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语微微笑着,对一旁的莲娜道:“从今天起,这五个孩子就跟着我了,莲娜你回头找个地方安顿他们。”
莲娜立刻应喏一声:
“趋利避害,这是人之本能,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对与自己朝夕相chu的同僚伙伴,没有一点留恋之心。”天开语对着众人,发出毫不留情的感叹。
来木末终于忍受不住,“霍”地起身,道:“天将军,并非我们不挂念基地,而是……而是……”他话说一半,便复又颓然坐下,双手抱着头,痛苦道:“天将军知道吗,自从雪漫雅与素问天二位教官离开‘平虏’后不久,从‘东傲’那里发生的黑衣人偷袭事件便蔓延到了我们这里……”这时暴天插嘴道:“凤鸣教官也是在那个时候……唉……”他长叹一声,说不下去了。
天开语这才恍然:难怪雅儿没有告诉自己凤鸣为什么没有随行,原来她也不知道凤鸣发生的意外。
“其实如果不是我梁将军发出邀请函,我们还无法从基地脱身——到了熠京,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发出的每一个求救,都被截留了!”炎虎光在旁愤怒低吼“什么?被截留了?什么人干的?”天开语这回是大吃了一惊!要知道以无名岛的重要,其保密资讯根本就不是寻常部门可以chu理的,就更不要说截留下。如果查证属实的话,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知道。”敌不群乾脆地答道。同时露出一脸的痛苦。
“不知道?”天开语一怔,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我们动用自己的许可权去调查时,才知道发出的求救资讯被资讯中心没有任何理由地截留了……那像是一个资讯陷阱,但偏偏只有我们的才陷进去……”来木末苦笑道,
天开语马上听懂,来木末所说的,应该说是智慧中心的一个缺陷。但为什么这个缺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无名岛最大麻烦的时候出现呢?而且仅仅针对无名岛所发出的资讯?
“我们后来查过了,原来我们发出的资讯当中,不知为什么,传到中心智脑时,多了一段代码,就是这段代码,使得智脑chu理时自动生成了陷阱,一个专门对付可疑资料的陷阱。”敌不群接着说道。
“所以就查不出问题所在,对吗?”天开语问
“是的。”来木末点头道。
但是天开语却心一沉,知道问题并非可“意外”或者“不走运”来解释,实在是这“意外”来得太凑巧了……
看来“黑洞”对染指无名岛早有准备,否则不会一切做得那样完美,“那么,你们都去找了哪些人?”天开语接着问道,即便系统出了问题,但人是灵活机动的,熠京那些高宫们总该有所反应。
“几乎找遍了所有我们认为可以够得上的将军,可是没有一位愿意帮助我们……”来木末低声答道。
天开语不再问下去了,因为这个答案跟他所猜测的一样。
“另外,之所以不回去,其实也是我们与留守基地的同僚一致做出的决定——离开一个是一个,离开的人就不要再回来了,因为那里实在太凶险。”敌不群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天开语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从二人的话可以知道,“黑洞”对无名岛的争夺是多么的激烈——难道他们想把无名岛做为“黑洞”的一个长期据点吗?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根据你们说的,现在近身搏击对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起作用,只能以实弹能量才可阻止,是这样吗?”天开语着重问道。
“是的。可是岛上从来都只是以防御性的侦测为主,可供攻击的军械实在储备有限,只怕撑不了太久……”来木末一脸愁容道。
——看来那些黑衣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并不能承受真正的打击:而他们之所以可以击败拥有传统武技的无名岛教官学员,皆是因为他们所掌握的“黑洞力量”,也即曾经击倒过自己的那种神秘力量……
天开语心中暗暗忖度着,心道如果自己要去解除危机的话,首要的便是组织一批械武力量,而非能力强大的武者。
“我知道了。”天开语点点头,转而又道:“那么,你们决定不回基地,有没有别的安排呢?”他想,这些人一定是得到了熠京高层某人的首肯,否则哪里会这样胆大就做出不回基地的决定?想必后路已经安排妥当了。
“苏末错大将已经答应将我们按照原籍,分散到各军武辖区任职。”炎虎光抬头回道。
“那你们还不赶紧按照他的安排去做,留在熠京做什么?”天开语语带讥讽道:
“这……唉……天将军,我们虽然怕死,但总有一点良心……不找到救援,我们实在没脸苟且偷安的呀!我们大家商量过了,不得到救援,就绝不回原籍任职!”来木末咬牙说道,脸上的狰狞表情颇有些气概。
天开语心中轻叹:这些人终还是有一点点良心的。
“好吧,我答应你们了,你们也可以按照苏未错大将的安排,谋划自己新的未来。”天开语不再用嘲讽的口气说话,而是诚恳地劝道。
“那……就谢谢天将军了!”来木末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对天开语行了躬身礼,其他众人也纷纷行礼致谢。天开语看得出来,所有人的脸上都表现出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熠京?”天开语又问道。
“既然有天将军帮助,我想我们越早到新岗位报到越好……这样,我们今天收拾一下,明天离开好不好?”来木末征求众人意见,众人立刻连连点头,显然这件事情颇为折磨了他们一阵子。
“那好吧,既然明天走,今晚我就尽地主之谊,为大家设宴送行。”天开语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起身说道。
天开语从烈燧阳chu离开时,天色已接近黄昏。令他意外的是,当他赶回“雪浪墅”时,偌大的宅邸,却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了御安霏和碧丝丝。原来雪漫雅和卓映雪等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已经悄然离去,前往月亮城了——想不到她们说走就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然而她们不辞而别也就算了,天开语心中困惑的是:她们离开,自己的心里居然没有半点事前的征兆——难道大家不是心灵相通的吗?
带着郁闷,天开语在御安霏和碧丝丝的安慰声中离开了“雪浪墅”,前往为基地同伴准备的晚宴。
宴会上,天开语感受到了每一个人对无名岛那段时间的余悸犹存和得以离开的庆幸,这令他深感忧虑——看来“黑涧”是真的要动手了,难道它们就这么迫切吗?
满天繁星,天开语先与莲娜一道,将昔日的教官相同伴们送走,然后又把莲娜送回家中,在女司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少有的萧寂心情飘上了夜空。
迎面飞来一队飞警,见是天将军,众飞警连忙停下冲扬,对年轻的将军报以崇敬的目光,直至他离开很远,才重新继续巡逻。
天开语在头脑中整理着思路。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不能够再如从前那样置身事外地超然,那么就应该认认真真地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从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两个怪物的口中,自己已经得知了今生转世的由来,要嘛就好好地拚搏一番,要嘛成为那颗神秘诱人的“灵种”,要嘛找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对于解除无名岛危机,天开语已经有了基本的对策。
除去必要的军武队伍,他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武器,那便是“海阳大帝”的力量。
他完全可以秘密调用潜藏大海的力量,以惊涛骇浪或者激流漩涡,将那些讨厌的黑衣人埋葬掉。他相信那些连武械都抵抗不了的黑衣人,是不可能抵挡得住大海威力的。
不过他实在是很好奇,为何连武械攻击都抵挡不住的黑衣人,却可能对正统武者造成强烈伤害呢?说实话,以暴天的“东傲防御”,连枪弹也无法洞穿,但对那些黑衣人却束手无策,这不能不说奇怪。
那些“黑洞”的爪牙,究竟修习的是什么心法?为什么从未听说过?
天开语回想起隐无敌与孤织子。这两个人奇特的大脑实在令他困惑,仅由此便可以推测出,那个“黑洞”的首脑,抑或说“黑洞”的组织里,有人对大脑的了解程度比他这个“幻梦大医者”只高不低——或者这可以解释为何那些黑衣人的武技总是很奇特,因为真正的武道,都是来自于心灵,换言之,就是来自于脑域变化。
他又想起了已经被军方及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菩提大典》。
那究竟是部什么样的典籍,居然可以造就四大院尊这样的超级武者,现在又被主席团视为左右一切的力量?
一队飞宪悄无声息地在天开语的前面停了下来。
是雷刚宪督及他的兄弟们。
“你们还好吧!”天开语主动开口问候道。他知道,自己这付沉思的模样,是会令人不敢打扰的,
“好!”雷刚等顿时精神一振,大声应道。
“那好,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畅饮一番?”天开语笑了,提议道。
“这……好!”雷刚略作迟疑,便爽快地答应了,天开语知道他是犹豫执勤的工作。
“没关系,跟我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天开语打消雷刚的顾虑道。
雷刚咧嘴一笑,道:“哪里,只要同天将军在一起,便是受chu分雷刚和兄弟们也心甘情愿的。”
天开语一挥手,也不多说什么,便身形一摆,向着远chu下方飞去,雷刚等呼啸一声,随即次第跟上,
趁着众人畅饮时,天开语私下里将无名岛的事清大略告知了雷刚,同时透露自己欲前往无名岛解决危机的打算,
“如果雷刚你有兴趣的话,不妨随我一同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天开语最后征求雷刚的意见。
“只要能够与天将军在一起,便是临火海深渊雷刚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嘿,天天这样的日子,都把人憋死了!”雷刚立刻兴奋地左拳一捶右掌低吼道。
“那就好。”天开语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雷刚旁边那些喧哗的属下,道:
“那么你挑几个得力忠诚的人,届时一道前往就是了。”
雷刚立刻一摆手,道:“天将军尽管放心,我这队的兄弟跟别人不同,都是天天滚在一起的——喏,您看那边三个女的,她们也同大家一样豪放!”
天开语顺着他示意望去,不禁心中一乐:果不其然,雷刚那三位漂亮泼辣的女飞宪正呼喝起伏,那爽快的架势与男性飞宪相比丝毫不弱。
“她们可是对天将军非常仰慕的,怎么样,您只消勾勾指头,相信她们便会乖乖地走上您的床簟!崩赘找涣成悦缘难庸中Φ馈
“你小子,是否跟她们有一手?”天开语笑啐了他一口,心中却也着实热了一下,不过随即便被雅儿、雪儿等的离去给冲淡了。
“哪里,呵呵,说实话,不怕天将军您笑话,大家天天混在一起,彼此间太熟悉了,早就没了男女的那种兴趣,只当是兄弟一样,根本不会有那种想法,更不要说有一手了。”雷刚“嘿嘿”笑着连连摇头。“不过如果天将军对她们有意思的话,雷刚愿意去说项说项——您放心,她们都是乾脆俐落之人,绝不会事后纠缠的。”他继续向天开语“兜售”自己的女属下。
“算了吧,暂时我还没这种兴趣。”天开语摇摇头谢绝了雷刚的“好意”
道:“大家只要好好卖力做事就行了。如果我预料不错,此行将对你们每一个人产生莫大影响。”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转而凝重起来。
“是,雷刚明白,雷刚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的。”雷刚也立即变得严肃,郑重地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