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昌平州东西争锋·僭号贼财人兼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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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肚子话,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为了写大明,成天查资料翻古籍,得了神经官能症,命都快去了一半,不过把一直以来构思的故事写出来给大家分享还是挺开心的,书友付费对作者也是一种支持和肯定,只是个人实在是难以理解书贩子的一些行为,你要闷声发财,大家眼不见心不烦也无所谓,可你跑到大明贴吧甚至网站更新下面还打着正版的名头留言卖书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人可以这么当的么?

既然得不到尊重,大明就此歇了吧,心累……

昌平州,隶属顺天府,本为县置,正德改元,升县为州,下辖顺义等三县,境内多山,赫赫有名的居庸雄关便在昌平境内。

此时日薄崦嵫,暮色四合,莽莽群山之间只见点点归鸦,从长长官道上蜿蜒行进的人马头顶盘旋而过。

“哑哑噪夕辉,争宿不争飞。未逐冥鸿去,长先野鹤归。”

队伍之前的丁寿端坐马上纵目仰望群鸟,曼声吟诵了半阙国朝初年诗文大家高启所作的《归鸦》,颇有些卖弄的向身旁之人笑问道:“白兄,此诗可还应景?”

“才离宣府,丁兄便有冥鸿野鹤之思,不知可有”何枝可依“之叹呢?”白少川淡淡道。

丁寿仰天打个哈哈,“高季迪自负才学,辞官不拜,自寻死路,丁某入仕以来,受陛下垂意,刘公知遇,无日无夜不思报答,岂可并论!”

“哦?”白少川向身后长长的队伍回望了一眼,“恕白某眼拙,未看出丁兄归心似箭之意。”

丁寿干咳了两声,向左右看看,见无人在旁立即压低声音道:“白老三,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平心而论,从宣府回京也未见绕多远的路,中间盘桓几日迎来送往也是官场常情,免不得的……”

“而今呢?”

“而今……”丁寿看了看颇为庞杂的队伍,咂咂略微发苦的嘴巴:“穷家富路,车内还有众多女眷,出门多带些箱笼行囊也未必就是坏事,你也知晓,女人多了是麻烦,就帮着担待一二,还有……”

“你我交情,自可畅所欲言,但……”丁寿以见不得人的语气带着三分哀求道:“在手下人前你能否略微顾及下丁某薄面?”

白少川扫了他一眼,淡淡言道:“尽量吧。”

丁寿松了口气,才道声谢,又听身后有人呼唤,扭头见慕容白从厢车内探出半个身子,频频扬手。

丁寿一脸生无可恋,向白少川道了声罪,策马向后奔去,白少川目视背影,摇头轻笑。

“小慕容,又怎么了?”

“太师叔,路上好闷,白儿想出去陪您。”慕容白可怜兮兮地哀求。

“不是说过了么,你在车里陪巧姣,无须在外抛头露面,有事我自会唤你。”

“她这么大人,哪用我陪,白儿已经在车里憋了几天了,闷也闷死了,好不好嘛太师叔?”

“不成。”丁寿断然摇头,见慕容白小嘴下撇,满脸不情愿,厉声道:“再不听话,当心家法伺候。”

小手迅速摸向俏臀,慕容白苦着脸糯声道:“好嘛,白儿遵命就是。”

丁寿满意点头:“这才乖,太师叔是为你好,整日骑在马上腿都变成罗圈了。”

慕容白悚然一惊,“真的假的?”

丁寿未及回答,于永又奔了过来,“卫帅,大太太那里似乎有事。”

“小慕容,老实在车里呆着,不许捣乱。”一阵头大的丁二爷,扔下这句话又向后赶去。

慕容白破天荒的没有应声,在逼仄的车厢内将两条长腿伸得笔直,左右比较,难得究竟,焦灼地向宋巧姣道:“诶,你看看,我的腿到底弯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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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有何不适?”丁寿掀开车帘,一猫腰钻进车厢。

“无妨的,是小桃这婢子多心。”车厢内的月仙面色苍白,依旧强笑宽慰。

丁寿看她脸色自是不信,转视一旁婢女道:“小桃,怎么回事?”

小桃才要张嘴,立即遭月仙呵斥:“小桃,不许给小郎添事。”

“小姐她……”小桃看看月仙,支吾不言。

“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丁寿加重了语气。

小桃不敢有所隐瞒:“小姐胸中烦闷,已然干呕数次。”

丁寿心中一动,“嫂嫂,你该不会是有喜了?!”

丁寿艺成出山以来,经手女人不少,却再无一个有孕,他也着实摸不着头脑,若非瑞珠在前,他几乎怀疑魂穿这具身子有不育隐疾,如果月仙真的有幸“中靶”,虽说是无心插柳,也算意外之喜。

月仙玉面飞红,低声啐道:“胡说八道,你也不算算日子,哪有如许快的,你可是成心讥讽嫂子不守妇道?!”

丁寿想想也对,这次重逢拢共也没几日,若说月仙现在有孕实在是有点那个。

看丁寿满脸失望,月仙红着脸道:“你房里许多女人,还愁没人生个一儿半女,偏偏主意打到嫂子我身上,若是……你让我如何见人。”

那就不见人呗,孩子落地随便按在哪个女人肚皮上还不容易,丁寿腹诽,嘴上却道:“嫂子说的是,那你这干呕……”

月仙用绢帕蹭了蹭唇角,轻声道:“只是一路颠簸,胸中气闷烦躁罢了,偏偏小桃大惊小怪,惊动了你。”

“她做得对,嫂嫂这里无小事。”丁寿拍了拍车内厢板,此番走得急,宣府临时凑来的厢车的确称不上舒适,路面一些细微颠簸,人坐在车里都要晃上三晃,难怪小慕容吵着要出来。

“小弟这便让队伍停下,嫂嫂出来透透气,歇息一番再赶路。”

月仙拽住丁寿手臂,摇头道:“小郎,这一路因为我们已经耽搁久了,你如今已是官身,可别误了公事,嫂嫂无碍的,待到了县城再歇不迟。”

月仙说的倒是实情,宣府到京师这一路,快马轻骑一天的行程,拖家带口走了三天还未到头,难怪白少川对丁二摆出一张冷脸。

见月仙执意不肯停歇,丁寿探出去看看天色,回身道:“如此嫂嫂暂且忍耐,待到了昌平县好好安歇一晚,明日便可抵达京师。”

嘱托小桃好生看顾,丁寿跳出车厢,发觉队伍不知何故又停止不前。

“怎么停下了?”丁寿行至郤永身前问道。

长长的车队里除了月仙带出的宣府家当,还有巡抚朱恩与总兵神英为丁寿准备的一些“心意”,老神英还极为体贴的安排已升为千总的郤永带了三百军兵护送,此时郤永听了丁寿问话,立时躬身回道:“似乎白公子发现了些古怪。”

队伍前头,白少川默默凝视着道边黄土,于永等锦衣卫散在周边寻觅着什么。

“白兄,怎么回事?”丁寿步行上前。

“血迹。”白少川淡淡道。

顺着白少川目光,丁寿果见一处暗红血斑,其上覆了一层薄薄黄土,如不细观,极难察觉。

“官道上人来人往,杀只鸡宰个鸭的,有点血迹很平常吧。”丁寿真心不想对着一块干涸血迹生事。

白少川摇首:“血腥味还没散。”

“大人,这边也有血迹!”

“此处也有!”

“属下这边也有!”

仿佛是应和白少川,沿着官道方圆十数丈的范围内连续发现了七八处被土掩埋的血迹,由不得丁寿继续装聋作哑。

转目四顾,只见四周群山嵬嵬,在暮霭笼罩下更见险恶,令人望而生畏,丁寿拧眉道:“冲咱们来的?”

“还不知,”白少川唇角微抹:“不过从地上足迹来看,来人断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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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密林中,只闻两长一短三声鸟啼,数道人影从山林中闪出。

“老石,可发现了什么眉目?”吕金标握着手中阎罗铁伞,向发出讯号的石雄焦急问道。

石雄才要回话,一看吕金标身后冒出的四个人,张开的嘴巴又紧紧合上。

双尾鹰焦福见状发出一声冷笑,“石掌班,我们弟兄是奉了督主之命过来帮忙,你们东厂这样总是拒人千里,回头尊驾几个怕是没法向你们丘督主交待。”

“我们东厂的事本就无须你们西厂插手,几位若是看不惯想走,悉听尊便。”申颗掌班鲍子威摸着唇上两撇小胡子阴声回道。

“那敢情好,喝酒吃肉睡大觉的日子清闲得很,哪个彪子愿陪你们几个废物钻老林子!”熊天霸将那对沉甸甸的板斧往肩头一扛,真有立即打道回府的盘算。

“你他娘嘴巴放干净些,说哪个是废物?”石雄立时变了脸色,他身旁的未颗掌班公羊柏也将手中杆鞭攥紧。

“说谁自己心里明白,”天风子道人两眼向天,神态倨傲道:“西厂中可没死了个掌班,连仇人是谁而今都没弄清的糊涂事……”

“你他娘找死!”

西厂初立,与东厂权力所辖难免有重叠纠葛之处,丘、谷二人虽说在面上还保持和气,底下官校番子已然暗中较劲数次,东厂中人早就憋了一肚子闷气,此番天风子又将崔朝栋之死拿来说事,石雄偏偏是与会之人,脸上仿佛被人狠抽了一巴掌,只觉火辣辣的。

石雄既有“恶豺”之名,当年在黑道绿林中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急怒之下,东西二厂间仅存的那点面子也不顾了,手中判官笔快若流星,直向天风子当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