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寿重又入座,听着院内不住衣袂破空之声,不禁忧思重重,房顶伏了人竟没半分察觉,来人身手不凡,莫非是冲自己来的。
果然少顷之后,脚步声响,谷大用和丘聚二人走了进来。
“督公,内外搜检过了,来的只有一人。”夜闯东厂,无异上门打脸,一向笑面示人的谷大用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善。
“是个柔点子。”丘聚阴冷神情一如往常,只是三角眼中满是凶光。
看着棋盘的刘瑾头都不抬,若无其事道:“坐,交给外面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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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挂起数十个气死风灯,亮如白昼,墙头房顶密布着手持连弩的东厂番子,个个面色凝重,弩机皆已上弦。
一个身着破旧宽袍的高大身影伫立院内,黑巾蒙面,庞眉皓发,对着层层涌出的番子视而不见,傲然挺立。
白少川立在廊下,轻摇折扇,潇洒惬意,“何方朋友莅临东厂,尊姓大名还请见告。”
来人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白少川也不着恼,微微一笑,“也罢,既然阁下不愿透露名姓,我等也只好得罪了。”折扇向前一指,“拿下。”
一名矮小精悍的番子越众而出,一对判官笔如毒蛇吐信,向老者杀来。
老者身子不动,一掌斜封,将这矮个番子逼退,冷声道:“恶豺石雄,原来你投了阉狗,倒是物以类聚。”
那番子正是东厂戌颗领班石雄,当年也是黑道成名人物,因手段毒辣,不容于江湖,遂投靠刘瑾,已多年不在江湖行走,被人一语道破行藏,也是一愣,“能叫出石爷名字,想必打过交道,亮个万儿,免得伤了交情。”
老者哈地一声,不屑道:“凭你也配与我老人家结交。”呼的便是一掌击出。
石雄见那一掌虽打得随意,蕴含内力却如黄河浊浪,浩浩荡荡,不敢柔接,闪身疾退。
老者得理不饶人,掌力如影随形,紧追而上,眼见石雄已避无可避,斜刺里一双巨灵般手掌向老者劈来。
身形微转,老者掌势不减,直直迎上了那一双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