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钩高挑,罗帐双分。
可人一身喜服娴静地坐在紫檀雕花的绣床边沿,葱白十指叠放膝前,仪态清雅。
大红刺绣的盖头轻轻挑起,只见烛光之下,玉人香唇胭脂如火,娇颜明艳端丽,温柔腼腆。
「灯下观美人,果然别有一番情趣。」丁寿轻勾可人尖尖下颌,嘻嘻笑道。
螓首低垂,避开男人手指,可人嗔道:「灯下月下,爷都没少看过,怎地今日又多了这番情调。」
见她七分娇羞,三分嗔怨的娇俏模样,丁寿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将可人揽入怀中。
「今日才给你个名分,可怨怪于我?」
柔软娇躯顺从地依偎在男人火热的胸膛上,流波之中隐约荡漾起一层雾气,可人摇首道:「妾身当日甘冒不韪,染指御赐之物,已是重罪在身,能得寿郎怜惜收留,铭感浓情,从未想到还能像平常女子般三媒六证,花轿入门,有此一遭,妾身……死而无憾!」
「说什么傻话,」捧起如花娇靥,在雪白面颊上轻轻一啄,「大好日子还长着呢,再说这些生离死别的混账话,爷可家法伺候了。」
鼻端轻轻荡哼了一声,可人拉扯男人袍带,「奴家任凭爷的家法chu置。」
身软如绵,媚眼如丝,难得的一番媚态险些让丁寿把持不住。
「你身子弱,一人怕是承受不住。」
丁寿怜惜可人身体,四顾寻觅与她形影不离的杜云娘。
「云娘姐姐把这喜房让了出来,爷,您不必顾忌,恣意征挞便是,妾身……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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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宾客喧闹,后花园中月色如水,静谧无声。
九尾妖狐杜云娘手捻花枝,不复往日娇柔魅惑,隐隐有几分犹豫踌躇。
「杜楼主,一向可好?」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凭空出现,天上月色仿佛也被掩住,花园内倏然一暗。
「属下见过总座。」杜云娘盈盈施礼。
青衣楼总楼主陈士元背转身来,凛凛生威的目光凝视杜云娘,看得九尾妖狐心惊胆战。
「总座大驾亲临,不知有何吩咐?」
「不敢当,如今你已是官眷,本座如何指使得动。」陈士元面沉如水。
杜云娘匆忙拜倒:「当年云娘遭武林围捕,若非总座收留庇护,母女二人早已死于乱刃之下,大恩大德,云娘不敢或忘。」
「记得便好,你说要退出青衣楼,本座可曾阻拦?」
杜云娘欲言又止,垂首道:「没有。」
看出杜云娘神色有异,陈士元冷哼一声,「晓得你要说什么。」
一张绢帛扔在杜云娘面前,「这便是你对本座的报答。」
陈士元恨恨道:「日月精魄中的武功隐患重重,你为何不早对本座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