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道长亦是面色平和,微微点头:「好!」
慕容尔雅眨着灵动的双眼,认真的看着场上的一幕幕,秦公子依旧是那样的潇洒,她虽不通武道,但却也能分辨得出场上二人的面色,那陆冠雄气喘吁吁,似是每一剑都拼尽全力,而秦公子全然不同,行进之间挥洒自如,好似随风剑舞一般赏心悦目,这般轻松写意的剑法比之那日燕京道上的一战更具美感,而秦公子亦不是嗜杀之人,这次比武更是留足力气,每一击都点到即止,终於不出三十回合,那陆冠雄一个侧身而击被秦公子洞察,接着便是一道残阳斜影般的落幕一剑,当那紫衣剑端停留在陆冠雄的胸口之上时,陆冠雄满面通红,却似又不愿相信。
「陆当家,此子修爲不在我下,你输得不冤。」灵虚轻轻上前,缓缓别开秦风的剑,将陆冠雄扶了出来。
「陆某技不如人!」陆冠雄毕竟是一方家主,亦是明白当前形势,坦然认输,便也羞愧的步下台去。行走之时,还是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丐帮赵乞儿。赵乞儿咧嘴一笑,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灵虚转向秦风,微微点头,他手中握着一柄木剑,朴素无华,但却又极爲沈稳。
秦风凝神视之,冷声道:「好剑!」
「紫衣,也是好剑!」
二人相视许久,均是凝神静步,不见动静,自二人上台对视的第一眼起,他们便知道,这一战,很艰难。而台下衆人却是不解其意,嘈杂之音纷纷扬起,显是极不耐烦。
「噗噗噗」一声鸟翅扑腾之声传来,却是让秦风微微皱眉,顷刻之间,他已然率先出招。
紫衣剑以快着称,秦风一出招便毫不拖滞,宛若惊雷一般刺向灵虚,而这灵虚却是纹丝不动,静候着秦风的到来,待得秦风快剑近前,方才挥舞出手中木剑,剑心通明,那木剑旋转横扫之间却是将紫衣剑完全卷入其中,而秦风亦是随着剑意涌入一股莫名的幻境之中。
秦风默然而立,他的四周竟似是站着成百上千个灵虚,他毫无畏惧,提剑便是一顿横扫冲刺,但剑意之间已是略显急促,在灵虚的幻剑之道内,秦风固然能守住剑心,一剑一剑的驱散着眼前迷障,但心中似是有了些许羁绊。「噗噗噗」耳边鸟鸣再度传来,秦风面色发狠,有些着恼的摇了摇头,却是不再执迷於在幻境之中继续冲击,而是转身撤走,收起了自身的剑意。
「我输了!」秦风挥剑入鞘,虽是落败,但依旧潇洒自如。
台下一片哗然,片刻之後却是掌声喝彩不断,无论如何,见证灵虚这一番幻剑之道击败这狂妄小子,显是更让在座之人能够接受一些,「盟主!盟主!盟主!」台下立时响起山呼海啸,共贺灵虚的这一胜绩。
而那灵虚道长却是微微摇头,心中百感交集,坦然道:「可是有甚要紧之事?」
秦风不作回应,轻手一擡,那空中盘旋的一只白鸽却是缓缓落在他的手臂之上,秦风熟稔的从白鸽腿上取出一道精致的卷信,微微打开,却见那信纸上书着一行清秀的黑字:「太子遇刺,速回燕京!」秦风微微一叹,举剑而拜:「改日再比!」瞬时跃下高台。
「秦公子?」慕容尔雅见他神色不愉,似有大事发生,上前关怀道。
「走,送你回去!」秦风亦不多言,心中却已是开始牵念着京城中的人儿。
二人踏马而行,很快便至泰安的一chu宅院,此chu正是慕容尔雅的叔父府上,她母女二人遭逢大难,幸得秦风搭救至这泰安府,暂且居於叔父之家,出门在外没有了府中的拘束,尔雅自然乐得伴着秦风踏足山水,更是偷偷瞒着母亲来瞧瞧这久负盛名的武林大会,几日来相伴相随,慕容尔雅对这仪表不凡的秦风秦公子不免生出一丝依赖之感,骤然分别,自是颇爲不舍。
「秦公子,真的不与我们一起同行吗?」慕容尔雅本也是京城人,本计划在叔父府上稍歇几日便随母亲进京的,可秦公子这般突然,倒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竟是萌生想与他一起走的念头。
秦风亦感慕容尔雅温柔体贴,一路相伴下来倒也将她看作个妹妹,答道:「有些急事,待chu理完後,你便也回京了,届时再找你同游。」
「那,便说好了!」慕容尔雅莞尔一笑,有秦公子这句话,自是让她舒怀不已,她生在大户人家,自然是要守些规矩的,一想到刚刚的些许女儿家心思,不由羞得低下头去。
「那我便告辞了,京城再会!」秦风策马转身,一路向北。
「秦…」慕容尔雅疾呼一声,却见秦风已是走得老远,旋即声音低了下去「秦公子,一路顺风啊!」声音轻不可闻,但却句句挂心。
京城已是全城戒备森严,每个关口都有严备把守,只进不出,几乎已成了一chu牢笼。
太子在自己寝宫遇刺,是何等的诡异,皇帝下令全城戒严,亲自彻查此案,据闻太子宫内的一衆人等皆下了大理寺,若不是还未查出些端倪,这些人怕是早已人头落地,天子一怒,伏屍百万,天子亲历丧子之痛,岂能不一查到底。故而,京城之内,人心惶惶,chuchu可见暗访之人。
而便在京城小巷深chu,素月的小宅之中,却是不合时宜的传出一阵银铃儿般的娇笑之音。
「咯咯,小花儿的胸可是越来越挺了,快叫我扭扭。」
「小花儿,你的魅术看起来又有了精进,来来来,我们来切磋一二。」
「诶,小花儿,你别以爲躲在慕竹後面就没事儿了,今晚你必须跟我睡。」
小厅之内却是群花耀眼,一身素衣的素月神色木然的端坐於琴座之上,双手抚摸着那柄焦尾,面无血色,看得出神。而那一身黑衣的琴桦已是归来,虽是劲装紧身,但完全掩盖不住她的魅力,反而这紧致的打扮更是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形,而在惊雪面前收放自如的她此刻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一道丽影身後,小嘴微微翘起,面上却是有些害怕之色。而她的对面,正是那与慕竹小姐畅聊於皇宫高筑之上的红袍丽人。
这红袍女虽是浓妆艳抹,风姿绰约,但却生得一幅我见犹怜的绝美容顔,举手投足之间勾魂夺魄,就连琴桦素月与之一比,都稍逊了几分,尤其是这红袍女虽是身材纤瘦,可偏偏胸前那一对巨兔却是无比高耸,虽是红袍裹身都难掩其峰峦凸起之势。这红袍女名唤南宫迷离,看似弱不禁风,但却是云南苗疆一族神祭司的掌舵人。而这南宫迷离最擅施蛊魅惑之法,生性更是有些不羁,因而对自小修习魅术的琴桦颇多关注,古灵精怪的琴桦在烟波楼里本也是混世魔王的存在,可每番遇到这南宫迷离,便似是老鼠见了猫儿一般,规规矩矩起来。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收敛些。」仙音悦耳,却是琴桦身前的慕竹所吟,慕竹面色平淡,无喜无忧,正如身上的琉仙裙一般白净无暇,南宫向来无规无矩,随心所欲,可眼下素月正是黯然神伤之际,实在不宜过多调笑。慕竹缓缓轻移,步履之间更是神韵十足。
「素月,过去了!」语音温婉却似是暗运修爲,一股舒缓之意即刻便在素月体内蔓延,倒令素月心中释怀许多。
「小姐。」素月擡起头来,木然许久的脸色终是有了些神采。望着这世上最无可比拟的神仙小姐,素月缓缓将头靠了上去。慕竹亦是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裹着白袖轻纱的右手微微擡起,露出一截细腻光滑,轻轻摇曳,抚摸着素月的长发:「放心,有我们的。」
琴桦与南宫迷离在这一幕下倒也不好在多嘻戏,纷纷安坐下来,倒是琴桦无意的咕哝一句:「也不知姐姐什麽时候到,姐姐要是见到素月这般情景,定然要掀翻这燕京城的。」
「小姐!」一声清冷之音淡淡传来,自那宅门之後走出一道紫衣人影,身负长剑,面色冷峻不凡,却是那江湖近起的风云人物——紫衣剑秦风。
「枫儿(姐姐)!」宅中几女纷纷侧目而望,眼中尽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