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小怪物听到这朴素的称呼毫无不满,甚至兴奋地“嘤嘤嘤”了一声,以示附和。
老陶边把饭菜摆上桌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陆逢灯:“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陆逢灯点点头。
老陶笑道:“那正好!明天跟着我去趟医院,给老杨头送个病号饭。”
陆逢灯问:“他怎么了?”
老陶已经洗干净手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香气四溢的白酒:“害,今天下午我们几个一起去农贸市场挑鸡,老杨头转到一家农户摊子,好家伙,都是两年份左右的鸡,散养的。他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回来一路上都在吹嘘自己的眼光。”
“结果晚上吃饭多喝了几杯,不等我们哥几个就自己跑出去耍酒疯,这不,乐极生悲,刚在马路牙子上被电瓶车给撞了。”
陆逢灯给小怪物的小饭碗里夹了一块油滋滋的鸡胸.脯,道:“很严重吗?”
都进医院了。
老陶摇摇头:“严重个啥啊,他突然从人行道上冲下来高歌一曲,喊着要打鬼子,差点把人家刚下班骑着电瓶车的小姑娘给吓出心脏病。要我说,人小姑娘还没找他扯皮呢,他倒是先喊自己这疼那痒的,被人往医院一送,啥事儿没有。”
“刚好他今年还没体检,干脆直接住院体检,还能提高医保报销比例。就这他还不嫌丢人,给我们哥几个发微信,要我们带好吃的去看他。”
陆逢灯点点头,想起那只暴毙的母鸡:“所以那只母鸡明天要送进医院吗?”
老陶已经喝起了酒,听到这儿,道:“送个屁!我们吃肉,他喝汤!最多给他分点鸡脖子,鸡肋,顶破天了一根翅膀腿。”
他说到这儿,忽然露出一副长者的姿态,一双小眼睛透过松弛的眼皮子望着他,循循善诱道:“小陆啊,你得多懂点人情世故,多交几个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才有人帮你。老陶我也没别的愿望,就希望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陆逢灯看着桌对面的人。
眼神迷蒙,两颊酡红,絮絮叨叨,体表温度升高了一点,心跳加快了些许,身上还发了汗。
是喝醉了。
陆逢灯眼中的红光退去,下了定论。
他听着老陶说了会儿话,在对方酒醉后把人扛到床上。老陶的酒品还行,醉了也只呼呼大睡。
陆逢灯观察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要吐的迹象,就折回去把餐桌给收拾了,然后和小怪物一起洗了个澡,一起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陶就爬起来炖了鸡汤。
他昨晚嘴上嫌弃住院的老杨头,但今早炖鸡汤的时候还是往汤里加了点党参,黄芪和当归,炖出来的汤一股药膳的香。
老陶捡了块鸡胸.脯,两根翅膀腿,两块鸡脖子和好几颗鸡肚子里的蛋,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跟昨晚所说的不相符。
陆逢灯看着被一起倒进保温桶里热气腾腾的浓郁的鸡汤,心想人类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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