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蒨急忙分开花丛中一道缝隙,借着月色,只见外间有一个淡紫衫裙的美妇人,眉眼间尽是妖冶风情,另一个身着月白袄裙的艳丽女子正小心搀扶着她。
只听白衣女子关切道:“可是身子不适?小妹去请谈先生过来探望一二。”
紫裙妇人轻轻摇首,在白衣女子搀着自己的手上抚了几下,笑道:“不过是区区小事,何必劳烦谈先生。”
白衣女子身子微微一顿,颔首道:“既如此,小妹先行一步,姐姐小心。”
妇人驻足在朱秀蒨藏身的花丛前,目送白衣女子离去,良久也未曾移动。
蹲在花丛中瞅着妇人的水蛇腰肢与丰腴臀峰,朱秀蒨心急如焚,最后心中一发狠,听语气这女子定然是那佞臣姬妾,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擒了她,逼问出宝库位置。
想到做到,朱秀蒨长身而起,电闪般窜出花丛,一手扣住妇人脖颈,粗着嗓子低喝道:“不许动。”
妇人果然未敢动弹分毫,只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酸软,颤声道:“好汉饶命。”
“说,这府中宝库藏在何处?”朱秀蒨唯恐语气不足,失了气势,又恶狠狠补了一句,“敢有虚言,立刻宰了你!”
“好汉是为求财而来?”妇人媚眼斜睃,似有不信。
“不错,只要你肯乖乖配合,保你无恙。”
“大爷放心,奴家一定乖乖听话。”又甜又腻的声音中,妇人酥软身子直接向后靠去。
软绵绵香喷喷的娇躯倒在自己怀中,朱秀蒨一时无措,慌忙将之推了出去,“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尊重些!”
“哎哟——”妇人一声娇呼,踉跄了几步,揉着被朱秀蒨推搡的香肩,顿足娇嗔:“好汉爷,您好重的手,好狠的心啊!”
“我……我不是有意的,一时失手,对……对不住啦,”纵然看不惯这妇人举止放浪,可终究是自己失手伤了人家,头次做贼的小郡主颇为过意不去,道歉之后又紧着安慰对方,“你且放宽心,只要取了财宝,我断不会伤你分毫。”
好一个雏儿,九尾妖狐杜云娘笑得花枝乱颤,险些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朱秀蒨恼道,觉得这妇人浑没一点做人质的觉悟,却忘了自己也没半分当盗贼的天分。
“奴家不担心,只是有些为好汉爷您操心。”杜云娘笑声不停,胸前那对丰乳兀自颤动不休。
“操心我什么?”朱秀蒨不解。
“操心您中了这个呀!”笑声忽收,杜云娘螓首一甩,满头青丝如瀑喷散,一蓬银光疾射而出。
二人相距极近,朱秀蒨猝不及防间急提一口真气,双足点地,刹那间倒翻而出,虽避开头脸要害,胸腹间仍有数处微痛,知晓自己已中了暗算,恨声道:“好歹毒的婆娘!”
“啧啧啧,姑娘何必出口伤人呢,单凭你此次只为求财,而不是害命,保不齐还是个初犯,姐姐我保下你这条性命,待擒下后看了真容,若是小模样长得俊俏,能入得了我们老爷的眼,呵呵,那你的福气就真到了……”杜云娘掩唇轻笑,适才背后靠上两团软肉,便知是只雌鸟,暗道自家老爷还真是命犯桃花,连遭贼都是个母的。
“休想。”中了银针的伤处不觉疼痛,反有阵阵酥麻传来,朱秀蒨心头大骇,听师父说起,这是对方暗器上涂毒的症状,久拖下去于己不利,急运玄门内功压制毒性,随即振臂而起。
“别急着走啊,再陪姐姐说会子话。”笑语声中,杜云娘同时腾空而起,大袖飞舞,卷向朱秀蒨。
“闪开!”朱秀蒨一声娇喝,双掌圈动,一掌击飞长袖,另一掌向杜云娘拍去。
“嗯?”杜云娘秀眉微扬,只觉对方掌法诡谲,似柔而刚,虚实不定,竟无处捉摸,纤腰一旋,飞身落地,“两仪掌?焦辟尘那女杂毛是你什么人?”
朱秀蒨并不答话,纵身高跃,娇躯在空中一转一折,投入花园茂密林荫之中。
“梯云纵,果然是武当派的。”杜云娘美目中隐隐有厉芒跳动。
原本幽暗的后花园中忽然人声四起,数片灯火簇拥着向此处奔来,丁府护院的锦衣校尉嚣嚷声更是此起彼伏。
“刺客在哪里?”慕容白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拎着宝剑顾盼左右,跃跃欲试。
“逃了。”杜云娘眸光一转,淡然道。
“逃了?你怎地这般无用,连个刺客也拿不到?”慕容白嗔目质问。
“云娘姐姐,你无恙吧?可曾被那歹人伤到?”适才可人得了杜云娘暗示,匆匆去通晓众人,心中一直惦挂杜云娘安危。
“妹子放心,姐姐平安无事,”杜云娘宽慰可人一声,随即扫了眼闻讯而来的杜星野,嫣然一笑,“杜大人……”
“属下在。”杜星野额头见汗,他负责府中护卫,被刺客夜间摸进府邸,无论如何脱不开干系,更要命的是,这刺客还不是他先发觉,大人回来他该如何交待!
“加派人手,守护各院女眷,尤其不得惊扰大太太,其余人等搜索全府内外,查看有无贼人同党。”
杜星野领命退下,慕容白奇道:“诶,这便完了,适才那个刺客逃到何方去了?我好追下去啊!”
“不必劳烦慕容姑娘,中了我的披发银针,她逃不了多远。”杜云娘圆润嘴角噙着冷笑,很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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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寂寥的长街上,朱秀蒨踉跄前行,慌不择路地逃出丁府,她不及与铭钰会合,胸腹间毒气迅速蔓延,她必须尽快觅地驱毒,如今身着夜行衣,单只遇见巡捕营和兵马司的逻卒,便分说不清。
大概辨了下方位,朱秀蒨向西奔去,此时只有回馆驿一途,便是被舅舅教训禁足,也顾不得了。
半边身子已是酥麻无觉,脑中愈发昏沉,那婆娘的银针上也不知涂了什么毒,武当正宗玄门内力竟压制不住,早春二月,夜风甚凉,朱秀蒨用力晃了晃头,光洁秀气的娇容上尽是汗水,迈着蹒跚步伐向澄清坊步去。
“金炉香烬漏声残,剪剪轻风阵阵寒。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寂寂长夜何人吟诗!
朱秀蒨悚然一惊,头脑也清楚了几分,游目四顾,只见街道两边房屋鳞次,乌蒙蒙的并无半个人影。
难道毒发起了幻觉,朱秀蒨咬咬银牙,欲待继续前行。
“夜漏更残,冷月凄风,少兄独影阑珊,莫非也是因这春色恼人,失却睡意?”声音突兀自背后响起。
朱秀蒨蓦地转身,只见一个人影伫立身后,月光之下,一双标致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再配上那副招牌坏笑,不是那姓丁的小贼还能是谁。
丁寿上下打量朱秀蒨一番,“果然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尊驾还是个夜走千家的梁上君子,失敬失敬……呃!”本是长身玉立的潇洒形象,忽然毫无风仪的打了一个酒嗝。
丁寿举袖掩着嘴中酒气,一脸窘态,“对不住,今日酒喝多了些,夜风一吹,酒意上涌,以至人前失仪,少兄莫怪。”
朱秀蒨本就做贼心虚,哪有心情与他废话,只道对方过来拿她,强提一口真气,举掌“呼”地就拍了过去。
“怎么好端端动上手了?”丁寿脚下虚晃,朱秀蒨一掌便落了空。
朱秀蒨身子运转不灵,一掌落空收势不及,毒气上窜,眼前猛地一黑,一头便向地上栽去。
身形跌落一半,戛然而止,朱秀蒨一晃神间,头脑又清晰了几分,直觉一只大手托在胸前,阻住了自己下坠之势。
随着一声简短口哨,轻佻的男子笑声在耳边响起,“原来是个女的……”
朱秀蒨感觉胸前那只大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又在她那坟起胸脯上更用力地捏了两把,心头又羞又愤,偏偏身子酸软无力挣脱,唯有扭头怒视那只手的主人,“无耻下流的混账行子,快放手!”
“好。”丁寿依言撤手。
朱秀蒨胸前一空,随即“扑通”一声闷响,整个人结结实实跌在大街上,只摔得小郡主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哎,你没事吧?”丁寿半蹲着身子关切问道,见对方是个小女孩,白日里那些许不快,二爷早忘得一干二净。
朱秀蒨强撑起半截身子,眼眶中泪珠滚滚,泫然欲泣,满是委屈地抽噎道:“你为什么摔我?!”
“是你让我放手的!”二爷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你……”毒性夹杂怒火,齐齐上涌,小郡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注:正文一万二千多字,备注史料多一些,大家选择观看。
1、上赐兴王祐杬近湖淤地一千三百五十二顷,户部尚书周经等执奏前项地土其住种之人一千七百五十余户,世代为业,虽未起科,然借此以贴办税役,若归王府必生怨尤,今宜从轻每亩征杂粮二升,岁计二千七百四石,以补岁支不足之数。
上命与王管业。
经等复奏市井小民虽一物之微夺,彼与此尚生忿争,况世守之业乎!
且王府军校倚势侵凌,轻则逼迫逃移,重则激生他变,乞将前地每岁所征杂粮内以一千石输府,则皇上亲亲仁民两淂之矣。
上曰业已赐王矣,姑已之。
经等复奏近湖淤地自朝廷视之甚轻,自民视之甚重,若尽属王府则照亩收租,此九潦一收之地何以能给!
虎狼军校苦加追责或怒不能供纳,必欲自佃,又将驱其人夺其产,今湖广襄阳安陆地方流贼白昼劫掠,正与淤地相接,此等愚民既无常产,衣食所迫亦未必肯为沟中之瘠也,乞俯从臣等之议。
上仍命依前旨行。
(《明孝宗实录》)
2、嘉靖元年,安陆州知州王槐奏言:安陆乃皇上龙飞之地,宜复其民,而恩泽所加尤宜先,于藩邸佃户查庄田税银亩八分,三倍民田,佃户重困,今宜视民田起科,仍留勿输,以供享祀修陵之用……岁办等物量减十之五以示优恤。
上曰可,各庄佃户免今年田税十之三,他年如故,第留勿输。
(《明世宗实录》笔者按:地方求请免一半,皇帝只给免三成,还只限当年,今后照旧,嘉靖这点小算计打从即位开始就有了。)
3、今帝系,以及各藩府名,其上一字为太祖所定,而下一字以五行相传。
其请名时,则礼部仪制司官制名以赐。
年久人多,不腾重复,至创为不雅之字,而以金木水火土附之,最为可笑。
至有读其名,而今人捧腹绝倒者。
因见宋人,亦有寓谑于宗室赐名,如士羯、士芑、士昆、士绥之属,盖以四字与“揭起裩尿”同音也。
刻薄无礼,盖古今同然矣。
(《万历野获编》)
4、庆成王朱钟镒是朱元璋第三子晋王朱㭎曾孙,他究竟有多少儿子简直是个罗生门,《明史·诸王传》“生子七十人”,不过说的是他儿子朱奇浈;王世贞《皇明盛事》“庆成王生一百子,俱成长”,没指出来说具体哪一个;随后《枣林杂俎》就指名道姓打脸,“子四十四,长子(奇浈)袭封外,一早夭,二废庶人,余四十人封镇国将军。女四十九人,孙百六十三人,曾孙五百十人,见《玉牒》。王元美《皇明盛事》述云”庆成王百子“,误也。锺镒谥温穆,《献征录》误端顺王奇浈。”也说把朱钟镒和他儿子的事搞混;《名山藏》记载“锺镒立王妃妾可二十人,四十四子,百六十三孙,五百十有曾孙,当王之身,子孙百人多不能相识。王自喜。世宗朝,图上家庆,世宗不悦,曰:不费吾禄米哉。”儿子数对得上,这话也像是嘉靖能说的,可世宗朝朱钟镒早死了;朱国祯的《涌幢小品》记载和《明孝宗实录》最为吻合,“庆成王锺镒。谥荣惠。晋恭王之曾孙也。弘治五年八月。山西巡抚杨澄等奏王子女至九十四人。恐其中有收养异姓之弊。且为子镇国将军奇(缺字)戏等增年。冒支禄米。乞下礼部议处。并乞限各郡王以下。妾媵之数。礼部查勘覆奏。谓王子女俱王妃、夫人并宫人、室女所生。别无违碍。其冒支禄米。法宜追征还官。得旨。王子女既无违碍。其支勿论。冒支禄米不必追征。准作以后年分该支之数。法司原奏。有不许滥收子女事例。仍行各王府知会。自郡王以下。妾媵多少之数。再会官定议以闻。礼部复会议覆奏。谓郡王自正妃外。妾媵不得过四人。各将军不得过三人。中尉不得过二人。从之。着为令。”不过朱国祯后面还补了一句:“王后生子至百人。俱成长。又皆隆准。自封长子外。余九十九人并封镇国将军。”就是说老王爷没闲着,后面还继续生了,《涌幢小品》完本时已是天启年,一百年下来“今本府数至二千余人。他府有止二三十人者”,书中采用的是弘治五年记载。
5、明代各宗支请名存在陋习及随之的朝廷禁令:
成化二十年,阳曲荣靖王妾武氏及镇国将军钟(钅冕)夫人吴氏,各取异姓子请名食禄,混乱宗支,嗣阳曲王钟鍑奸父妾生子,且与庶母构怨,使人掩捕,多不法事,其妃侯氏更纵宫人淫乱,俱事发。
武氏吴氏与王所奸妾俱赐自尽,同谋取异姓子者绞死,钟鍑降庶人,侯氏革封号,收其冠服册命,奸生子随住,不得请名请封,其余坐罪者有差,仍命以其事遍行各王府知之。
(《明宪宗实录》)
正德四年三月,周王为其父悼王庶生子请名封,且言出宫人李氏,乞如汝阳王孙安泛等例。
礼部议李为乐女,于例有妨,诏以宗支事重,周王不宜冒请。
令革所生子为庶人,并革安泛等封,仍敕礼部通查各王府乐女所生子女,及禁与僧道剌麻往来。
于是礼部因言各王府玉牒不载生母,所自考究无乞,自今许镇巡与辅导官查系乐女及非良家女所生,不分已未请名、授封、选婚,俱造册送部,系庶生者俱候镇巡移文,再行宗人府验同玉牒,方为覆请名封,着为令,从之。
(《明武宗实录》)
正德十六年,礼部言弋阳等王府将军、中尉及所生子女,例应袭爵及请名、请封、选婚者,皆因宸濠挟私不为奏请,过期不得授封婚配。
(《明世宗实录》)
嘉靖十一年,初庆庶人台浤既以罪废,长子鼒櫍幼未封,暂敕巩昌王寘?理府事……然?……又贪刻,凡子女应请名封婚嫁者,多抑勒不为奏,以是失宗人心。
(《明世宗实录》)
嘉靖二十三年,初胙成王府故奉国将军安滔,尝娶乐妇生子女及妾班氏所生,皆诈称嫡出,至是淑人张氏具奏发其事,都给事中周釆言近例宗室妾媵将军不过三人,中尉不过二人,今一切废格,而诸王府奏选妾媵不言嫡嗣有无,奏报子女不言母妾来历,冒滥滋甚,宜详议例,着为令申。
于是礼部覆:请各王府自今奏请,娶妾皆明着年齿几何有无嫡子,及妾必例得选娶,所司核实奏报乃许之,诸凡庶生子女应请名封者,皆明着生年月日,及谁氏女第几妾所生,不得以庶冒嫡,以奸生冒庶出,违者究论如法。
诏允行之。
(《明世宗实录》)
嘉靖二十七年,仍令各王府严宗室婚嫁狎近倡优之禁,所生子女毋得冒请名封,辅导官不谏者重究。
(《明世宗实录》)
嘉靖三十年四月,革隰川王俊柏管理府事。
俊柏抑勒宗人,凡请名封婚禄者,必索重贿,以致宗室子女过期不获婚配名封者甚众。
(《明世宗实录》)
万历三十四年,秦王谊漶奏请诸宗名封,内敬樽等庶子五十一名,皆私婚滥妾所生,及远年未经请名与未报者,礼臣李廷机发其事,劾奏秦王谩欺朝廷以图侥幸……若从姑息,人将效尤,乞将长史高荐、廖惟俊、教授杨可教,重加罚治,并饬各藩今后仍妄奏者轻罚重革……又云臣部于宗室名封一事年来振刷不遗余力,查理不淹时刻,宗室似觉称便,而间今所苦者顾在彼中,盖诸藩王固多贤者,但不胜其左布刁难勒掯,以及长史教授之需索,宗室苦之而不敢言,臣部知之而不敢禁更,得天语严饬,纾其困苦,仁至义尽,古棠棣行苇之风也。
(《明神宗实录》)
万历三十五年,今秦府之奏婚封,不载勘合,妾媵报生不注年岁,明为私婚滥妄远年所生,且敬銮一人请封疏内已有庶一子名宜沿,而又开庶一子于请名疏内,颠倒紊乱,欺慢朝廷,宜将长史高荐、廖维俊、教授扬可教重加罚治,以为辅导失职之戒。
又言宗室冒滥,各地方官宜严行查访。
(《明神宗实录》)
夫宗室伪滥、全在报生之时、或花妄为嫡生、或以女而易子、或以殇而冒存、买嘱收婆、要结邻佑、往实有之、自五宗严同保之结。
而朦胧有连坐之法……惟是走京游棍、指称打点名色、要索宗室钱财、甚者定为银数、沿为旧规、如郡王请名请封。
动以千计。
三将军以五百计。
三中尉以三百计。
夫宗室本不出户庭之人。
而游棍者积年鬼蜮之雄也。
财货诓收。
未必为人出力。
骗吓不遂。
却能倚法为奸。
几会见京师某衙门听嘱。
某吏胥受财耶。
凭谁说耳。
宁化王新薨、臣往吊奠、王六子、长者二十岁矣、尚未有名、向臣仰天痛哭曰、请名十五年、费银千余两,部文未到、犹然乳名、时在次各府宗室百十余人、皆称本王有于六人、五为李妃所出、阖镇军民、无不共知、止以写办之人、差错入府月日、又游棍恐吓、称说立案不行、以此躭延岁月、六子俱未得名、嗟夫、父为王。
母为妃。
其子请名十五年不得、臣窃痛之。
此等奸徒。
外指王府科以骗宗人。
内空嘱吏胥以撞太岁。
有题准止一人而勘合私添三两人者宗室谓得名矣。
及至请封。
则曰堂稿无名。
有同胞之兄巳给诰命矣。
其弟请封。
则曰母封不对。
经管教授。
既非明白之官。
造册书供。
卒多苟且之役。
宗室名字又皆难辩之文愚宗不识事体。
贫宗又无钱财。
衙闲猾胥。
往往舞文诈错。
致使查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