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林夜白看到一个老婆婆摆摊卖娃娃，手中正好有针线。她缝的所有娃娃都很可爰，让人一看就生出购买欲，只不过娃娃的嘴都被缝死了，有些诡异。

她年纪应该很大了，从外表上看，就像那种慈祥的老祖母，戴着老花镜，手背上全是老人斑，正在为一个娃娃缝嘴巴。

“年轻人，想买娃娃吗？”

她推了推老花镜，似乎想看清林夜白的样子。

“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嘴缝上？”

“那当然是因为……品牌效应。”

“你知道什么是品牌效应吗？当你开始好奇的时候，我这个品牌就已经成功了。以后你看到所有娃娃的时候，都会想到我这种嘴巴被缝上的娃娃，是不是很厉害？”

“只要加入我们人偶团队，三年法拉利，五年买飞机，十年美国总统，也许不需要十年……年轻人，你想试试吗？”老奶奶声音虽然苍老沙哑，语气却很有干劲：

“你可以叫我熊总，成为我的分销经理。”

“针线借我一下。”林夜白伸手。

“你也想试试缝娃娃吗？可得用力按着点，不然他们会逃跑的。”老奶奶很和蔼，把针线借出去。

老花镜掩盖之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眼白，一片漆黑。她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既然借了她的针线，就要拿别的东西来还。

“很快就送回来。”林夜白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要去找那个抱头痛哭的女人，真正的助人为乐，应该贯彻到底。

老奶奶僵柔地坐在原地，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走了，不缝娃娃吗？

卖娃娃这么久，第一次遇到借针线的人，真奇怪，他要是不还怎么办？跑得太快了，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你又回来了？”那个抱头痛哭的女人坐在马路沿子上，还在生气。

“我帮你缝上去。”林夜白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针线。

“熊婆婆的针线？”她十分震惊，眼睛瞪得老大：

“你怎么弄来的？”

“借的。”

“那她就借给你了？”

“嗯，很慈祥。”林夜白回忆了一下。

“……”她呆呆地，满脸写着“这不可能是真的”，就像一只受惊吓的土拨鼠。

“这次不会再留线头了。”林夜白帮她把脖子放回去，认真缝好。从内向外缝，当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真是个好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抱头痛哭时的愤怒和无助。

“你确实误会我了，我不是好人。”

林夜白把针线收好，准备去还给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