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等着丁寿行礼的熊绣目光顺势被女干引到他衣摆,一块黄锃锃的金牌悬在丁寿腰间,老儿脸色大变,狠狠地呼出一口浊气,扬尘跪倒:“臣兵部侍郎熊绣恭请圣安。”
在他身后的黄昭也连忙仆倒在地,丁寿却不答话,只是在那里整理冠带。
“哎,老兄,这人什么来路,怎么兵部侍郎见到他说跪就跪了。”围观百姓指指点点。
被问的人一脸不屑,“这位爷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在京城混饭吃。”
“有一套?”那位来了兴趣。
“好家伙,何止一套!”那人咋呼道:“邓通晓得吧?”
“财神爷啊,京城里的买卖好多都是他家的。”
“他老泰山牟斌呢?”
“锦衣卫指挥使,跺跺脚四九城乱颤的主儿,怎么了?”
“怎么了!那二位就是因为这位给送进诏狱,现在还在里面逮虱子玩呢。”那人将下巴向丁寿方向努了努道。
“哟,这阵子不在京城,出了这么一尊大神。”问话那人摸着发凉的后脖颈子。
那人犹嫌不足,继续道:“不止牟斌,仁和大长公主知道吧,万岁爷的亲姑姑,这位直接带人把公主府给抄了,将驸马爷父子给关到北镇抚司好一阵子才出来……”
“这位大哥,依您说这位大人能够见到皇帝陛下了?”一个语调古怪的娇媚声音在身侧响起。
滔滔不绝中被人打断何其不满,那人正要翻脸,却见向他询问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瓜子脸蛋,眼如点漆的美貌女子,登时火气丢到了爪哇国里,眉开眼笑道:“岂止见到,这位大人有太后御赐的穿宫腰牌,进宫跟自己家一样。”
“这你都知道,老哥你胡吹吧。”旁边有人嘘道。
这人当时急了,“谁胡吹了,老子三舅邻居妹妹的表外甥是三千营的红盔将军,皇城里夜间司更的,不信打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