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儿给透了个口风,似乎颇为中意,但我可没敢乱说,这事还得您老拿主意不是。」谷大用话里话外都是绝不贪功,chuchu为刘瑾着想的意思。
刘瑾不言不语,上下打量着谷大用,将这位御马太监兼西厂厂督看得心里直发毛。
「你收了临清那猴崽子多少好chu?」
「没有。」谷大用一晃脑袋,斩钉截铁道:「为陛下尽忠,为刘公公分忧,分内之事,怎会胡乱收人银子。」
「那就好。」刘瑾缓缓起身,「丘聚,让东厂番子立刻出京,把临清那猴崽子抓起来法办。」
刘瑾冷笑道:「连让陛下与民争利的馊主意都想得出来,真是活腻味了。」
「还是您老想得周全,我这点道行是拍马难及。」谷大用笑容如故,不忘恭维,好似方才出这主意的是别人。
丘聚纹丝不动,斜扫了旁边丁寿一眼,「东厂最近人手不足,不如让锦衣卫的缇骑走一趟吧。」
似乎没料到丘聚当场抗命,刘瑾一愣,沉声道:「你说什么?」
「数万锦衣,个个脑满肠肥的,不能光拿俸禄不办事吧,否则不是愧对了刘公公的一番看重。」
丘聚语气淡然,不愠不火。
刘瑾花白眉毛陡然竖起,才要出声怒叱,丁寿已经起身笑道:「既然丘公公担心东厂办不成事,在下这便命人走这一趟,锦衣卫可不会婆婆妈妈的推三阻四。」
丘聚斜跨一步,寒声道:「你敢再说一遍?」
「我可以送你三遍。」丁寿横眉竖目,不做少让。
「好啦好啦,老丘,寿哥儿,都消消火,多大的事情,既然由我而起,就由西厂跑这一趟,咱们自己人以和为贵。」
谷大用做起了和事佬,左右安抚,将两人都按到了椅子上。
刘瑾冷冷扫视这几人,目光闪烁,嘴角微微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