“你怎么没走?”隔着真空环境,季西风冲他吼道。
真空不传声,严远洲也不会读唇语,但是他知道季西风要说什么,他笑了笑说:“我怎么能丢下我的患者自己走呢?”
“让开。”季西风拽了他一把,长刀越过他把他身后的能量体斩断。
“西风你看我说,这些东西是人为培育出来的,是作为一些特殊生物的饲料存在的。”严远洲抓住这个机会赶快凑到季西风面前说,“它们是厌氧生物,在真空环境下会急剧分裂,杀是杀不光的。”
“然后呢?”季西风拽着他转了个圈,一步踏出把自己脚上的能量体甩开。
“我们这样有点像在太空里跳舞。”严远洲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带着笑意说道,“——但是它们分裂太快会耗尽自己的能量,我们只需要离开这里等它们自行耗能就好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我也是刚刚看到他们才知道的。”
“现在逃不了了,只能打到他们自己死。”
两个人在太空中无声地交流着。
“西风,你累了吗?”严远洲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季西风。
季西风累得气都喘不匀了,在氧气面罩里急促地呼女干着,他的个人终端里氧气存量正一格一格地下降。
“我有一个办法,”严远洲整个人挡在季西风面前,“你闭上眼睛。”
“什么?”季西风瞪大了眼睛,疑问地看着他。
“哎,”严远洲叹息一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整个人凑在他颈侧,口出呼出的热气喷在作战服上,“跟你说把眼睛闭上。”
小树从他肩上跳下,扎根了一样落在季西风的战机上,第一次完全舒展开了他的枝叶,枝叶越长越长,直到遮住严远洲两个人的身体之后还在继续伸长。
无数能量体在聚集而来的过程中被迅速生长的枝叶串在一起,体·液在小树的枝干上流淌开来,紧接着就被小树女干收掉了。
立足于一架小小战机的小树越长越高,被他女干收掉的能量体散发出生命中最后一丝光芒,将小树的枝干照得光亮。
小树像是一株生长在茫茫太空中的参天大树,散发着一丝温柔的光,光下站着两个相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