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一听,急忙道:“师父,别说是一桩,一百桩我都答应你!”入夜时分,郭襄和风陵二人换上了夜行衣,还是依着原来的法子,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元皇宫里。郭襄想也不想,直向着金钟楼而去。不料,钟楼下的小屋里,已是人去楼空。
这一次潜入皇宫,已与当年隔了三个春秋之久,就连郭襄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还能找到活着的黄蓉和小龙女。
夜深人静,就连捉一个巡哨的士兵来问话都觉得万难。风陵说:“师父,不如我们潜于隐蔽之chu,等天一亮,再找人问个究竟如何?”郭襄本打算放弃,可又不甘心白跑了这一趟,见风陵说起,便道:“如此甚好!”说着,两人已纵身一跃,上了金钟楼的琉璃顶。金钟楼比周围的大殿都要高出许多,藏在屋顶上,想必过往的元兵也是发现不了的。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见远chu飘来了一阵薄雾,让整个演武场的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忽然,远chu传来一阵孩童的嬉闹,七八名蒙古贵族少年正肆无忌惮地大笑,不停地互相打闹,朝着演武场里走来。只见为首的一人,年纪稍长,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异常高大,身上的服饰,也与其他少年不是一般模样。只见他握着一条绳子,像是牵了一条狗在手中。
“母狗,快爬!”一名蒙古少年说着,已朝前丢出了一个绣球。绣球正好滚到演武场上,又听他道“快去把球给我叼回来!”为首少年牵着的那条狗,似乎行动很是迟缓,一步三,比人走路的步子都慢上许多。直到那条狗走进演武场的时候,郭襄二人这才看清,这哪里是条狗啊,分明是个人。只不过,这人的模样,竟与犬类一般无二。
“啊…”风陵见那女子一丝不挂,更被那些孩童待如牲口,不由地吃惊大叫。
还不等她开口,郭襄已是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你不要命了?”风陵点点头,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暴露了师父的行踪。
母狗爬到了演武场正中,低头叼起了那绣球。等到她叼起绣球的时候,那些少年也跟着到了她的屁股后面,为首的少年从她的嘴里接过绣球道:“这么慢,养着你这条母狗究竟有什么用chu?”说着,已拿出皮鞭,朝着母狗的屁股上狠狠地抽打过去。
“呜!”母狗吃痛,正如犬类一般轻轻地惨叫一声,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栽倒在地。
“太过分了!”风陵气愤地说“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人?”母狗终究还是没有倒下去。因为她倒不下去,身子一歪斜,为首的那少年便用手里的绳子紧紧地牵在了他的脖子上,将她的身子不停地往上拎,就像拎一条小狗一般。
“太子殿下!”旁边的少年们已经哈哈大笑,不停地提着那母狗的屁股“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这次若还是慢了,便罚她今天在茅房里吃屎,你觉得怎么样?”
“好!”为首的少年说着,又把绣球远远的抛了出去。
“太子?”郭襄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少年正是忽必烈的嫡长子真金太子。
“待我下去,一剑杀了这个太子!”风陵说。
郭襄不置可否,正犹豫间,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急忙按住风陵的后脑,不让她动弹。
“师父,你为何不让我下去?”风陵急问道。
“龙,龙姐姐…”郭襄的脸好像瞬间被凝固一般。
母狗一直爬到演武场旁边,这才叼起了绣球。走得远了,抬头望过来,正好能望见屋顶上潜伏的两个人。小龙女虽然口不能言,但双眼未曾受到过半点损伤,一眼就能望见郭襄和风陵的面目。
襄儿…小龙女想叫出郭襄的名字来,不料一开口,又是呜的一声,嘴里的绣球也随之又落到了地上。
“母狗,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爬过来!”真金太子大喊道。
小龙女却恍然没有听到一般,呆呆地望着屋顶。
“母狗,你瞧着屋顶干什么?快来!”真金太子大喊道。
“不好!”郭襄见小龙女失神,知道自己已是藏不住了,飞身一跃,已从钟楼上纵了下来。
风陵见了,也紧忙跟在师父的身后,纵下屋顶,稳稳地落地。
“啊!什么人?”少年们忽见两人从天而降,顿时大惊失色,四散而逃。唯有那真金太子,像是没有回过神来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郭襄顾不得这元朝的太子,已经飞奔到小龙女的跟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龙姐姐,你没事吧?”
“啊…啊…呜呜!”小龙女想开口说话,依然被喉咙所阻,根本发不出人声来。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可知道,我是当朝的太,太子…”真金太子面如土色,一边后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真好!我寻的就是你这个太子!”风陵说着,已抢步上前,一掌朝着真金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