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一直从足跟舔至膝关节后,再返回。
她被弄得有些瘙痒,整条右腿不禁抽搐一下。
他用英语和她说话:「你湿了吗?」
她便整个动一下身体,眨着眼,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
她说:「帮我点一支香烟,将军。谢谢,在我的包里。」
他大笑,说:「在你的嘴里,点一支雪茄吗?哈哈。」
然而这毕竟是小型直升飞机,有些运动,是不可以和驾驶员完成的。
海曼打开她的包,在外层除了香烟和手枪,只看见两盒粉饼。一支眉笔,和一支唇彩。
他继续翻查着,拉开拉链又看见数支未使用的一次性针管。还有四支形状和唇彩类似的细小管状物,他知道,这是小型压缩炸药。
他继续往里翻,不顾她的抗议。结果他找到几板锡箔包装的药丸。
他惊异的问:「AIDS?」
Vanessa面无表情的无奈点头。
瞬间,飞机上的气氛开始平静下来。
他把烟送到她嘴里,为她点上。然后低头看灯火中神户的凌乱高楼。
几分钟后,飞机到了三丸别墅的草坪。飞机开始下降,Vanessa不无得意的一笑,她说:「我们到了,将军。很高兴为您效力。」
海曼将军像个国王一样的点头。然后,他把手从她的衣服中间伸到她胸部。
Vanessa穿的衣服是Christian-Dior的T台概念装。可以说根本就是由横向的麻绳一样粗细不一的纤维缝制而成的。
蓝色为主,夹杂着耀目的银色丝绳,松垮得甚至有些放荡。
他把手从纤维布条和银色丝绳间插进她的胸前,撩起来,看见黑色的胸罩。
就在这一个瞬间,Vanessa竟像一个被非礼的淑女那样,触电似的打开他的大手,腾出一臂护住胸前。
海曼有些恼怒,正欲粗暴。而飞机已经徐徐的降落在草坪上了。
三丸身边的马仔为他开的门,甚至有人铺好了红地毯。
那人鞠躬,海曼将军点头回礼。Vanessa对海曼调皮的一笑,然后很麻利的从另一侧开门。她发现自己的高跟鞋还丢在一旁。弯腰,套上。长舒一口气。
然后走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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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1998年08月11日零点。
另一位美女刑警弥生飞鸟正坐在电脑前。
来自古巴方面的消息是:「卡斯特罗」离境。将在或已经在日本着陆。
她是一个刑警,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卡斯特罗」来日本,不管是做什么他总会找一个人,那就是日本的「教父」--三丸。
原本她该会觉得兴奋的。警察就是猎手,当狮虎逼近的时候,最好的猎手是不会觉得畏惧的。而同时,只会觉得血液潮涌……
然而这个时候,飞鸟却没有这样的悸动。因为她自己本身,就陷入一场无能为力的劫难,而突然得以逃出生天。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出现一种类似真空的状态。在这个时候,她只想平静一些。
千雪真的杀了岸本,而且还是全家。而那个叫铃木美子的女警,却已经失踪了十余天……她对这件事,该是会知情的……
而飞鸟,却应该如何以对?
她只是想平静一些,现在。她的心真的犹如真空,她无法去想,也无法理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冥冥中,她突然觉得有一支手在操纵着这整件事情。
而现在,她是真的,真的无法去想。
关掉电脑屏幕,开始放CD。
时间是1998年08月11日00点05分。
她找了很久,在她收藏的近百片CD中,发现居然没有一首歌是她现在想要听的。
她把CD片拿在手中,纤细的手指伸过碟片的孔洞。在灯光下,她转动碟片的角度,就幻化出绚丽的颜色来。
她把它当成镜子。在那些不停变幻的色彩之中,她的颜就如繁花中的繁花,千色中的绝色。
她是如此自恋的一个女子,她开始对着碟片欣赏自己的佳美。她的表情却似在幽怨。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短信:海曼已抵神户,并与三丸会面中。落款是:Vanessa。
飞鸟放下CD碟。又拾起,把手机扔向一边。
那里面的颜色变幻无常,光怪迷离。她想到明石大桥下色灯下的海面。
每年的8月,神户就会有颱风。
颱风登陆的时候伴着大雨,常常会吹落一地的樱花树叶。
就像这场颱风一样突如其来。鬼塚千雪站在她的窗户外面。
隔着玻璃,她的面相苍白绝丽。有些恐怖的意味。
她拉开窗,闻到海水的气味。
千雪用一个诡异但不失优雅的动作「飞」到她身后。
她说:「千雪。」
她说:「都杀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避风雨。很简单。」
「之前你在监视我吗?千雪?」
「美女,我是来避雨的。」
飞鸟很不喜欢千雪用这样带着调戏意味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何况,千雪自己也是那种绝对的美人。
像这样的话,她会觉得对方很不尊重她。
所以,她开始继续低头把玩她的CD片。
而千雪,也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倚在墙角,盘腿而坐。黑色的紧身夜行道服,忍者的锐利手剑,她随身带着檀香,散发出幽幽的清馨。而她的发型,却是当今日本最流行的一种,整个和她的穿着不符。但却很美,两侧的几缕发丝从正面垂下来到下巴。头发依三七分开,却紮起,盘成很时尚的造型,被雨水淋湿后分外妖娆性感。
她一直保持静坐的姿势。到凌晨5点。她打开门离开。
而飞鸟也是一言不发的跪坐在地上,她穿着吊带连衣睡裙,已卸了脸上的化装。
一个淡雅的有些冰冷的美丽女子。
在千雪离开的时候。突然问飞鸟:「你是不是因为孤独所以才寂寞?」
飞鸟未答。
千雪说:「我生来被选择做一个忍者,忍者注定一生孤独无爰。」
「爰?飞鸟也无爰。这世界,便没有一个男子,是爰人。」飞鸟说。
「我说的是亲人。你知吗?我生来就没见过父母。还不会走路就开始接受忍者前辈的非人训练……而你,至少还有过和父母的快乐童年……」
「千雪,看来我的事你知道很多……」
千雪不顾她的打断,她说:「我曾经有唯一剩下的一个弟弟。在我5岁的时候,他也死了……而你,却还有一个那么爰你的外婆……」
「你……」飞鸟惊讶的,「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孤独寂寞,所以打听点别人的事情。很简单的。」
「你……」
「飞鸟,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因为孤独才会被寂寞包围?我希望你记住我刚才的话。我在帮你,你知吗?」
……
那一天鬼塚千雪是开门走的。
飞鸟第一次问自己:「寂寞吗?弥生飞鸟。你,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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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下信一』
颱风来的时候真的很突然。
每年的8月,神户就会有颱风。
颱风登陆的时候伴着大雨,常常会吹落一地的樱花树叶。
而这一次的颱风真的太过突兀。似乎它就是随着海曼而来的。
海曼笑得很大声很大声。像是在告诉全日本,海曼登陆了,颱风登陆了。
三丸亦笑得很大声。似乎他觉得意兴未央。
满坐的人,都是沉默。而只有我,会同样大声的笑出来。
因为我和那些马仔不同,我跟随三丸并不是为的什么追求。也不想从他那带走什么。我只是漂泊着。就像我曾经莫名的作了忍者。
就好像我曾经莫名的去了中国修行。
我只是漂泊,而没有留下什么。
这一段只是旅程。而王叔。却是一个让我完成这段旅程的理由。
为的师父的嘱托。
之所以我放声大笑,也不为昭示什么。我并没有绝对的权利欲和表现欲,我只是寂寞。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直在看她。
她还是穿那件Christian-Dior。透过细小的空隙,我看的见她的胸罩是黑色的。
我叫她「姬雅」。她真的太美,像一朵有毒的花。尽管我不可以去碰。
然而观望和欣赏,还是信一的自由。
所以,我尽量用最放肆的眼神看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座位,恰在我对面。
我一侧是王叔。王叔身边坐着三丸。三丸身边是海曼。姬雅坐在海曼身边,为他斟酒。
当我放肆大笑的时候,我的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胸部。而她面无表情,默许着我的挑逗。
王叔低着头,抽他的双喜。他是一个低调的人。
我没有看其他人。因为也没有这个必要。
三丸和海曼似乎相见甚欢。只是不断的喝酒乾杯,谈论旧事。
美丽的姬雅不断的为两人倒酒。
一次,海曼用手去握姬雅的小臂。带着把玩一件玩具的神情。姬雅的脸上,一晃而过的尴尬。
而三丸却假做没有看见。他说:「今晚的杜康真是佳酿……」
我正思量。王叔却替她解了围。
他站起身,说:「来来来,敬海曼将军一杯……哟!姬雅,还不给我把酒倒满。」
姬雅登时会意,立刻起身脱开了海曼的掌握。翩然至王叔身边,弯下腰为其倒酒。
她的领口开的很低……
王叔却很平易,他抢过姬雅的酒瓶:「我来,我来,我来……」
王叔道:「将军,我敬你这杯。」
海曼显然是认识王叔的,他爽快的喝下。并双手合十,「王,我的中国好兄弟。」
王叔合十回礼,并鞠躬。
在那一刻,我开始觉得这就是王叔性格中最不让我能够接受的一点。
中国人特有的中庸和逢场作戏的谦卑。
日本人在狂笑,古巴人也在狂笑的时候,惟独中国人内敛的沉默。
而这场来势凶猛的颱风,终究是为谁而起呢?
side.r
『捱得过无限次寂寞凌迟人心态早己看得化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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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悴』
23天之前,她去了日本。4天之后,她打电话告诉她一定会等我,一年之后,我们会在一起,牵着手在异国的街市游走,忙碌的打工。到春天就一起去上野,看那里的樱花。
其实不是迷信什么承诺。这个世界,女人的承诺本来就如虚设。可是那个时候,小悴却觉得幸福。从情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可以嗅出幸福的气味。
前天的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给我。之前,已经10天没有音讯。她告诉我说。她在的城市乾净简单,天空晴朗,街道整洁。不似福州的喧嚣和乌烟瘴气。也没有东京的万象繁华。她说,那些传统的小巧精緻的和式建筑,蓝天,还有小河,让她觉得很安宁。
她说,也许有些部分就像中国的丽江。
她说,和小悴在一起的日子,就如一场梦。置身其中,沉溺不知转醒。曾经在家里的地图上笔画着福州和岗山的距离,而现在望着清透的蓝天,无法想像这同一片天空下尽是如此遥远的距离。
不过看见这样乾净的蓝天和微风吹拂下的野花,又觉生命是美好的。
她说,在离开父母和小悴的日子里,真的不曾眷恋原先的生活……
她的语气冰冷而麻木。彷彿置身事外。
有些事情,是应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应该纪念的。
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这是Annbaby的说话.一直以来,小悴很眷恋,就像眷恋这场感情。
当在某日,她告诉我不再爰我,我会明白有些事情只是一念。有些改变只是瞬息。
有些煎熬何止一年,有些遗忘何止一生。
在写作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常常陪伴左右,看到感动的时候,悄悄侧身轻吻我的脸颊。当她用冰冷的手指抚摩我的皮肤,我总是觉得苦短。
而现在,隔着海洋。你听得见小悴滴答的敲打键盘么?
在这些百无聊赖的夜晚。
我无限次被寂寞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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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1998年8月10晚上8点50分。我来到日本。在机场的时候,我见到了姬雅。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是赤川的人,而且竟知道我的行踪。
一个小时之后,我来到她的家。尽管。我不会信任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是我想搞清楚她接近我的目的……
她住的宾馆是五星级的,房间却很乱。我不会说日语,而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中国的牌子,这一点,令我感觉亲切。
尽管,我用的都是法国和日本的产品。
我把水温调到柔和,让流水缓慢的沖洗我的手臂和下体的伤口。这些耻辱的疼痛和印记,让我的心情十分压抑。
我用毛巾裹住缠起的发,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消瘦纤巧的身体曝光於浴室的蒸汽当中,朦胧的,温暖舒适。
在我的肩膀,有那个男人留下的指印,是淤血。深红色的。我一直轻轻的搓扭它,希望可以让它隐去不见。可是却无法。
一圈一圈的小心撕开右手臂上的绷带,凝固的血浆和淋巴把伤口和绷带粘到一起。我撕揭开它,闭目不堪痛楚。
不是身,而是心悸。那原本是一个刺青,嗜血的夜叉,阴森冷酷。而现在却被烟头灼下丑陋的痕迹,当它曝光在空气中的时候,一种巨大的怨恨和耻辱就来袭。
我闭目不敢去望,水流经过的时候,带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就像玻璃鞋的碎片刺的我遍体鳞伤。
我终於还是低下头审视这些伤口,我想有生之年,我都会缠着绷带来掩盖这些耻辱痕迹。
那晚555香烟的气味,永远留在我的身体。往后的余生,我每一次举手拔枪的时候,是否都会惊觉这手臂的沉重痛楚?或者藉着枪火超度这完美手枪那夜的罪。
我开始想,每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不是总会被留下疼痛的淤痕。而这,是难以抹灭的,或者某天时光的推延,它会消失不见。不论弱质的淑媛还是孤绝的杀手。只是因为,你是女人。
你的宿命。
有些是残缺。有些是在劫难逃。
擦乾净身体,赤裸的。走出去,拿一支香烟。再走进浴室。点火,依坐在潮湿的地面,听得见自己缓慢的呼女干。水流没有停,一直在喷涌。
我的后背开始觉得寒冷,悬着的一只手心也虚空。胸部起伏,上面沾着晶莹水珠。一滴从下巴顺着脖子的柔和线条,急促的流下来。到胸部的美妙弧线,便慢下来。缓缓的缓缓的抚摩着。
那一刻,竟再一次感觉到寂寞。
我的手指,湿了香烟。换一支,竟发觉已经抽空。
我穿上衣服,打开电视。面对陌生的语言和文字,感觉一点一点,被寂寞凌迟。
窗户外面,是颱风的天气。突然之间,海风伴着雨水一起扑过来。
我打开窗。这里是17层。当带着海水鹹味的空气以极高的速度从窗口涌进来的时候,我想起台北的高楼。当我置身彼chu,让大风吹拂我的发,就像是在跳舞。
我把手枪上膛,逆着风向,向空虚发射。只一枪,那震撼,却似击荡,也如狂。
我的头发,就这样散开来,散开来。雨水被支解破碎,就像冰刃,掠过我的皮肤和伤痕。每一个人的寂寞,都是雷同的。这个没有烟抽的夜晚,连火机也被这熄灭。
我想到的,只有一个信一。
吊灯高贵,华灯缭乱。这糜烂城市,风雨飘摇。
我开始在手臂的伤口用棉球抹上黄色的药水,那刺痛,你知吗?
信一。
当我缠上绷带,手心和后颈全是汗。却很快风乾。
我泡自己带来的咖啡,用自己的杯子。喝到一半,姬雅回来。
她的身上,带着白酒的气味。因为没有打伞,她被淋的有些狼狈。却微笑。
她说:「寒蝉,我给你买来了香烟和消夜。冰箱里有冰块和啤酒,你愿意的话,请随便些。」
我只是报以微笑。我住进她的房间,坐上她的沙发,是因为她的慇勤。而不是信任。
当然,我必须承认,我确实需要她的帮助。因为在这个城市,找到两个人,并不是很容易。
她穿着那件法国的时装,妖娆妩媚。细长的脖子和一边露出的瘦削肩胛上粘着雨滴。
裙子到大腿的一半,修长的腿型配上乾净的高跟拖鞋。这身衣饰换在我身上是否靓丽合衬?
她说:「寒蝉,今晚上或许我要晚些回来。希望你早睡,保重自己的身体。你可以睡靠窗户的一张床,靠墙的一张是我睡的。还有……对了,风这么大,睡时记得关掉窗户。」
「怎么,姬雅?这么晚,还用出去么?先洗个澡,加件衣?」
「不用,楼下有车在等我的。」她的笑容是亲切的,「我的手机是908516030。这里的电话可以使用,也可以打到台湾……嗯……这里的服务生听得懂英文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call他们。我走了,寒蝉。休息好。」
她走的时候,来不及关门,门就被风吹的重重的合上。
「Bye-bye。」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字正腔圆的美式英语。听起来教人很舒服。
她给我买来的香烟,我毫不犹豫地抽了,因为我知道,假如这是一个陷阱的话,她何止有一百种隐秘的方法让我就范。
我是一个杀手,我不会信任任何人,只会在偶尔跟别人合作。
在这个颱风势虐的晚上,在这个缺乏烟草的时刻,还有什么,比一包香烟的关怀更令人温馨。
Davidoff,大卫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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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雅』
那一天颱风来的很突然,其实我有些冷。走出三丸别墅的时候,有马仔给我们打伞。
很自然,我上了海曼的车。他告诉我送我回家而已,到途中他说带我去打保龄球。
其实我当然明白他的用心。面对这样的美女。老色狼是难以抗拒的。
就像三丸一样,会常常在无人的时候,从后面揽住我的腰,在胸部摸索。或者隔着裤子用他坚挺的下身摩擦着。而哪怕吻我一下的勇气也没有。
有人说人到老年,会更加的珍爰生命。这一点,我是相信的。
每一次看见三丸失望的神情,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就好像这是一场游戏,赢家只有我一个。
而现在,轮到看另一头老色狼的表演。
我的伪装,做的很好。其实不但我没有AIDS,就连每每注射的「毒品」也只是一种促进血液循环的药剂而已。对我来说,这些真的就如同一场游戏。当我看见这些恶名昭彰的王八蛋一个个最终阴沉的脸,强作风度的狼狈,我总是会笑,在心里。
不是因为我是一个警察。而是因为这游戏,我是永远的一个赢家。
伪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带着面具。
就像寒蝉的冰冷背后,一样藏着脆弱。就像那个道貌岸然的高级警察赤川良雄,还有他在台湾的妻子--赤川早苗。
谁又会知道,丈夫是日本国的警界政要。后者竟是出售军火,伪造护照,为几个一流杀手提供订单的「黑市祖母」。
伪装。
就像我在寒蝉面前的亲切,就像我在信一面前的随和。其实这每一步,都是一个游戏。而我才是最后的唯一赢家。
在一路上海曼没有停止对我的骚扰。而我总是让这样的骚扰刚好恰如其分。虽然我并不是一个保守的淑女。而其实,在我心中也决计不至於像伪装的那般媚惑。
我有意让车停在宾馆的门口。因为我想确切的让海曼知晓我的住所。
因为那样,寒蝉才有机会见到他。应该说,他才有机会见到寒蝉……
在一楼的大厅,我给她买了香烟和消夜。大卫杜夫的牌子。我想她会喜欢。而她是如此美丽的女子,想来会爰惜自己的皮肤,所以,我特意买了水果沙拉。
我知道,博取一个杀手的信任如何之难。所以我不会着急。有些事情,需要时间。
在我重新坐到海曼车上的时候,不由得意的轻笑。
我在想,比如这个时候,寒蝉就不会知晓她要杀的王国权在半个小时之前就跟我坐在同一张桌上。
是的,当海曼再一次把手伸进我的胸前,我便未再阻止。因为游戏,是需要配合的。
我不去望他,只见这颱风突袭的城市依然声色犬马。在将近午夜的时分,到chu是闪烁的街灯和暧昧的途人。见到相互偎依的男女,倾斜的撑开雨伞,行色匆匆,分不清这是黑夜或是白天。
偶尔看见独行的女子,打着雨伞低头穿过马路。雨水把她们的衣裙都湿尽,因为风疾,她们低下头,车速很快,容貌只是一晃而过。而我却始终觉得,这是城市的最美风景。
雨水一点一滴落在车窗上,被风吹的全都破碎开来。然后向后拉出长长的轨迹。
我把脸颊贴近冰冷的玻璃,任凭他的手指伸进内衣……
一路上,他都在放肆的抚摩。到意兴阑珊的时候,我会配合着尽力挣扎。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挣扎,必将恰到好chu的激起他的欲念。
始终把脸颊贴上冰冷的车窗玻璃,着水的头发便低垂下来。
我在想,这就好像电影的画面。透过雨水痕迹的车窗,观望这未央城市缭乱夜景。
颱风袭来的时候,夏天的夜晚也感寒意。我坐在这里,没有情人加衣。
他粗糙的大手揽过纤细的腰肢,另一边从腋下伸进内衣。我不曾心跳面红。矜持得如17岁的少女。
我知道他的司机在透过观后镜窥视。真的就像电影的感觉。
让这夜晚更美丽些。直到破晓天明,这场游戏尘烟落定。
车停在皇都大酒店的门口。十余个海曼的人站在门口迎接。两个人打着伞,从两边拉开车门。看得出来,开门的人很小心的挡住可能隐藏狙击手的角度。海曼甫一走出车门,他的马仔第一时间环绕在他周围。
我正不免暗笑他们草木皆兵。因为我知道三丸方面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即动手的。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海曼近前的两个高大壮汉相继倒下。
我急忙退回隐进车内。而海曼一方的反应速度亦是极快,十余支手枪在第一时间拔出,握在手。一边辨认狙击手所在的方位,一边步步为营的掩护海曼退至宾馆大堂。
从那些枪手的站位和姿势,甚至握枪的手法。我看得出来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而值得一提的是,整个突发事件,持续到现在。死亡两个人,持续三五秒。却并无一个人说过一句话,甚至发出一点惊惶的声音来。
我置身事外,观望而已。也在猜测,那枪手究竟是谁。那一个瞬间我想到王国权身边的营下信一,不确定。但似乎海曼还不知情先前遣来日本的几个人,已经被这个信一像斩断柳枝般整个切开。
一个犀利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