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绣楼。
王朝儒不住唉声叹气,长吁不已。
「三郎,听妾身一句劝,你还是回返南京吧,乖乖磕头赔罪,想来令尊王老大人也不忍重责。」玉堂春诚心劝解。
哪那么容易哟,那笔银子不只是在京求学的费用,还是老爷子用来打点疏通朝廷关节的,被自己摆阔气全都抬进了行院,结果分文不剩,老头子不得一口吃了我呀。
虽是这般想,王朝儒却不好明说,「我实在舍不下三姐你……」
玉堂春心中柔情百转,柔声道:「三郎宽心,妾身定会为你持礼守节,断不负白头之盟。」
「三姐,你……」谁担心这个了,王朝儒实在找不出旁的理由,只得说道:「这事从长计议吧。」
玉堂春幽幽一叹,「其实妾身又如何舍得三郎离开,只是鸨儿催逼日紧,妾身不忍见三郎再受委屈……」
「受什么委屈呀?」
一秤金裹着一阵香风,笑吟吟地上了楼,见二人便喜笑颜开道:「怎么了,三丫头,还没和三姐夫用饭呢?」
「妈妈放心,我二人不敢拂逆您的意思。」
「这丫头,妈妈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一秤金对玉堂春的冷漠态度视而不见,「便是你不想吃,还不担心饿坏了三姐夫,快来人啊……」
随着一秤金的呼唤,两个青衣小婢捧了食盒上得楼来,转眼间铺满了一桌珍馐美味。
「苏妈妈,您这是……」久违的盛情款待,王朝儒受宠若惊。
一秤金重重叹口气,「奴家这阵子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还请三姐夫见谅。」
「不敢不敢。」人在屋檐下,王朝儒现在的确没翻脸的资格。
「实不相瞒,奴家也有难chu。」一秤金转对玉堂春道:「乖女儿,院里这阵子生意一落千丈,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全压在妈妈身上,妈妈心累呀!」
「女儿自然体谅妈妈难chu,可是若要我挂牌却是万万不可。」玉堂春语气坚定。
「不说这个,妈妈也不是这个意思。」一秤金颓然摆手,「好活歹活总算这一年过去了,妈妈想着明个儿咱们娘儿几个都去庙里给祖师爷上柱香,去去霉运,保佑咱宜春院红红火火,生意兴隆。」
拜神上香这个由头,玉堂春实在无法拒绝,只是放心不下王朝儒,「这个……倒是可以,只是三郎他……」
「同去同去,三姐夫,正好你也出城散散心。」
这么一来,二人再无犹疑,齐声道:「听从妈妈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