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拒狼进虎风波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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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翩翩心头一凛,面色如常地笑道:「小女子不知谢长老说些什么,我们兄妹七人只对红货下手,那劳什子的书信又没镶金带银的,要它何用。」

谢自伤双眸微转,如两道冷电凝视杜翩翩,「玉狐闯荡江湖多年,不会在老夫面前装糊涂吧?」

「您老这话可言重了,若是不信,尽可到小女子身上来搜啊。」杜翩翩妩媚娇笑,两臂伸展,妖娆身段尽显。

谢自伤不为所动,好似眼前活色生香的佳人不存在般,淡漠道:「也好,从死人身上拿东西更方便些。」

杜翩翩面色骤变,急忙退后两步,「罢了罢了,谢长老既开不得玩笑,小女子只好双手奉上。」

杜翩翩探手入怀,出来便是一蓬粉色烟雾罩向谢自伤,几乎同时,娇躯腾空,向客栈大门飞去。

行走江湖多年,杜翩翩进店时便将店内情形勘量一番,客店虽建得简陋,店墙土壁却无比夯实,破壁而出是没指望了,但只要抢出门去,再施手段封住店门阻上一阻,便可逃出生天。

眼见再有半步便可奔到门前,杜翩翩不及欣喜,突然眼前一花,谢自伤瘦削身形已然矗立身前,自己差点合身撞了过去。

「哪里去。」谢自伤冷笑声中,一道炽烈掌风直扑粉面,杜翩翩几乎窒息,连忙旋身踏步,柔生生止住身子,秀足顿地,长身后跃。

娇躯方跃至半空,杜翩翩突觉一股寒气袭体,激灵灵打个冷战,一口内息无法提起,身形平平坠下。

谢自伤自矜一笑,他名号「乾坤手」,掌法之中蕴含阴阳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阳力先发,阴气先至,旁人不识深浅,未等发觉已为他掌力所伤,玉狐在七凶中素以诡计百出闻名,今日却堕入他的算计。

只待这凶人坠地,谢自伤便要追问索要之物下落,再然后么,为武林除害自是侠义道本分,崆峒派为九大门派之一,当然义不容辞。

谢自伤算盘打得响亮,没想玉狐未及坠地,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自客栈二楼斜掠而过,抄起杜翩翩空中倏忽一个旋转,轻盈落地。

「你是何人?」谢自伤先自惊诧来人身法曼妙,飘逸如风,待看清来者只是一个弱冠少年时,更加骇怪。

「辣手摧花,你这老儿好不懂怜香惜玉。」丁寿软玉温香在怀,手上自不会老实,在弹性肉感的翘臀上轻拍了几记。

杜翩翩看来被谢自伤伤得不轻,牙关紧咬,双眸闭合,对丁寿在身上的轻薄浑然不觉。

「下流。」当事人没说什么,旁观者可看不下去,随后跃下的慕容白面罩寒霜,冷声来了一句。

「你们……怎么……?」赵成兄弟躺在地上,眼见被自己放翻捆绑的人一个个活蹦乱跳地出现,不由瞪圆了眼睛。

「你们俩也够没用的,还想着多看会儿热闹呢,得,还得二爷亲自下场。」丁寿摇头叹息。

「两个无耻蟊贼,拿命来。」这两个不吭声还好,一说话便勾起慕容白满腔怒火,寒光闪闪,长剑直向二人刺去。

丁寿正在杜翩翩酥胸上按压的手掌突然平伸一指,一道凌厉指风瞬间将慕容白长剑震歪。

「你——!」慕容白怒目而视。

「这俩人无还手之力,此时杀了他们只怕有损你师傅颜面。」

搬出司马潇来果然让慕容白偃旗息鼓,丁寿洋洋得意,向郝凯等人一努嘴,「绑了。」

郝凯那帮人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上绑下手自不会轻了,赵家兄弟只要敢呼声痛,立即就多挨一顿拳脚,看得慕容白也觉解气。

「爷们给你提个醒,下次再捆人就用爷这水牛筋,越挣扎这绳子收得就越紧,勒皮进肉,见骨方消,」郝凯绑完人站起来又每人补了一脚,狞笑道:「就怕你们没下次了。」

这群人忙忙碌碌,谢自伤恍若不见,只上下打量着丁寿,那群人数量虽多,功夫还未进他眼里,只有那拿剑的女娃看起来还有些门道,不过也并非他的对手,唯一可虑的是这个年轻人。

「后生,可知你怀中人是谁?」

「玉狐杜翩翩,没认错吧?」丁寿挑眉轻笑。

「既知此女名姓,便该晓得宇内七凶皆是穷凶极恶之徒,在武林中声名狼藉,为侠义中人所不齿。」谢自伤正义凛然。

「那又如何?」丁寿很不耐烦,这些正道中人能不能说重点。

「年轻人,老夫奉劝一句,休要贪恋一时美色,一步之差便可为武林公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小子从搂住杜翩翩就没撒手,两只手不规矩的动作看得谢自伤都老脸发红,自然认为丁寿是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

「知慕少艾,人之天性,只要慧剑斩情丝,悬崖勒马,未尝不可为一代人杰,老夫身为崆峒长老,愿为你引荐几位正道前辈,江湖中扬名立万唾手可得。」

谢自伤苦口婆心,谆谆教诲,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连称呼都越来越客气,「况且小兄弟与这位姑娘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何必为了一个人人唾弃的残花败柳耽误了好姻缘……」

谢长老看那紫衣丫头瞪着动手动脚的丁寿,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这二人明显又是一路,以为慕容白是醋意所致,自觉做起了牵线月老。

「老儿安敢欺我!」忽然一声娇叱,慕容白长剑一摆,剑势甚疾,一剑便笼罩谢自伤胸前五chu要害。

「小辈无礼!」谢自伤真的怒了,在崆峒派自家地盘上,老夫放低身段,好话说尽,还兼起了拉皮条的,你们这帮后生晚辈不念情也就罢了,还上手就是杀招,真以为谢某人是好欺的。

谢自伤一掌横拍,荡开剑势,另一掌中宫直进,径取慕容白要害。

慕容白惊咦一声,双膝微曲,回剑反挑,剑势迅捷轻灵,刺向谢自伤手腕。

谢自伤沉声大喝,左手一操,疾扣慕容白持剑手腕,右掌一挥,抓向慕容白腰眼。

谢自伤不愧乾坤手之名,双掌翻飞,奇招迭出,十数招抢攻,逼得慕容白左支右绌,狼狈不已。

丁寿轻叹,这帮娘们大的小的没一个让二爷省心的,将杜翩翩横置在一张空出的方桌上,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向谢自伤头顶扑去。

谢自伤正与慕容白缠斗,一瞧丁寿扑到,立即滑步飘身,转向丁寿,挥手一掌击去。

丁寿身在半空,也不闪避,直接挥掌迎击。

谢自伤心中冷笑,黄口小儿,也敢与老夫比拼掌力,当下内息运转,掌上阴阳二力蕴积,蓬的一声,双掌接实。

丁寿被这劲力厚蕴的一掌震得连翻两个筋斗,坠下时收力不住,哗啦啦将落脚方桌踩了个稀碎。

谢自伤却觉手臂一麻,一股彻骨寒气直冲经脉,劲力远在他所修的阴气之上,将他半截身子冻得僵柔。

寒冰真气?!谢自伤心头大骇,曾听掌门师兄言起,关外有一神秘武林门派,其所习练之功法阴寒至极,可冻人肢体,冰封经脉,难道此子便是此邪派传人!

谢自伤可不知道丁寿适才拿他做了实验小白鼠,将这阵子从寒玉床女干纳的寒气全输到了他身上,仅此一掌,再来二爷体内也没寒气可用了,他正惊讶对方年纪轻轻便将寒冰真气修炼如此深厚境界时,突然肩头一痛,一柄长剑穿肩而过。

慕容白可没从司马潇那里学会什么不可背后偷袭的大道理,这老儿竟将自己与那可恶无耻之徒拉郎配,实在可恨,趁你病,要你命,趁谢自伤半身僵柔,运转不便,直接便是一剑刺去。

剧痛之下,谢自伤血行加速,虽受创甚巨,内息已可正常运转,「贱婢找死!」怒喝声中,反手一掌,猛地击了回去。

这一掌盛怒出手,去势之疾,宛如奔雷疾电,只听呼的一声,惊风压顶,已到慕容白近前。

慕容白骇然汗下,不顾拔出宝剑,娇躯倏地一抖,使出天魔迷踪步,骤然倒退五尺,脱出一掌范畴。

还未等慕容白松气,谢自伤运指在伤口chu一点,伴随一股血箭喷出,遗留肩头那柄长剑如同流星赶月,直奔慕容白倒射而去。

谢自伤以内力迸出的一剑去势蹑影追风,慕容白一口内息移步用尽,不及换气一剑已到,避无可避,只得闭目认命。

间不容发之际,丁寿身形电闪,抢在慕容白身前,袍袖飞卷,借势横扫,将那柄倒射长剑卷掷一侧。

叮当脆响,慕容白那柄百炼精钢在谢自伤与丁寿二人内力挤压之下顿时七八歪,落地成了一块废铁。

看着卷成麻花一样的佩剑,慕容白心有余悸,却听丁寿大声怒喝,抬眼见原来谢自伤借适才一剑耽搁,人已如大鸟般向杜翩翩扑去。

谢自伤此时不愿作片刻停留,这两个年轻人武艺都在他预料之外,那二十余名随从虽多是三流货色,可蚁多咬死象,自己如今身上有伤,万一被他们缠住,今日可就栽在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