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嫂。」
「令大嫂,什么,她是你的新老婆呀。」
「是的。」
「天呀,九个了哩,你累不累呀。」
「不累呀,人多福气多,对不对。」
「对啦,不过俗语说:多子饿死爹,多妻累死夫。你可不要害小琴年纪轻轻就守寡哩。」
「呸呸呸,乌鸦嘴。」
「鹏哥,你不能再这样博爰下去啦,身子要紧啦。」
「你有空去问问小琴,你就知道我够不够资格再讨几房老婆,不过,若挨骂,我可不负责哩。」
「不会啦,小琴最乖啦,她不会骂我啦,我下次一定要叫她好好地劝劝你。」
「随你便啦,快入城了,别胡扯了。记住,待会进入银楼之后,不准你多说半句话,知道吗。」
「好嘛,我真想不出还会有谁如此富有。」
「你慢慢想吧。」
不久,两人终于来到大发银楼,一名白净青年立即含笑迎出来行礼,说道:「费公子,欢迎光临。」
费慕鹏一见他认识自己,立即歉然道:「对不起,请恕在下眼拙。」
「在下名叫杜川,请问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杜川,我有一批珠宝想要出售,贵宝号一向正派经营,估价实在,所以,就来麻烦你们啦。」
一见贵客临门,杜川忙道:「欢迎,请入内谈。」
说完,带着他们走过月拱门进入一间幽雅的房中。他斟了两杯热茶送到两人的几上,含笑道:「在下去请钱老来,二位请在此稍候。」
说完,立即离去。倪虎朝房内四周一望,低声道:「够气派,对不对。」
「对,我相信你不是哑巴了,请别再开尊口了。」
倪虎双颊一红,端起热茶,赌气地仰头干杯:「安娘喂呀,烫死我了。」
费慕鹏面带苦笑地摇了摇头,静静地品茗。
不久,一位戴眼镜的锦袍老人跟着杜川走了进来,立见他呵呵笑道:「费公子,稀客,稀客。」
「原来是钱老,你原来在这工作呀,上回多谢你带人到馅饼店去捧场哩。」
「呵呵,顺记之馅饼及拉面做得可真地道,老夫最近常去,却未见你在场,新婚如意吧。」
「还好,还好。」
「费公子,老夫听杜川说你有一批珠宝要售,可否让老夫瞧瞧,凭老夫之为人,绝不会乱杀价的。」
「谢谢,小虎,开箱。」
倪虎一听速将箱子放在桌上,打了开来。老者双目一直,立即推了推眼镜,杜川则整个地傻住了。
「费公子,这批珠宝全部要出售呀。」
「正是。」
「杜川,你去请田老和任老来。」
杜川点点头立即离去。
「费公子,这批珠宝价值不凡,你是要现金,还是银票。」
「都不要,我打算把这笔金额存在贵宝号。」
「谢谢,谢谢你对小号的信任。」
房门一开,两位福福泰泰的锦袍老者进来了,钱姓老者替他们介绍之后,那两人立即走到桌前。只见任姓老者咦了一声,道:「费公子,老夫是不是可以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完,目光炯炯地瞧着他,费慕鹏含笑道:「请说。」
「费公子,请赐告此批珠宝之来路。」
「有必要知道吗。」
「抱歉,老夫并无侮辱您之意思,不过,按同行规矩必须知道是否赃物,何况此批珠宝的原主人与老夫颇熟。」
「是不是家岳皇甫靖。」
「啊,你何时与珠姑娘,不,与皇甫姑娘成亲的。」
费慕鹏心中暗疑,试探性地问道:「我叫小虎去请珠妹来和你见面,如何。」
「这,据老夫所知,皇甫靖视这批珠宝如命,按理说,不可能出售,亦不可能交由外人出售呀。」
「任老,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哩。」
「好吧,老夫渴望见见这位听说秀美绝伦的皇甫姑娘哩。」
「好,小虎,你现在回去请珠妹来。」
倪虎点点头立即离去,费慕鹏含笑道:「为了节省时间,可否请三位先估价。」
任姓老者立即摇头,说道:「没必要,老夫曾与皇甫靖做过多笔珠宝生意,心中已经有谱了。费公子,你何不利用这段时间将你与皇甫家认识及结亲的经过说一遍。」
「很单纯,我曾救过他们父女的性命。」
「在何时,在何chu。」
「一周前,就在寒舍北方半里余远chu。」
「喔,那些尸体是你埋的吗。」
「正是,不过,任老你怎知此事呢。」
「老夫喜欢游山玩水,在四天前经过该chu,突见一大堆新土,好奇地一掘,才发现那些尸体。」
费慕鹏暗暗奇怪,却不动声色,任姓老者又问道:「费公子,你真的与皇甫姑娘成亲了吗。」
「口头之盟,尚未、尚未合体。」
任姓老者暗吁一口气,立即径自品茗,房内立即静了下来。这一静好似结了冰般一直未再有交谈声音,三名老者却暗中交换了数次眼色。直到倪虎带来皇甫明珠之后,才打开僵局,不过,却是一件令人深感意外的僵局。
皇甫明珠人内朝三名老者一瞧,将目光停在任老身上一阵子之后,颤声问道:「叔公,是您老吗。」
任姓老者皱眉道:「珠儿,你为何要卖这批珠宝。」
皇甫明珠又唤声「叔公」,立即扑入他的怀中哭泣。
「珠儿,别这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啦。」
「皇甫世家毁了,只剩下爹及珠儿而已。」
「什么,是谁下的毒手。」
「顾一鸣,他先下毒,再率人突袭。」
任姓老者长叹一声,道:「珠儿,你知道我为何会在十二年前离开住了四五十年的皇甫世家吗。」
「知道,珠儿当时虽在家师chu练武,回家后在吵着要见您之时,娘才告诉珠儿的。」
「唉,你爹好胜。我为了劝他少和别人争强斗胜,他竟和我翻脸,我预料会有这场浩劫,他人呢。」
「去探塞外血堡之消息了。」
「什么,他疯啦。」
「叔公,顾老魔是血堡的人,他曾向少林及武当掌门下毒,又混入万紫帮当总护法,分明野心不小。」
任姓老者朝另外两名老者一瞥,问道:「珠儿,你怎知此事。」
费慕鹏应道:「是内人费常虹透露的,她是血手党负责人之女,血手党则是血堡在中原的据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血堡好狠的计谋呀。」
钱姓老者立即含笑道:「任兄,这批珠宝的来路既然已经没有问题,你就把价钱说出来参考一下吧。」
「不,老夫必须回避,二位请。」
两名老者便立即各自箱中取出珠宝逐一细看,并将估计的金额写在纸上,任姓老者却将皇甫明珠唤了出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两名老者才各看完一箱珠宝,费慕鹏以为可以揭晓答案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哪知,他们却又分别开始估另外一箱珠宝,费慕鹏怔了一下,只好继续罚坐了。
不久,皇甫明珠二人推门而入,立即默默地坐在一旁。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位老者总算看完了,任姓老者上前一瞧,立即含笑道:「真是英雄所见雷同。」
说完,立即朝费慕鹏招招手。他上前一瞧,立即看见四张价目表。
「鹏儿,按小号规矩,遇有重大买卖之际,必须由两人会估,再进一步商量价格。这一箱,他们二人分别估了三十八万三千一百一十两及三十八万三千二百两,因此,应值三十八万三千五十五两。这一箱,他们分别占了五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两及五十一万七千零三十两,应值五十一万六干九百四十两。两箱合计值九十万零九十五两,你如果满意的话,这笔买卖就成交了,你考虑看看吧。」
费慕鹏险些惊喜得叫出声音来,因为,他只希望能够卖到四十五万两而已呀,他立即点头道:「行。」
钱姓老者立即含笑道:「费公子,跟你做交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您还是决定要把这笔钱放在小号。」
「不错,我另有二十万两,亦一并存放贵宝号吧。」
说完,立即将锦盒递了过去。
钱姓老者打开清点之后,含笑道:「费公子,你算是小号在扬州成立以来最大的客户,你打算放多久呢。」
「有规定吗。」
「没有,不过,由于金额太庞大,老夫必须向上面提一提。」
「这……」
任姓老者含笑道:「鹏儿,我提个见议吧。你日后若需全部提光这笔银子,请在三日前通知,如何。」
「好的,如果只是提一部份呢。」
「一万两以下,随时可以来提。」
「太好啦。」
钱姓老者含笑道:「按当前的行情,一百万两银子在小号放一个月,就有八千两银子的利息,你同意吗。」
「同意。」
「利息是按月计算,至于你来提之时,若未满整月,则以日数算,期满一个月之后,你若没来提利息,小号会并入母金累计利息。」
「太好啦。」
「谢谢公子的合作,请你与我写份合约及领取凭据吧。」
「请吧。」
两人立即含笑离去。
费慕鹏带着合约及凭据和倪虎、皇甫明珠返家之后,立见诸女笑嘻嘻的迎了出来。入厅之后,只见几上摆着两支双红烛,壁上贴着一个大喜字,费慕鹏不由怔道:「小虎,你要娶亲啦。」
倪虎胀红着脸道:「没有啦,阿春明年底才要嫁给我啦。」
「好呀,总算套出你的秘密了,是哪个阿春。」
「这,就是嘉宾酒楼店东的大千金啦。」
「原来是她呀,够正点。妈的,小虎,你真是艳福不浅呀,还瞒了我这么久,该当何罪。」
「冤枉啦,是前天中午才相亲的,你那么忙,我不便说啦。」
「别解释,来,你今晚必须把这三斤酒喝光,否则,我明天就去叫阿春请我喝三厅酒。」
倪虎急得满脸通红地道:「我喝,我喝啦。」
「算你识相,诸位内政部长,干嘛点红烛呢。」
费常虹含笑道:「让你再拜一次堂,新娘是琪妹及珠妹,请吧。」
说完,立即将他们三人拉到烛前。
「哈哈,有意思。主婚人呢,证婚人呢,媒婆呢。」
费常虹含笑道:「我们全包办啦,小虎,你当司仪,开始吧。」
倪虎立即叫道:「一拜天地,再拜,不,不对,该鞠躬,向向……」
费常虹脆声道:「大家互相鞠躬。」
大伙儿果真互相行礼鞠躬。
「夫妻交拜。」
费慕鹏立即和二女交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