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乞已经看出此玉佩的主人与朱竹清关系匪浅,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邪念说道:“朱女侠,那人是不是对你很重要。既然是重要之人,我们告诉你,会有什么好处呢”
朱竹清怒道:“跟我要好处,不怕立刻杀了你”
瘸乞见她这样话,心想果然是朱竹清,便说道:“朱女侠,你看我们两人这样的残躯,其实死了也算一件好事,要杀你就杀,反应我们是不会说的。至于朱女侠与那人的缘份,恐怕就要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
“你……”朱竹清看了瘸乞一眼,只见他坏了一条腿如枯木一般,都只能靠双手在地面上爬行,双只手上满是黑漆漆的污物与老茧,死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瘸乞又说道:“朱女侠只答应我们一件事,我们立刻将那人所在告诉你,那人现在活得很好呢,现在他身边可是有数不清女人围着。”
哑乞也疯狂地点头。
听闻那人活得很好,朱竹清提着的心缓缓放下来,可是听到瘸丐的说法,心里一阵恨意夹着怒意涌上心头:“你们不怕死,但我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饶了我吧!不敢了!”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破屋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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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
一名小丐领着朱竹清来到杭州城内一间十分破旧妓院前,指着里面说道:'朱女侠,那块玉佩就是我跟哑叔叔在这里偷的,那位大哥哥这些天都在这里喝花酒。'
朱竹清冷冷说道:“你走吧!”
小丐犹象一会后,对着朱竹清跪下来说道:“朱女侠,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谢谢你刚才不但饶了干爹爹和哑叔叔,还给我们指条生路,让我们有落脚的地方,此等大恩,小的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您的。”
朱竹清看了一他眼,想起刚才在破屋里两名乞丐欲要挟她,她可中抗倭女侠朱竹清,结交过不少三教九流,折磨人的手段自然也没有少学到,不过稍稍折磨一下,这两个乞丐就招了,着他们的收养的小丐为她带路。
路上,从小丐口中得知,在他们的嘴中得知瘸丐为了这些小丐所做的一切,不由为其义举所感,更不忍这些小丐们继续流浪,便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带着去找余正,让余正给他们安排一些活干,不用像当下这样流浪乞讨为生。
“带着你们干爹爹立刻消失在我眼前,不然等会我反悔了就回去杀他,连你们也一块杀了。”
“是是!”小丐毕竟年少被她这一吓,飞快地跑个没踪影……
小丐跑了后,朱竹清望着眼前的妓院心里一阵酸怒与害怕,害怕的是万一这个人不是高达怎么办怒的是自己这一个月来为了他碎了心,他却在这种风月之地鬼混,而且还是这三流妓院,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要知道妓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上等妓院就是秦淮上的名妓,卖艺不卖身,姿色才情皆是万里挑一。
二等妓院就是大妓院专卖肉身的,但里面也有不乏上乘的姿色,只是才情稍缺,三流就是社会底层的女人,如流莺,野妓,姿色丑陋,她们招待的对象就是流氓,乞丐一类,这些妓女就是一个肉壶,便壶。
她是'玉罗刹'朱竹清,在江湖上艳名四播,不知有多少仰慕者为她疯狂,甚至愿意为她去死。
她甘愿做他高达一个侧室,甘愿做小的,你高达放着这样的美妾不要,反而在这种三流妓院鬼混,叫她如何能接受。
正当朱竹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人,却在此时,妓院里一阵闹动,几名龟公架着一名身上只穿有一条裤子的男子出来,狠狠甩在门外,围着就一顿乱打:“没钱也在这里喝花酒,下次再敢来这里,就打断你的狗腿。”
朱竹清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是那个被围打发的惨叫声让她心头一震,这声音不高达,还能是谁。
她再也顾不得哪么多,冲上前去:“全给我滚开!”
几名龟公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人就被轰一股巨力轰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朱竹清一把扶起地上的男子,那熟悉的气味,那让她苦思念想的面容,不是高达,还有谁?
那男子一脸醉态,打着酒气,望着朱竹清,傻傻一笑:“朱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朱竹清眼眶里泪水打滚,一句'朱姐姐'彻底击碎她心里一切怨念,满腔的柔情说道:“高郎,怎么成这样子”
“我……呕……”
高达张嘴数不清的污物吐出来,大部分都吐在朱竹清身上,接着便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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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达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床边正是端坐着的正是他的美妾朱竹清,她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正在关切地望着自己,见到自己醒过来,柔声说道:“高郎,你好一点了吗有没有醉酒的头痛!”
高达心里一阵心痛,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受了这么重伤,消失了将近两个多月,朱竹清她们必定对自己非常担心,一定像发疯一样全世界找自己,一定吃了不少苦,但是自己不值得她们这样……
“朱姐姐,你何必为我这样子,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们不用来找我了……”
朱竹清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抽泣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找你,谁找你,你知道桐妹与衣妹她俩天天以泪洗脸,伤心得不成人样。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去死,你才开心。”
高达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她说道:“不是这样的,是我已经配不起你们了……”
朱竹清也回抱着他说道:“当日在开封城里你说过要让我一辈子幸福,不再让我受到一丝伤害,可现在你为什么却是伤害我你知道吗
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高达泪水哗哗地向外流出来,断断续续地将埋在心里的痛苦说出来:“我已经没办法再握剑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原来两个月前,高达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个白衣女神所救,之所以叫她白衣女神,因为那女子实在太美了,纵使是水月真人这种第一谱'绝色谱'前三的女子,跟她相比都要逊色数分。
那女子更像是以鬼神之力将霍天都那道剑气逼出高达体外,将高达一只脚踏踏入鬼门关的小命救回来,直让高达惊为天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在白衣女神的良药与'天蚕功'的作用下,高达恢复神速,在胸口上更是连一道痕没有留下来,但是身体上没有疤痕,心灵上却留下了巨大创伤。
高达的发现他只要一握上剑,身体上就会出现莫名的发抖,胸上更是传锥心一般的刺痛,气息急促,双眼发黑,整个人仿佛重新经历了一次被霍天都斩伤的情景,那一剑实在太可怕了,单单只是回想就让他彻夜难眠。
白衣女子为他检查一翻,告之他这是创伤后遗症,是心病,药石难治,或许过几天就会好了。
高达原本也是抱着这样想法,在白衣女子处安心养伤,白天他与白衣女子到处游山玩水,晚上白衣女子为他抚琴轻唱。
有这样的美女相伴,对常人而言简直活似神仙一般,有什么心理创伤都是不药而愈。
但想不到高达的心上创伤非旦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甚至一到晚上就会发恶梦,梦到自己被霍天都以各种招式杀死,死亡恐惧不断压抑着他的情绪。
同时白衣女子每每看到他情况下恶化,眼神总有一种失望之色,这简直如同刀割一般,深深地刺伤着的高达的自尊,终在十天前,他对白衣女子不辞而别,每到晚上他就喝酒,沉迷女色之中,只有酒精与交合的快感才能麻木他的心灵创伤,但这样他又觉得对不起在担心他的几位妻妾,所以他选了一间三流妓院,挑那些丑陋的妓女。
高达痛哭道:“我知情长日沉迷在酒色之中是不应该的,但是我害怕,我怕啊!”
朱竹清心如刀割,紧紧地抱着高达的头抱在自己胸口:“呜……别怕,别怕,有姐姐在你身边,姐姐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们去找'女神医'洛丹,她一定能治好的。”
高达说道:“我也想过去找她,只是这是心魔,药石无灵的。朱姐姐,我已经是废人,配不起你们了。”
朱竹清猛地将他推开怀内,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痛哭骂道:“你就算变成废人,你也是我的男人,我不准你放弃,你也不能放弃。你不因为这个小小挫拆,就要生要死的,你可曾想过有多少人担心,有多少人因你伤心欲绝,你不能这么自私。如果你非要这样的,姐姐陪你,你死了,姐姐就自杀到黄泉里与你做夫妻。”
这一记耳光似是把高达打醒过来,心里感动不己,想起恩师,妻妾,师兄弟,自己身上的责任,他无比的内愧,紧紧地抱着朱竹清:“朱姐姐,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一切都听你的。”
朱竹清抽泣道:“嗯!好好!你先休养一下,明天我们就去苏州找'女神医'!”
“我答应你,我会振作起来。”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不放,享受着重逢的喜悦。
良久,高达忽然闻朱竹清身上有一阵浓浓汗臭味与食物残渣的酸臭味,忙睁眼一看,发现朱竹清身上的衣服一大片污渍,他认出这是自己昨晚吐在她身上,她为了照顾自己,连衣服都没有换。
高达心疼道:“朱姐姐,对不起我弄脏了你,让你受苦了。”
朱竹清经他这一么说,鼻子用力嗅了几下,只感觉一股汗臭与酸臭充斥鼻腔,昨晚一直照顾高达,身上的污物只是稍微抹去,身子还没来得及清洗。
她连忙推开高达,嗔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高达笑道:“是我造孽,我就负责到底!”
“去你的!”朱竹清避他的拥抱,站得远远的;”这么脏,难闻死了,我去洗洗。”
高达点点头:“姐姐,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看你这个样子像一晚没睡了。”
“嗯……”朱竹清点点头,便出了个房去,向店小二要了一大桶热水,好好清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