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分而治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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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收回神思,仰脖饮尽,自顾斟了第三杯酒,“这杯酒咱家代陛下而敬,阁老腹有鸿猷,有经纬之才,今后位居首揆,当一展所学,为国纾难,为君上分忧。”

“刘公公,老夫已递疏请辞……”李东阳面色一变,急急说道。

“李相,内阁三公俱是顾命辅政,若一体请辞,置陛下于何地?”刘瑾悠悠问道。

“既如此,陛下可下旨慰留?”

刘瑾不屑一笑,“刘晦庵那倔脾气岂会见好就收,难不成还要咱家的人头去留?”

“此番声势太大,希贤那里也是骑虎难下,老夫可以从中说和。”

刘瑾哈地一声,“等他缓过劲来,再给陛下来这么一出?”

“这个……”李东阳语塞。

“君子爰人以德,小人爰人以姑息,刘、谢二人目无君上,已是败了纲纪,乱了国法,圣上宽宏不予追究,彼等不知感念天恩,反屡以请辞胁迫君王,可还有人臣之礼?陛下若对此等不臣之行再以姑息,君威何在?君仪何存?”刘瑾厉声质问。

李东阳喟然一叹,“如此,便请全了老夫与刘、谢二公多年相交的情分,容老夫辞官归宁……”

刘瑾面无表情,缓缓道:“弘治十七年,阁老上言民情:天津一带,适遇大旱,夏麦枯死,秋田未种,客船稀少,纤夫身夫完衣,百姓面有菜色,极目四望,令人寒心。临清、安平等chu盗贼纵横,夺人劫财者chuchu都是。传闻青州劫夺更甚,贼盗百十成群,白昼公然出行,出没无忌,官府捕之不尽。南来人言淮扬诸府,或掘食死人,或贱卖亲人,流移抢掠,各自逃生……”

李东阳双眼微闭,两手轻轻颤抖。

“当今大明官场文恬武嬉,尸位素餐,衮衮诸公鲜衣怒马,峨冠博带,却只知良田美宅,子女玉帛,置国家安危于脑后,这大明天下看似鲜花似锦,烈火烹油,实则厝火积薪,chuchu惊心,李相就此归里可会心安高枕?”

“老夫……”李东阳嗫喏几声,未有下文。

“李相与刘、谢二公之交,小义也,为主分忧,造福苍生,大节也,二者孰重孰轻,请阁老细细思量。”

刘瑾起身告辞,李东阳独坐不语。

出厅之际,刘瑾冷笑一声,“官场之中不乏落井下石之人,李相致仕,几位贵婿怕会成为众矢之的,阁老小心为上。”

李东阳身子一震,面色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