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无人能听懂。
恰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明修诣抱着三个人的书从外面回来。
越既望和睢相逢扫完山阶后就溜去玩了,明修诣作为小师弟被丧心病狂的师兄勒令把书和玉简送回去,否则不准跟去玩。
明修诣满脸“我也没想出去玩”的无奈,任劳任怨将书抱了回来。
刚回到院中,明修诣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抬眸看去时,便对上禅室门口手脚并用缓缓爬出来的宫梧桐。
明修诣三日没见他了,瞧见他清醒,忙将书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快步迎上去。
“师尊醒了!”
前几日明修诣还在担心宫梧桐好像从未睡过觉,翌日就被打脸打得火辣辣的,不过他也因此放下心来。
不过宫梧桐一睡便是三天,明修诣这个爰操心的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有一次实在是忍不住,问越既望:“你有没有觉得……师尊好像睡太久了?”
越既望说:“一会忧心师尊不睡,一会又担心他睡太久,小师弟,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明修诣:“……”
而现在,宫梧桐终于醒了。
明修诣又放心了。
他走过去正要行礼,却见到宫梧桐满脸纯澈地朝他伸手:“抱。”
明修诣:“啊?”
他有些懵,对上宫梧桐人畜无害的眼神,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宫梧桐自八岁起便很少入睡,若不是被宫确引着入道靠着修为支撑身体,恐怕年幼便陨了——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长时间过。
宫梧桐身娇肉贵,连睡三天浑身都给睡酥软了,更何况他精神紧绷十几年,乍一放松再清醒,更是迷迷瞪瞪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出来,终于瞧见人后也不管认不认识,抬手就问人要抱。
明修诣惊疑不定,走上前试探着想将宫梧桐扶起来。
只是他的手才刚扶到宫梧桐的肩膀,宫梧桐那柔软的身子像是瘫成一滩水,赖赖唧唧软倒在明修诣怀里。
明修诣怕他摔了,忙不迭将他抱住。
“师尊?”
宫梧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几乎将半个身子挨到明修诣怀里,他躺了一下觉得不太舒服,只好又摇摇晃晃爬回去,将地上的大氅拽过来披在明修诣肩上。
明修诣一愣,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宫梧桐掀开大氅一角,整个人埋头往里面钻。
明修诣:“……”
明修诣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宫梧桐时,他好像也是钻到宫确披风后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