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仰面瞧着天上,凤大人忍俊不禁,低声笑骂一句,腾身而起。
凤飞鸾飞上去抓住沈承鹤,将人裹进大红袍子。这人飞身踩在一只鬼车背上,大鸟本就女干多了黑沼气,头晕眼花,禁不住俩人分量,依里歪斜直往下掉。
远远地看过去,凤飞鸾袍子里裹着个人,两人像一个人。凤大人顺势一踏,借力跃上几丈外又一只鬼车的背上。就这样踏着凌波微步,像踩浮萍一样一路踩着大鸟,从神都城楼上空飞过……
楚晗将老八的军绿色野战背包直接拎走。包里是密封的手雷以及各种微型爆破装置,之前都还没派上用场。
八同志临走时若有所思,往队伍后面望去,自言自语:“那小屁孩儿没来啊?……小孩儿不出来也好,就不用冒险进城打仗去了,挺好。”
房千岁不客气地拎过背包,扛自己肩上。
老八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嗳姓房的,手雷你会用吗,你用过?老子先教教你?”
“有什么不会用?”房千岁不屑道:“总之又不是吃的,不就是掷到敌阵里炸平一大片么。”
在兽性尚存的小龙这里,物件基本划分为两种,好吃的或者不能吃的。
千岁娘娘属于前者……
楚晗与小房两人皆是全副武装。三殿下将水族的华服裙摆脱去,穿一身利落的对襟中衣,一头银色长发在脑后系了个长长的马尾。
楚晗以为小房也要拎起他飞着进去。
房千岁没想耍帅;自恋到一定程度,自己觉得何时何地都十二分的帅,没必要刻意为之。
房千岁搂过他,轻声说:“那样太多人注意了,我们悄悄进去。”
他们也不想叫门或者攻上墙头打入神都。那些鬼卫与青铜甲兵,即便以往做过再多不得人心的恶事,如今也已是覆巢之下的危卵,自身都难保,让人不忍再踏上一脚。
房千岁食指进嘴,在舌尖上蘸了一丁点口水,往楚晗眉心上一画,画出个龙飞凤舞的符。房千岁再握住他的手,步履在平地漂移一般,漂向护城河畔,往河道中心纵身一跃……
他们走的人神不知的水路,潜入城下弯弯曲曲的水脉,再出来时,就是神都长安街的御道。
“老城的地下排水系统不错,不堵,不锈,干净,真比现在新修的强多了。”
楚晗感慨着,从幽深狭窄的井口一露头,四面瞭望,悄没生息地爬出。他蹲在井沿上给小千岁伸一条腿在下面。房千岁抓住他脚踝,顺势钻出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