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望着四chu,然而,四周围除了一片阴沉的洞窟之外,四面山壁像似没有一个可以逃生的出路,转瞬间举头一路往上望去,从现今站着的地势往上看,彷佛身在一个足足几十尺深的地洞,毫不透光,此刻我心都变得寒极了。
过了良久,我黯然地垂下了头,脸一板,便对着她缓缓道:「假如我们还有命逃出这里才说。现在可不可以重见天日,逃出生天也成问题,说不定我俩真的会被困在这里头整整一辈子。」
凤葶玉惊闻,刹时醒觉,终于回复了一头清醒的脑绪。忽然间仰头一望,又在自己的站chu张望个不停,最终便焦急地回过头去瞧了瞧眼前的汉子,纵使此汉子是多么的不讨欢喜,然而他一身傲慢不羁、隐隐还显得一副傲骨铮铮的风范,却能让她一颗少女之心初次得到格外温暖。
说实在,与他一起相chu并经过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日子之后,感觉到眼前这位萍水相逢的汉子一开始虽然有点厌倦,但久而久之却展现出一副善意友谊的甜滋感觉,对她又坦诚相待,敢怒敢言,而且还在紧要关头出手相救,才使她的chu身之躯幸免保住。这种种一切确实证明了此位汉子对她本身真的毫无恶意,果真是个真正可以信赖的武林知己。
蓦然,她心绪里忽地浮出了一个令她心颤至极的念头儿,她居然联想到若果她与天龙派的未来帮主之前并无一丝一毫的暗涌情怀,亦无三年前订落下来的相会之约,眼前此位来历不明的汉子或许会成为她最终的真命天子也说不定。
沉思冥想了半晌,凤葶玉自觉脸颊发烫,连连垂下头,明眸迷离,喃喃道:「定义哥哥……」
我听到这样的语声,不等她言语便小心翼翼地问说:「小玉,到底哪位是你的定义哥哥?」
这时候,忽见她一脸惊讶的表情,当要开口言语之时,却显得欲言又止,整张脸蛋经已红烫烫的,不安的挑起眉毛,一副叹惜喘息的样子诉说:「请刘公子自重,其实本小姐和公子并不相熟。从此以后,我俩还是以真实姓名相称最为妥当。至于那个人是谁也轮不到刘公子来管!若然有真本领,不如稍微动用一下脑筋,实际点想个法子逃离这儿还好吧!」
就如同她口中所说的一般,她自知自己其实是口柔心软,实情是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被眼前此汉子触动了芳心,浑身血液仿如有上千万条的虫子在不停蠕动似的。这种怪异的情绪除了数年前在天龙山初次会面天龙派的大弟子,也就是天龙派未来的新帮主──定义哥哥,初见成情以外,事隔数年后偏偏又在此地被眼前这位自称为刘公子,并且留着一头相信整个中原一带的武林人士都不曾梳剪的汉子,数见不少武林人士的她不知怎地再度激发了一种似真似假的暗涌情怀,若在两者之间作个选择性,心乱如麻的她亦不知如何去分辨哪是真情,哪是实感了。
忽然间,被她这么严厉批评的我,心下为之一愤,但被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弱资女流严责,堂堂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亦唯有站在那里点头苦笑,默默诚让她一副不大理解的野蛮脾性。
渐渐地,我顿时感觉自己其实还蛮享受被面前这一位无时无刻摆出一尊公主贵族一般的野蛮脸色,这种令我心跳加速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以往被自己的亡妻亲手折磨一样,那时候我却对她毫无怨恨,而且还沉溺在一种快感的情绪当中,在她身边除了全心全意默默侍奉着她各种各样的不合理条件之外,当中还包括了要我这个正牌老公忠心割爰,跪在主人房的床沿亲手将她送到她的情夫身边去进行他俩缠绵连连的鸳鸯淫欲。
话才刚传入我耳里,半晌,我终于回过了神来,并往眼前沉暗一片的地势走去,边伸出手在山壁四周围触摸一番,边回头向她温和地交待一声:「凤姑娘,这边的光线好黑,而且地面也很潮湿,你先不要跟着我上来,等我一个人上前打探一会,稍后才回到你身边。」
「啊……对了,」
临走之前,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乎我一边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去,一边慢慢地用手将自己身上的裤子脱下来,诚恳的背着她说:「之前临时性把你救出来,你……你不如先穿上我的裤子吧!你不用怕,我里面还穿着一件内裤。」
刹那间!凤葶玉听到这样的言语,才惊觉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大意,穿套在自己身上的衣裳除了一件男性上衣以外,一身光条条的下半体几乎显露于空气中,不等他发言便本能地伸下手,立即把自己的下身捂住!
「啊……无赖!」
凤葶玉面色突然大变,垂下身子并且捂着下半身,惊声喊道:「你千万别转过来啊!不然就莫怪本小姐不预先给你警告!我……我真的会刺盲你双眼的!」
我缓缓叹息了一声,跟着却忍不住悄悄地斜着眼瞥了一下,瞧她一脸涨红失措的神色,心下为之一动,黯然垂首,仍旧背着她细声道:「凤姑娘,我俩在这些日子里毕竟一同渡过这么多难关,有幸一起共患难也尚未一种缘分。不过在此请你相信我最后一次,我发誓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会再对你无礼的了,你可不可以尝试放下对我的偏见?」
「住嘴!快走啊!别在我面前站着!走开呀!」
正当我准备要离去的时候,只听到她仍然在我背后发出一声接一声震天似雷的哭叫声。
『唉!古代女子就是古代女子,如此小事却要死要喊的,难道在这个年代的女人,名节这两个字真是如此重要吗?』我暗忖了一下,黯然叹息了一声,随即以细小居礼的声音,轻声说出一句:「我走!我走!那你暂时先穿上我条裤子,我稍后便会回到这里与你会合。」
话犹未了,凤葶玉半晌没有说话,像是有些难为情,但始终忍不住举目轻轻一望,泪珠打滚的眼眶迅速看了他的背影一下,方才一副猛烈惊呼的神态随即变得酥软下来,续而,一颗脉动杂乱的心弦也从稀乱的情绪中急速拉了回来,就这样的静默着不说话。
一双湿眸眨呀眨的,静默地直视眼前的背影彷佛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在沉暗一片的山窟里,不到半刻,那位刘公子的身影也终于不见踪影去了,失措的心灵上,好像还因羞愧未曾镇静下来。
洞窟深渊,四面冰冷,数十尺以上的洞口虽然有传来细微光线,却照不到地上,阴沉沉的四环看来,彷佛鬼气寒寒,伸手不见五指一般。
迅速把地上一条男性裤子捡起来,充当穿上之后,孤寡待在原地的凤葶玉一时显得无语,渐渐地,她唯有独自坐在那儿默默暗忖了起来。
转瞬之间,她脑子里一步接一步往忧郁的心海飘去,而涌现于她脑海里的一条身影就是天龙派的入门大弟子,也就是她本人爰慕已久的龙定义哥哥。她自认在心中的如意郎君必须聚集独特的风范,不仅要气宇轩昂,而且各路门派还会以他为马首是瞻的武林大盟主,并且接管统一整个武林安危的重责。唯独最令她心感叹惜的是,她唯一眷恋的心上人非但一位名符其实的冷漠铁汉,一贯以英雄主义言谈的他甚至是一位口直心快,对人chu事都显得chu心积虑的汉子,是一位对于一些情场上的甜言花窍并不知晓的武林英雄。
至于那位萍水相逢的刘公子,他多次的古怪举止以及言谈花样而见,连蒙带猜,那位多日来自称刘公子的汉子似乎更胜一筹,从表面来看更显幽默喜感,彷佛跟随他一起并无一日不是带着微笑渡日的。
说实在的,自她懂事观目以来,纵使练的一身高深内功,这些年来还与她门师父及入门弟子们一同在武林上打打杀杀,屠杀敌方,上阵杀敌了许久,双手不知沾满了多少条人命的鲜血,她自知此等身世并非易事,但早已阅人无数的她也认为从古至今,在江湖上打拼多时的各路人马,表面上虽是笑口无恙,但实际上那班阴石更人马却一直在背后互相斗心欺诈、暗怀鬼胎,明明是名门正派的结拜联盟,但暗地下各个却暗自计算如何去霸占整个武林上下的半壁江山。
那所谓连合各门各派一同暗杀当今世上一位最令人心愤的暴君,一位残暴无良、完全没顾及世人的艰辛日子,反之还掠夺各地各区民脂民膏的秦始皇却是空话连篇,她深受其感,犹如一盘散沙,各怀鬼胎的武林界上下,又能如何去付诸行动呢?想到此况,她心也自觉疲倦下来了。
至于另一些武林正派的各门弟子,亦只懂得盲目地埋头管理武林界的大小事物,因之那种世态炎凉、一副视弱质女流为次等地位的歧视与心理状况,眼光放得好高骛远的武林好汉总是为了各自的特殊身份与面子,而逐渐忽略了世间上另一个最重要的一方,必要时还可以选择抛弃身边的一切,全然不顾,甚至乎还狠心丢下身边唯一最亲密、最痛惜的糟糠之妻,目的是为了要争夺名誉及权力,所以才不惜一切临阵杀敌去,以致命丧战场、家破人亡,最终只残留下家中的糟糠之妻及内妾,一辈子背着一个有名无实的身份残渡下半生。
而凤葶玉心里隐藏的黑暗面一直在忧郁缄默,若然上天月老一早替她安排好了的缘分是注定要她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去爰上她眷恋的定义哥哥的话,她心下只有无奈承受此等命运。除此之外,她也承认假若时日,身为她唯一夫君的定义哥哥命不该绝,命丧于剑锋之下,即使要她受尽世间妇女的心灵折磨,使她孤独空房,她自问武功练的高比无人,次等地位毕竟是次等地位,弱质女流身份的她也实在没有方法去抵御此等坎坷命运的来临,心底下唯能默默含泪,黯然去接受此等噩梦而已。
突然,凤葶玉心里联想到那位多chu欺凌她本人的刘公子,心里如麻,随即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暗暗对自己说道:「唉……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呢?但愿定义哥哥的脾性有那位刘公子一副关怀备至的脾性一半就极为奇妙了……」
神情涣散的凤葶玉暗忖到此刻,隐藏在她心底多时的欲望更不经意地显露在脸上,她赫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突地浮现了两把杂音,一方是来自于温顺善良的天使,另一方却是石更恶多端的魔鬼,杂乱的心绪中,带着种说不清的暗涌犹豫之意,到底两者之间谁才是她最能付托终生的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