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伴随一阵大笑,横在江心的客船船顶突然破裂,一道人影如同大鸟般飞掠而出,落在船头。
青衣楼众高手躬身齐声喝道:“恭迎总座。”
方旭见船头那人约莫四十来岁,虬髯如铁,目光炯炯,凛然有威,“原来陈总楼主亲自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方大少不必客气,”陈士元挥手止住张口欲言的陆少卿,转向卫遥岑道:“卫大小姐好心计,好手段,寥寥数语不但道出了敝楼几位楼主的武功破绽,还引得几人心绪不宁,女中诸葛,实至名归。”
“当不得陈总楼主盛赞。”卫遥岑面如古井无波,心中却暗暗叫苦,若是只这几位楼主,今日虽说凶险,凭着方旭与铁衣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但陈士元武功之高江湖早已闻名,不说其他,只消缠住方旭,自家大哥在众楼主围攻下双拳难敌四手,六爷伤势又未曾痊愈,今日竟是死局。
陈士元仍是笑意满满,“吾等来意想必方大少也是清楚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只要交出日月精魄,今后长风镖局在江南之地畅行无阻,孰轻孰重,请方大少自己思量。”
“世人传闻日月精魄记载绝世武功,却从无人见过,陈总楼主也是江湖一方雄主,何以人云亦云,觊觎此物呢?”卫遥岑一旁接口道。
“遥岑姑娘说得不错,日月精魄记载武功如何,陈某的确未见,不过但有一丝可能,青衣楼便不会让其落入其他门派之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抵如此。”
“长风镖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之事已难善了,不过以陈总楼主江湖之尊也打算倚多为胜么?”卫遥岑仍不紧不慢的说道。
“遥岑姑娘无需激将,能够和名满江湖的方大少切磋,陈某岂能假手他人。”陈士元微微一笑,一招手,秦风秦雨二人捧上一口古朴长刀,接刀在手,陈士元以左手中指轻弹刀身,继续道:“此刀名”飞廉“,以上古风神为名,青铜所铸,长三尺三寸,重三十三斤,方大少小心了。”
方旭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缓缓抽出长剑,“方某今日能一会陈总楼主的”狂风刀法“,幸甚。”
言罢身剑合一,如离弦飞箭直奔陈士元,陈士元一声长笑,展开身形,迎面而上。
狂风刀法一十三式,一经展开,便如狂风迎面,锐不可当,对手稍有怯意,一旦退让,便先机尽失,若对手柔抗,便会接到连绵不断十三刀重击,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于一刀,陈士元独创青衣楼,以此刀败过几许高手,自己都已记不清了。
狂风难当,奈何密雨惊风。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柳宗元的一句古诗道尽惊风密雨断肠剑法的刁钻厉害之chu。
风而曰惊,雨而曰密,飐而曰乱,侵而曰斜。芙蓉出水,何碍于风,惊风仍要乱飐;薜荔覆墙,雨本难侵,密雨偏能斜侵,愁思弥漫,肝肠哭断……
二人斗得难分难解,陈士元忽然一声长啸,“方大少断肠剑名不虚传,若能再接陈某三刀,陈某解散青衣楼,从此退出江湖,第一刀,狂风掠地。”
刀势如风,四面八方向方旭席卷而来,方旭剑光闪动,脚下连踩奇门步法,每一移位均避重就轻,闪虚击实,身形变换十一次,堪堪躲过了这风卷残云的猛烈攻势。
“第二刀,烈火燎天。”陈士元拔地而起,飞廉宝刀与他身形完美融合一chu,裹起一团光轮,一往无前的向方旭罩来。
这一刀方旭竟有无从闪避之感,凛然迫人的刀气将他退路全部堵死,再也无法靠身法巧妙闪避,只得运转功力以柔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