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上下共有四层,每层楼共八套房子。每套房的房门上,都贴着编号,那个裸男走进的是208号房,也就是二楼的最后一间。
夜深,挨家挨户早已休息,起起伏伏的鼾声从一些门缝中传出来。
宋袭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行动,反观蒋夙,他腰身笔挺,双腿迈着沉稳的步伐,姿态随性自然,脚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是怎么做到的?”宋袭纳闷,心里羡慕得很。
蒋夙:“天生的。”
宋袭:“……”这就是传说的凡尔赛吗。
208号房是这层楼唯一有说话声传出的屋子,房子的女主人似乎被刚回家的男人吵醒了,她的声音有些惊慌:“你,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模糊不清,宋袭拼命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防盗门上。
男主人:“我饿了。”
“我这就去给你热饭。”女主人啪嗒啪嗒地跑了,应该是去厨房做饭了。
宋袭打了个哈欠,双腿蹲得僵柔,他小心抬高身体,变换了个姿势,顿时双腿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戳进肉里,酸麻中伴随着细微的疼痛。
蒋夙一把将他拉开,“你在一旁站着。”
被照顾的人成了自己,宋袭咧了咧嘴,觉得这种感觉真奇妙。他靠着半人高的围墙坐下,双腿在地上伸直,看向单膝点在地上的少年。
蒋夙神情镇定,大概是听见什么,漂亮的眉毛微微一蹙。
正想问怎么了,就听见门内传出一阵摔碗的声音,随后便是女人受惊一般的尖叫。
蒋夙猛然起身,一把将地上的青年拽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拉着人快速往前方尽头的楼梯跑去。
两人转过墙角,停在楼梯上。
208的女主人从家里跑出来,浑身哆嗦得厉害,正用力敲打隔壁207的房门。
207的防盗门打开,一名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妇女裹着薄薄的外套,回头看了眼屋内,像是怕打扰到他人睡觉,伸手将门带上。
妇女:“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丈夫他……他……他回来了。”女主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宋袭看见她的手一直在抖,帕金森似的。
“回来了?!”妇女惊讶地低呼一声,“他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说肚子饿了,让我给做点东西吃。”女主人愁眉苦脸道,“我给他做了个蛋炒饭,刚吃了一口就把碗给砸了,说是吃得他恶心。”
妇女想了想,说:“你等等,我去找其他人问问。”
话音一落,妇女就朝楼梯口走来。宋袭跟蒋夙连忙沿着楼梯往下走,直到彻底退出这栋自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