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秤金感激的话还未说完,钱宁的大嗓门已经嚷了起来。
「我让你小心些床腿,不是门框,你们这帮废物,不会把门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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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吊着眼睛,端详着身前的刘家叔侄。
刘春心中忐忑,「缇帅,适才所说俱是实情,并无半分隐瞒。」
「人交给了杨用修,如今在哪儿你不知道?」不理刘春,丁寿只瞅着刘鹤年发问。
「是。」刘鹤年应了一声,「南山兄,不,缇帅,此事皆我一人所为,叔父并不知情,小弟随你chu置,请勿再做牵连。」
「住口。」刘春喝住侄子,强颜道:「缇帅宽宏,念此子年少无知,饶过他这一遭。」
「维新对朋友有义,为兄弟两肋插刀,尽管这两把刀插得我肋叉子生疼,也谈不上什么怪罪,」丁寿用力搓了搓脸,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兄弟,时日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川备考吧。」
「南山兄不怪罪小弟?」刘鹤年愕然道。
丁寿无力地摆了摆手,刘鹤年还不敢相信,刘春已在他后脑拍了一巴掌,「缇帅大度,还不快拜谢恩宥。」
刘鹤年连声称是,上前拜谢,又几乎是被他叔叔脚踢屁股地给撵了出去。
「缇帅,下官之事又待如何?」
「这事便算完了?人呐?」刘鹤年勉强算个朋友,刘老头可和二爷没什么交情,说话不须客气。
「缇帅诶,下官也有难chu。」刘春一捶掌心,叫苦不迭。
刘春也是无奈,照他本意,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找到杨廷和,三头对证,实话实说,你儿子泡烂妞,惹了不该惹的人,你父子想法子解决去,别扯上我们老刘家,可这些柔气话他又说不出口,新都杨氏并不好惹,杨廷和无论官阶圣宠都在他之上,未必会卖丁寿的面子把人送回,可绝对会将刘鹤年当成带坏儿子的最佳损友,与其里外不是人,干脆直接将实情托底,在丁寿这里卖个好,毕竟自个儿有把柄让人握着不是。
「不难为你了,」看把刘春逼得欲哭无泪,丁寿也没得法子,只得认了,「回家等着旨意吧,太仆寺少卿季通等人俱令致仕,中书舍人沈世隆、吴瑶、举人华淳、监生张元澄、邵文恩革罢为民,你和刘玑、费宏等人夺俸两月,这事就算过去了。」
「还要罚俸?」翰林院是清水衙门,除了俸禄可没什么别的进项,总不能让刘大学士到chu打听哪家尊长去世,上门推销自己的墓志铭吧。
「你领着翰林院,书编成这样,总不能一点惩戒没有吧!」丁寿瞪着眼睛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