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不禁莞尔失笑,笑意最具感染力,尤其在这种严肃的气氛里,四周内侍禁卫,无不暗中偷笑。
傅大家垂下衣袖,露出敛去了笑态的玉容,蹙起清淡如弯月的秀眉,轻责道:「笑够了吗?」
一声娇责,听得我和张昭远连忙肃容立定。
笑开来实是很难制止,这时不但我和张昭远神情古怪,这美丽的傅大家也好不了多少,勉强绷着脸孔,责道:「不学无术者,终是上不了台面,我看这胖子就是个草包,不问也罢!但不知阁下对这首「虞美人」有何见教?」
张昭远一听,怒火万丈,暗骂道:「臭娘们敢看不起老子……哼!老子一身功夫都在床上,有机会让你这骚货试试,到时禽得让你喊老子「亲爹」!」
我自不管这死胖子如何想,微微一笑,道:「此词为申国贵女「沈大家」所作,此首感怀故国,悲愤已极。起句,追维往事,痛不欲生!『小楼』句承起句,缩笔吞咽。『故国』句承起句,放笔呼号。东风又入,可见春花秋月一时尚不得遽了。罪孽未满,苦痛未尽,仍须偷息人间,历尽磨折。下片承上,从故国月明想入,揭出物是人非之意。末以问答语,吐露心中万斛愁恨,令人不堪卒读。通首一气盘旋,曲折动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傅大家呆了一呆,优雅地向我躬身施礼,姿势动作均非常悦目好看,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公子赐教,郁青受益匪浅。」说罢,她避过我灼灼迫人的目光,微一欠身,转身婀娜去了。
轻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袖,,一条如春藕般白嫩的手臂露在空气中,优美柔滑,雪白耀眼,一切完美至极,可令人惊愕的是在她柔肩下方,赫然有一道红色纹身,好像野兽的皮毛一般,甚是令人诧异。
我和张昭远对望一眼,心中惊讶,想不到堂堂中州王妃,名满天下的傅大家,身上竟然还纹着一只野兽,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她与四大花仙一般,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
迎面而来的风忽然大起来,只见她身子半转过来,想要背对着风,这时她罗裳吹得凌乱,抹胸半露,酥胸高耸,丰满异常,从肩头而下竟然一只狐狸纹身便已经显露出来,狐狸纹身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但是狐狸面部却被抹胸遮掩,她洁白的肌肤出现红色的狐狸纹身,异常的鲜艳,更是让她显得妖艳无比,魅惑人心。
她的腰肢异常的纤细,但却不像一般女子那般透着柔软,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之中,不知何故,反倒是隐隐带着一丝力量感。
不得不承认,傅郁青的身材乃是鬼斧神工所造,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诱惑魅力。
此刻不慎曝光,令她惊呼了一声,连忙整理好衣服,转身婀娜而去。
张昭远痴痴看着美人远去,情不自禁道:「这大奶子……这骚屁股……只要能摸一下,就算立刻死去也值了!」
我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谨言慎行,虽然他见到傅郁青后有点失态,但我也能理解,毕竟当初我见到这名美妇,也和他一般,像傅郁青这般美艳成熟,又别具风韵的美妇,简直是我们这些少男的梦中情人。
「吓死咱家了!」曹太监拍拍胸脯,紧张道:「两位大人,可要小心了,宫中贵人里傅女师还算好说话,换成脾气不好的主,可是祸事。」
我点头,道:「多谢曹公公提醒。」
……
经过一番风波后,曹太监继续领着我们向深宫走去。
又行了一里多远,忽然感到一股幽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回头一转,在身侧有一座黑漆漆的阁楼。尽管临到午时,正当阳光浓烈的时候,可此chu依然幽森异常,犹如冥府地狱一般,令人胆颤心寒。
只见黑色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阴木匾额,上面写着三个险峻的大字「九重天」,大风刮来,犹如恶鬼在呼啸。
张昭远疑惑道:「什么鬼地方,好冷啊?」
曹太监连忙拉住他,道:「大人,小声点。咱们快走!」他一脸惊恐地拉住张昭远,慌忙离开此地。
……
等远离这座阴森阁楼范围,曹太监才气喘吁吁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我疑惑地问道:「曹公公,宫中怎会有如此阴森邪异之所?」
曹太监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才低声道:「咱们这座晋宫可是前朝立都之所。」
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更加好奇,问道:「这与「九重天」又有何关系?」
曹太监叹道:「大人,当听说过大周皇朝最后一位皇帝吧?」
我惊疑道:「难道「九重天」与他有关?」
「不错!据说当年那个「九重天」才是真正的九重天,那位皇帝想借此飞升,可最后搞得天怒人怨,一场大乱下来,这「九重天」倒了大半,如今只剩下这三层高的阁楼。」
我叹息一声,道:「这位皇帝执政初期是一位英明之主,内安国家,外服林胡,一时风采绝伦,可临到中年却想长生不死,当真可悲可叹!」
曹太监小声地说道:「大人,你也太小瞧这位皇帝了!」
「难道还另有隐情?」我惊讶道:「还请公公赐教?」
曹太监点头道:「这位大周末代之主,还有一个称号,名曰「魔帝」,传闻他文武全才,后世有人称他『一法传三教』,千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大派,就有他留下的烙影。」
我心道:「阴阳宗在千年前也算得上顶尖大派,会不会是这三大派之一?」
曹太监不知我所想,继续道:「这座「九重天」不仅是登仙之地,更是魔帝试验之所。」
张昭远疑惑道:「试验什么东西?」
「作孽啊!」曹太监叹息一声,道:「这位魔帝异想天开,想制造一个不死之物出来,为此他不惜捕捉江湖高手,甚至连手下两位圣人境界的大臣,也被他设计捕捉,再混合远古野兽,抽血断肢,混练血清,制造奇异血脉,最后终于引起众怒,功亏一篑。」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感慨一声,又问道:「既然已过千年,为何此chu依然阴森异常?」
听闻此言,曹太监浑身一紧,道:「谁知道呢?真是邪门了,不过大人平常夜里可不要来此地,宫中有不少人夜里路,就消失不见了。」
张昭远心里一寒,惊讶道:「闹鬼了,还是魔帝未死?」
曹太监摇头道:「大人避开此地,自然无碍。至于魔帝已千年未出,可见早已不存于世!」
……
闲聊片刻,终于来到养心殿……
此chu乃大晋皇帝「华春」的寝宫,只见寝殿内云顶金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在幕帘后,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个五短身材,看上去滑稽可笑的侏儒,尽管如此,可他眼神中却又睥睨天下的气势。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鼓,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龙涎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透出一股糜烂与腐朽的味道。
等我和张昭远进来,曹太监磕头禀告了一声,两旁的侍女才轻轻拉开珠帘,我瞟了晋国这位最有权势的男人一眼,只见他两鬓斑白,头发稀疏,脸上皱纹竖起,满是老人斑,鼻子粗大,下颚胡须半白,却有如针刺一般。
那金色龙座甚是高大,他那矮小瘦弱的身子缩在里头,看上去甚是可笑,一颗硕大脑袋摇摇晃晃,老眼微微眯着,冷冷地打量着我们二人。
他坐在龙椅上,双脚离地,想要下来,还得一位侍女将他抱起,才安稳落地。
这位侏儒皇帝,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无比厌恶,不说相貌丑陋,身材短小,只他身上透出的一股腐朽味道,就令人作呕。
但该行的礼节,还是少不得,我和张昭远跪在地上,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春先打量着张昭远,只见了一眼,就皱起眉头,看向我,眼中闪出一丝嫉妒之情。
「尔等免礼平身!」
我们又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张昭远取出礼单,让太监传上去。
华春看了一眼,轻轻放下,叹道:「朕与你父亲乃是故交,一别数年后,想不到还能与故人之子重逢,朕心甚慰!」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张财主乃精明之人,这些年下来,恐怕早已富可敌国了!」
张昭远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但我已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嫌礼物太薄,便连忙道:「陛下,家主另有厚礼赠送,不日即运来。」
「哈哈……张财主果然上道!」华春抚须大笑,一张大嘴裂开,就像一个丑恶的蛤蟆:「所谓礼尚往来,朕也不能亏待张财主,过些时日就让他参加宫中云宴吧!到时挑一位美人好好伺候他。」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出一丝淫邪的笑意,似乎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让他心情变得大好起来。
「当年张财主可是对一位仙子女神非常中意,可耽于诸位大臣的脸面,只得忍痛割爰,这次朕就满足他的愿望,将这位美人赐于他一宿。」
张昭远见这位侏儒皇帝竟是同道中人,不禁觉得甚是亲近,嬉笑道:「嘿嘿……多谢陛下厚赐,小臣代家父谢过!」
华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到时可让你们父子一起同乐,如何?」
张昭远一听,大喜过望,他早听说过这位侏儒皇帝的嗜好,心道:「宫中这些嫔妃,公主,身份甚是高贵,以自己这低贱身份如果能操上一回,当是身心舒畅,感觉如做皇帝,最好让『傅大家或者天香公主』陪伴,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暗自呸了一声,「天香公主可是二哥的女人,她以前还是我结义大哥,怎能有如此歪念?真不当人子!」但又想到华天香淡雅若仙的面容,骨子透出的极致妖媚,还有那成熟迷人的风韵,他心里又痒痒的,竟连下身肉棒也微微抬起头来。
「小臣谢主隆恩!」张昭远连忙趴到地上,大屁股高高撅起,连磕三个响头:「陛下待小臣太好了,小臣感激莫名。」
华春见他蠢肥模样,不禁皱起眉头,心道:「那臭婊子会看上这种货色?」他又瞟了我一眼,心中一片疑虑,但又一想:「这张家富可敌国,估计那骚货看上人家家产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