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
丁寿在自己的签押房内痛苦地扭着太阳穴,案前站着的钱宁和杜星野同样愁容满面。
「还查不出人来么?」丁寿问。
二人摇头。
「这小子也是倒霉催的,李阁老都不愿声张此事,那帮酸子偏偏传得满城风雨,惹得刘公震怒,非要查出人来不可。」丁寿想起来就头疼。
「匿名揭帖这事有几个会对人明言,都下最不缺的便是这般无事生风的文人士子,国子监里便养着几千号吃饱没事干的,属下等确实无从下手。」钱宁也开始诉苦。
「朝廷月给廪饩,竟养些这般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穷酸书生,一天到晚给咱爷们找事。」
丁寿越说越是火大,「不行,这事不能光落到锦衣卫头上,三法司那边也该动弹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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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司衙门并不和其余衙门公署一般在长安街南大明门两侧办公,而是坐落在西城距离蜡烛寺不远的刑部大街上。
丁寿等一干锦衣卫的马匹刚到三法司牌楼前,便被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给挡住了。
「怎么回事?过去看看。」丁寿示意。
打听消息的锦衣卫很快过来回话,「卫帅,巡按御史王时中戴重枷在都察院前示众,王妻过来探视,见其夫病重,一时大恸,拦着刘都堂的轿子哭求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