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邂逅(1 / 3)

老主嫩奴回忆集 帅呆 2122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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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本人是典型的香港人。

由于上班和住所都在深水埗区,每天六点放工以后,在老板虎视眈眈下稍稍逃离公司。那时候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就是放工到游戏机中心流连一会儿,心身放松一小时,才悠然回家吃晚饭。说来有一点唏嘘,读书时代一起打游戏机的同学,现在多已升Level做了爸爸,像我这种孤家寡人是买少见少。

我与她的故事,也就在这家游戏机中心开始。

人到中年,反射神经已经不及当年,什么街霸和拳皇不用算我的份,三国志大战又不想排队,麻雀机的兴趣也消失多年,现在只剩下一种,就是玩几回斗地主放松一下。

在这间公司上班快三年了,相对而言在同一游戏机中心也就玩了快三年,虽然跟其他玩家谈话不多,但来来去去是同一群上班族,碰口碰面总会认得,偶尔也会胡吹几句话。在轻触式游戏机的旁边,放着了一台打鼓机和一台音乐节拍机,后面则是四连赛车,而这一区域都是年轻人居多。通常在下班以后,常会见到上身披外套,内里却仍是校服校裙的少年少女,在这几台游戏机前玩个不亦乐乎。

在一群少艾当中,有几个是特别引人注意的。其实不止我一个,只要是雄性动物肯定也会注意到,毕竟都是双八年华的女学生,大热天穿着短裙子,一双双白得发亮的腿晃呀晃,随着青春期而开始翘起的屁股摆呀摆,呼!没注意的话倒要看看医生。

在其中有一个女孩长得特别高佻抢眼,她留着长长的头发,差不多就跟我一般高。

抢眼这形容词纯指她的身形,事实上她并不算漂亮,但又谈不上貌丑,只是普通女孩一个,旺角掉个招牌下来也会压死两个的那种。若是要挑剔,她其实缺点多多,腰有点粗,脸有些肿,前荫染了夸张的绿毛,指甲五颜六色的,但真正要命的是她烟不离手,说粗口不比男人逊色,就是你会想掴耳光的类型。

其实单单那撮绿毛,已经让人退避三舍,包括我在内,而且我本人十分抗拒女性女干烟。

她除了打鼓机也会玩斗地主,故此很多机会坐在我旁边,不过在漫长的两年里,我们从没有试过对话,其实这也很正常,一来年纪有差,二来怕人家误会我撘讪,三来我压根儿没想过去惹这个女干烟的女孩,我可以向天发誓她完完全全不是我杯茶。

直至前年(别瞎猜,是写这文的时间计算)中秋那一晚,故事才真正地开始。

中秋正日那一天(香港是中秋第二天放假的),公司惯例早下班,我也因此多一小时斗地主。虽然是中秋,但天气仍是他妈的又热又湿,而她,就坐在我旁边打游戏机。本来她穿短裙应该会引起我这色鬼注意,可是阵阵臭烟味攻过来,真是难受得要命,我忍不住瞪她一眼,她却回报一个更挑衅的眼神,仿佛告诉我少管闲事,心想如果我有这样的女儿,不如跳楼死了算。

忽然眼角瞥见楼梯边有人影走过,我急忙将她的手用力一推,把她指间的烟给打掉地上去。香港的烟税很高,一包香烟要几十元,她先是一下的错愕,下一秒已经进入暴走状态,用力一拍游戏机,杏眼圆睁道:「X你老母!你想怎样?」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第一句的对话,就是X你老母!

其他人纷纷望过来,我好整以暇指指从梯间走进店铺的军装警察,她的气势立时冰消瓦解。从她胸部的发育程度,我不怀疑她年纪足够进入游戏机中心,不过法例规定,在游戏机中心女干烟会被罚款,像她这种学生被罚一千几百元可就大问题。

两名警察叔叔行了两圈,向几个奇装异服的少年讨身份证,没看几眼就离开。她此时才敢抬起头来,向我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道:「谢谢。」

那刻真是吓了一跳,此前我一直以为这女孩经常女干烟,声线应该很沙哑,但原来刚好相反,她的声线略尖而且带少许懒音,即俗称的『鸡仔声』,与她的外形和气场完全不匹配。

此后她来游戏店,见到我都会点个头打招呼,有时大家在打地主时都会『吹水式』聊几句。渐渐地,我知道她洋名叫Elaine(以下称做艾莲娜),是个性格蛮豪迈的中学女生,我甚至感觉她根本不把我当男人,可能是双方年纪差距太多,所以没有男女之间的隔阂,在她眼中我跟白奎纪的恐龙大概是同一类。

因为她体型属于高大类,可能是肥胖感,胸部很胀满,在学校里被戏称大乳牛,不过她对这个花名极为反感。有一次我笑着叫她大乳牛,结果『上半寸下半寸』位置被狼踢一脚,从此以后我都只敢叫她艾莲娜。

艾莲娜属于典型的边缘青年,在深水埗区读书,心水清的朋友应该知是那一间吧,不过别去找她,写这文时她已经毕业了。可是这孩子无心向学,不知什么原因家人又不管束,下课后不是留在游戏机中心就是在公园闲逛,有时甚至通宵不回家睡在麦当奴,女干烟、喝酒、打游戏、唱K是家常便饭,更甚者试过打架上差馆,唯一幸运的是没有加入黑社会,这是后来她自己说的。

比较有趣的是艾莲娜居然喜欢西班牙足球,可能是因为西甲的播放时间都在深夜,她热捧皇家马德里,不过我对C朗拿度没好感。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因为工作关系留在公司加班,晚饭时间早已过去,索性喝些奶类饮品权当一餐。心里明明是想早点回家,偏偏双脚似有自动装置,路经游戏机中心时就会往二楼走上去,仿佛塘西风月时代所谓『电灯着,鬼掹脚』。

上到游戏机中心二楼,入夜的场面已显得冷清,赫然看见一个长发的女性身影,原来是艾莲娜单独一个人在打地主。看看腕表已经超过九时,艾莲娜平时离开游戏机中心的时间跟我差不多才对,我走到她的身后,她抬头仰望愕然道:「咦,大叔,你为何也这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