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紫衣剑?」
萧启默默颔首,蹲下身来,轻轻摇了摇秦风的身子,见他依旧没有动静,便伸手将他搭在自己肩上,就势扶起。
「萧启,你干嘛?」
萧启微微顿了一会儿,郑重说道:「师傅说过,烟波楼不是坏人,我不能见死不救。」萧念见状亦是稍稍点头,旋即也跟了上去,帮着萧启架住秦风,一同朝着与师傅约好的城郊破庙走去。
萧启将秦风搭在肩头,背着秦风前行,可稍走两步,萧启便觉背上一团柔软之物贴着自己的背心,随着行进间的颠簸而挤压碰撞,萧启甚觉奇怪,托着的手不由朝後伸去。
「啊!」萧启咻然间大叫一声,整个人都不由怔立当场,他手到之chu却是这紫衣剑胸襟之前,那两团柔软之物,分明,分明是女子的体征。
只是他这一番惊讶,倒叫萧念一下受力过多,不由没收住脚,当下连带着秦风一起跌倒:「你要死啊,萧启!」
「我,我,不是,他,不不不,她是,女的。」萧启惊慌之间手足无措,连说话都打起了结巴。
「嗯?」萧念倒是冷静许多,当下朝着秦风仔细探看,却见这秦风唇红齿白,面色虽是泛白,但生得倒是清逸俊朗,再往下看,却见喉尖之chu颇是平整,而在这紧身的紫衣之下,胸前两chu胸肌若隐若现,萧念立时想到这弟弟是如何辨别出来的,不由面色羞红,轻轻「呸」了一声道:「我说呢,烟波楼各个都是女子,唯独她一个男子,怎麽可能,原来是女扮男装。」
「还是快些见师父吧。」萧启岔开话题,脑中却是不断浮现着刚刚的触感,当他的大手稍稍触碰到那团柔软之时还未反应过来,而是将手伸入内里,用力一握,那似是被束胸缚住的软肉立即弹触於他的手中,柔滑饱满,第一次令萧启对这男女之事浮想联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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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你说那匈奴的公主漂亮吗?」行走之时,萧念好似想到什麽,忽然出口发问。
「啊?」萧启错愕一阵,笨拙的回道:「我也不知。」
「那父王问你的意思,你便一口答应。」萧念语音不善,娇声问道,似乎对这弟弟表现极为不满。
「是太傅的意思,他跟我说起过,皇子婚配乃国事,那匈奴与我朝征战多年,如今若能因这一桩婚事消了两国百年争端,那自是万民之福。」自萧驰惨死,萧逸被掳去南疆,萧启自然成了当之无愧的储君,而他的太傅,便是礼部尚书慕容巡。
「哼,又是他,满嘴之乎者也,这也要守礼,那也要守礼,活着还有什麽意思,你看我,父王逼我成婚,我就绝食装病,看他能把我怎麽样。」萧念想着自己得逞的小伎俩,不由偷偷笑了出来。
「还不是夜里我给你悄悄送饭。」萧启嘟哝一句,立时换得姐姐的白眼不满。二人说笑之间,已然靠近了京郊一带的一chu破庙之前,近月来,他二人每夜都要来此,自然是熟悉不过,可今日,这破庙却是少了往日的灯火烛光,那枝头的昏鸦也不似往日般欢快,低吟无声,似是有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二人对视一眼,均觉有些奇怪,急忙快步朝里行去,庙内漆黑一片,本就残破不堪的陈设此刻更是四chu散落,显是有打斗痕迹。
「启儿。」一声苍凉的呼唤传来,二人这才发现,那破庙佛像之下,欧阳迟盘坐於地,白发银丝,脊背嶙峋,较之平日更显苍老。
「师傅!」萧启萧念这才发现,当即将秦风安置在地,扑了上去,但见欧阳迟面容憔悴,气息紊乱,已是大伤之兆。
欧阳迟见得他这对乖徒儿近前,神色立时安详几分,望着墙角躺倒的紫衣剑问道:「那可是烟波楼的人?」
「嗯,师傅,」萧启语带哭腔答道,立马又追问道:「师傅,是谁伤了您的?」
欧阳迟却是摆了摆手,只望着墙角的秦风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笑一声:「烟波楼,我欧阳迟欠你们的,这下也算偿还了罢。」
「师傅?」萧念见欧阳迟有些反常,不免上前问道。
「启儿、念儿,过来,」欧阳迟淡然一笑,挥手示意他二人靠拢些来,稍稍闭眼沈思,旋即缓缓说道:「为师大限将至,今後,你姐弟二人当相互扶持,以我授业所及,扞卫大明江山。」
「啊?师傅?」这姐弟二人虽是心下戚戚,但闻得「大限将至」四字,哪里还沈稳得住,当即打断道:「师傅您还健朗,怎能轻言生死,且随我们回宫,宫里有上好的太医,一定会治好您的。」
欧阳迟摆了摆手,笑道:「人生百年,我欧阳迟也算活腻了,我本在此等候你二人,却引来两名高手在此布置,一时技痒出来与他二人过了几招,却不料这二人均是当世高手,我虽是赶走了他二人,但自己也受了内伤,现在料想,那二人定是为了紫衣剑而来,我打断其布置,也算救了这紫衣剑一次,眼下她身受重伤,想必是强行突破自身实力来一战强敌,若不及时施救,怕是难熬过去,为师昔日欠烟波楼的,今日可两次偿还,想必泉下见了叶修,也能安然大笑了。」
「师傅,您?」萧启听得此言,却不知该如何劝起。
「不必多言,为师若不救他,也撑不过数月,能在临终之时偿还昔日之债,也算幸事」
「师傅!」萧启萧念知欧阳迟心意已决,不免伤感万分,纷纷将头蹭在老人怀中,哭出声来。
「哎,别哭,我欧阳迟纵横百年,便有两件幸事,第一便是能追随先祖鞍前马後,创下大明不世之功,人生百年匆匆,能有此番际遇已是不枉此生,第二便是在迟暮之时,能寻得你们这对乖徒儿,传我衣钵,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人生能有一幸便足矣,我欧阳迟能得其二,自该痛饮三杯,哈哈哈。」说道激动之chu,欧阳迟面色渐渐泛起红光,开怀大笑。
「启儿、念儿,若我死後,可将我葬至先祖陵外三里chu的茶陵附近,我已看了多次了,那里山清水秀,又在先祖脚下,或许泉下有知,能继续追随先祖。」
「若这紫衣剑醒来,有一事还需注意,我听那设伏的二人曾言匈奴和亲一事,他们似是在筹划破坏此次和亲,为师不明就里,但观此二人武功路数招招阴狠,当属魔教妖人,此事若有关我大明国事,你姐弟二人当义不容辞,但切记:你二人修为尚浅,切不可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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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微微睁开双眼,只觉浑身痛得厉害,全身骨骼似是散架一般,但这滋味她却十分熟悉,每每绝境边缘,她都能逼出更强的自己,这次也不例外,相信此番遭遇之後,她的修为又能再进一步,突然,她意识到周边有人,旋即强撑着疼痛的身躯,右手一挥,那地上的紫衣剑便听话一般脱壳而出,正落在她手中。
「姐姐莫要妄动,师傅交代了的,你醒之後还需静养三日。」一道磁声传来,秦风皱了皱眉,却见一俊逸少年正端着一碗汤药缓缓走来,那少年端过来靠近坐好,轻轻对着滚烫的汤药吹了几口气,这才递到秦风面前道:「快喝吧,对你的伤有好chu的。」
秦风怔怔的望着眼前少年,正思索着昏倒前的场景,突然怒目圆睁,冷声道:「你唤我什麽?」
「啊?」萧启错愕一声,却不知这秦风为何变脸如此之快。
「你-叫-我-姐-姐?」秦风一字一句念道,眼神之中竟是渐渐露出些许杀气。
「啊?对,啊啊,不对。」萧启见得这般局面,立刻慌乱起来。
秦风端视一二,见这少年直扑憨厚,不似作假,自己或许还是拜他所救,当即收回杀气,冷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啊?」萧启自不敢说是他的小手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当即编了个理由:「是,是师傅看出来的。」
「师傅?」秦风不疑有他,朝着这破庙扫视两圈,问道:「他人呢。」
萧启蹲下身来,缓缓将那一夜的见闻尽数告知,当提到「欧阳迟」这个名字,秦风当即冷声一哼,可听到欧阳迟相当於两次救了自己,却又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萧启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