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一霸秦念祖之子秦晋勇。」
「啊,是他呀,这……」
「刘大人,此事错在义仔,别去惹镇江一霸。」
「唉,谢谢你的体谅,官方会替他收尸,你好好休养吧。」
一阵脚步声之后,那位差爷立即低头离去。
「顺仔,别赶车了好吗。」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馅饼,大卤面、牛肉面,这是你的绝活,不是吗。」
「可是我买不起店面呀。」
「我来想办法。」
「不要,我到老王饼子馆去上班吧。」
小乔听至此,心中有了主意,轻咳一声之后,走入客房道:「顺仔,我出钱、你出力,赔了算我的,赚了,咱们对分,如何。」
「珠姐,真的吗。」
「千真万确,淑华,你先留意店面,等顺仔复元之后,就开张。」
「珠姐,谢谢你。」
「别客气,我,哎唷……」
她未说完,突然捂住腹部。
阮淑华忙扶着她,道:「珠姐,你可能要分娩了。我先扶你回房,大婶,大婶,快来呀,珠姐要分娩了。」
阮氏正在将马车赶人棚中,闻声之后,立即跑了过来。
她进入小乔的房中瞧了一阵子之后,含笑道:「刚阵痛而已,还早哩。姑娘,我扶你起来走走吧。」
小乔点点头,立即随她起身。
阮淑华关心地问道:「婶婶,她这么痛还走得动吗。」
「别操心,忍着些就行啦。她这孩子太壮了,如果不多走一下,分娩之时,反而更疼哩。」
「那要不要烧热水呢。」
「我早就烧妥放在灶上温着呢,替我把木盆及洗身东西抬入房中,还有婴儿的东西也备妥吧。」
说完,立即扶着咬牙忍疼的小乔到院中去散步。
阮淑华依照吩咐备妥那些东西放在房中之后,突然想起她分娩之后衣衫一定会脏,必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衫。于是,她打开衣柜找衣衫。
哪知,柜中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包袱,她打开包袱,刚取出那套布衫,倏听「叭」的一声,那个小锦盒立即掉了出来。
她打开小锦盒,立即发现那个「玉狮玺」,她将布衫放妥之后,好奇地瞧着冰凉的「玉狮玺」。尤其对于那「玉狮真君」四个篆体字,更是瞧个不已。
晌午时分,小乔低声「哎唷」地被扶进来了,阮淑华将「玉狮玺」朝榻上一塞,匆匆地过去扶着她。
不久,小乔已经双手分握榻柱,弯曲地双腿分张,配合着急促的阵痛,边呻吟用力加油了,阮氏轻抚她的腹部随着阵痛催她使力,阮淑华拿着毛巾不停地擦拭她白面具后面溢出来的汗水。
阮氏好奇地间道:「姑娘,你的脸。」
「淑华,替我卸下面具。」
面具一卸,阮氏立即惊呼道:「好美喔,何苦呢。」
阮淑华边替小乔擦汗边低声道:「婶婶,珠姐的丈夫被仇家杀死,仇家目前还在找她,你别乱说出去喔。」
「啊,原来如此,我不会说,我发誓。姑娘,加油,看见娃娃的脑瓜子啦,好密好黑的头发喔。」
「真的吗。」
「不错,别出声,咬牙,用力。对,又出来一些啦。」
阵阵刀绞剑割般裂疼之后,倏听阮氏叫道:「壮丁,壮丁,恭喜,姑娘,恭喜你啦。」
小乔原本觉得虚脱得将欲晕眩,闻声之后,泪流满面地道:「鹏哥,你听见了吗,你瞧见了吗。」
阮氏剪断脐带抓起婴儿,在他的臀部轻拍三下,道:「长命百岁,叫。」
那个小家伙也真乖,立即哇哇大哭,那嘹亮的声音使小乔兴奋得泪下如雨了。
阮氏及阮淑华将小家伙洗净之后,一见他已经安静下来了,立即抱到榻旁,道:「姑娘,你瞧,白白净净的,将来一定不比潘安差哩。」
小乔伸出颤抖的右手边摸小家伙,边含泪颤声道谢。
阮氏边替小家伙包巾边道:「淑华,帮我把灶上的蛋花汤拿来吧。」
阮淑华含笑点点头,立即去端来一碗蛋花汤。
阮氏将小家伙朝几上一放,道:「淑华,你喂姑娘,我替她清理一下。」
「好,婶婶,我准备了这件干净布衫,要不要换呀。」
「待会儿吧。」
说完,拿着热毛巾轻柔地擦试小乔的双腿及下身。
倏听她咦了一声,自榻下拿起染有血迹的「玉狮玺」,道:「好漂亮的小玉狮,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乔刚欲开口,阮淑华立即道:「是我方才从包袱中拿出这件布衫时看见的,珠姐,你在哪儿买的呀。」
「它是费家传家之宝。」
阮氏将它送到小乔的面前,问道:「要摆在哪儿。」
小乔道:「放回锦盒吧。」
阮淑华伸手接过它,正欲放入锦盒,突然咦了一声,不由咦了一声,不由叫道:「怪啦,这小珠方才没有字,现在怎么有字又有画呢。」
小乔惊喜地道:「让我瞧瞧。」
阮淑华将它凑近,小乔立即发现沽有血迹的玉狮口中那粒小珠清晰地现出一幅画及两行宇。
那幅画仍是三座高峰,两前—后排成了品字形,一道瀑布由正中一峰顶倒泻而下,山势雄伟,意境深远。那两行字则是:「月到中秋分外明,水后别有九洞天。」
「淑华,帮我把它画下来。」
阮淑华点点头,立即走入书房。
小乔欣喜地闭眼,暗呼道:「鹏哥,玉狮玺之秘密已经揭晓了,咱们的孩子有希望成为天之骄子了。」
兴奋的泪水立即自眼角流出来了。
一晃又过了一个月,在灵药及食物大补之下,小乔迅速地恢复那天仙美貌,身子亦完全痊愈了。
大人强,吃母乳的小家伙更是壮极了,尤其那对乌黑圆亮的大眼睛更是逗人喜爰。不过,那嘹亮的哭声好似拉警报般实在令人受不了,逼得小乔几乎不敢离开他半步。
这天中午,阮氏烧了几道好菜,陪小乔母子,倪顺及阮淑华坐在厅中,边用膳边逗着到chu张望的小家伙。
膳后阮淑华取出一条镶着「长命百岁」锁片的锁链挂在小家伙的颈中,问道:「表妹,替他取妥名字了吗。」
「费慕鹏。」
「慕鹏,有志气,小家伙一定会超越大鹏的。」
「谢谢。」
阮氏取出一对小戒指戴在费慕鹏的手中,含笑道:「小鹏早点长大,把坏蛋宰光,让你娘的天仙容貌早日重见阳光。」
「谢谢。」
倪顺含笑道:「我这个礼物最珍贵,瞧瞧。」
说完,拿出一张纸条。
小乔一见到那上面写着「点巫山洱海月」,欣喜地道:「天呀,你确定珠上之画就是在这个地方吗。」
「确定,我曾送乘客去过两次,尤其第二次那位乘客很大方,带着我玩了一大圈,才坐我的马车回来哩。」
「洱海月,事实上就是洱海,因为洱海的形状似月抱洱呀。洱诲耳首尾环抱点苍山云弄、斜阳二峰之麓,点苍山则居于中央,若从远chu望去,就变成一个品字形,有没有道理。」
小乔欣喜地道:「有理,而且与那两行字的第一个『月』颇为吻合,只是不知道究竟在何chu哩。」
「我知道,洱海月的后面有一条十八溪,溪水皆由山瀑汇成,而且山瀑共有九个,当地人就叫它九洞天哩。」
「天呀,太巧合了。不过,究竟在九洞天的何chu呢。」
阮淑华含笑接道:「由月到中秋分外明来推敲,如果不是中间那个,就是在第八个,因为中秋在八月份。」
「有理,太好啦,范围一缩小就容易找了。顺仔,你这个礼物实在太珍贵了,要不要喝杯酒。」
「不,谢啦,自从义仔因喝酒被揍死之后,我就戒酒了。」
「对了,镇江一霸真得很厉害吗。」
「我是没有遇见到他,不过,我被他的孩子踢了一脚,肋骨立即断了三根,你看他有多厉害。」
「好,我老实地告诉你们吧,咱们方才说的那个地方有一本武功秘芨,若练成之后,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真的呀。」
「不错,我打算带小鹏去练,届时让他去揍镇江一霸。」
「好呀,太棒啦。」
「不过,尚希各位保守这个秘密,免得引起外人来抢夺。」
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倪顺突然道:「珠姐……」
小乔含笑道:「我今年只有二十一岁,你唤我珠妹吧。」
「好,珠妹,咱们那家馅饼店明天开业,你要不要去瞧瞧呢。」
「小鹏肯让我去吗。」
「哈哈,好缠人的小家伙,我以后再找他算帐。」
「对了,淑华,令弟二人进京赶考,放榜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据他们托人回来说,主考官右丞相在考后曾经召他们二人入府设宴款待,看来表现不错哩。」
小乔欣喜地道:「淑华,恭喜你,你终于熬出头了。顺仔,恭喜你,你终于快要如愿以偿了。」
倪顺笑得合不拢嘴,阮淑华却羞赧地低下头。
顺记馅饼店终于开幕了,由于手工地道,馅足,价钱公道,加上倪顺以往的「老实」招牌,因此,生意蒸蒸日上。
除夕那天,铜锣开道,十二名军士护卫着今年科试荣获状元、榜眼的阮文明及阮文昌来到了扬州城外。
知府大人率众上前迎贺,并要带他们绕城一周。
阮家兄弟却先将阮淑华及倪顺各迎人一顶轿中,两人穿着官服随轿步行,以示答谢他们的栽培之恩。
沿途锣声、爆竹及掌声交织响个不停。小乔抱着爰子和阮氏挤入人群中目睹这种感人的画面,感动得双眶泛湿,险些掉下泪来。
费慕鹏这个小家伙瞪着大眼到chu张望,并未被那吵杂的「高分贝噪音」所惊吓住。
这波热闹之后,在元宵节那天,倪顺与阮淑华被「送做堆」了,沾了阮家兄弟之光,婚礼办得甚为风光。
众人皆高兴万分,只有小乔抱着爰子默默地回忆着去年元宵节与费凌鹏在地下秘室狂欢的情景,她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了。
日子平静地消逝着,小乔在阮氏的帮忙之下,开始抽空练武,因为,她急着要解开「玉狮玺」的秘密呀。
终于,费慕鹏满周岁了,身体强壮的他,不但已经能走,而且开始呀呀学语,小乔立即成天带着他在竹林中打转。同时,她将自己按照小册子上之配方所炼成的灵药,逐日在睡前供他服下,以便加强他的体能。因此,在他三岁的那年,他已经能够在竹林中奔跑如飞,上下攀爬似猿猴般矫健,小乔瞧得暗喜不已。于是,她开始教他识字,而且将字写在木板中在竹林中到chu张挂,让他在嬉玩之中识字。
她所教他的字皆是穴道名称,不到半年,他不但已经记得滚瓜烂熟,而且也能准确地指出在人体的部位。
于是,在八月初一那天,倪顺将馅饼店交给阮淑华暂管,他再度重操旧业驾着马车送小乔母子远征大理。
末满四岁的费慕鹏初出门,欣喜地沿途东张西望,南问北路,小乔有好几次皆无词以对,全赖倪顺代为解答。
他高兴极了,她却暗暗担心着。因为,她默察之下,由沿途不时看见的江湖人物追杀情形,知道当今武林已经更加动乱不安了。因此,她吩咐倪顺平稳驾车,谨言慎行。
天公伯仔保佑,他们在八月十三日平安地抵达大理了。倪顺将马车寄放在客栈中,备妥干粮之后,他们三人立即开始攀登点苍山,倪顺这下子对小乔心服口服了。因为他只是提着干粮,却她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壮小子,可是,他汗流浃背,而她却神定气闲哩。
三人沿途休息又在山路中休息过两个晚上之后,终于在八月十五日上午到了十八溪附近了。小乔吩咐他们在林中休息,自己朝中央那道瀑布掠去,她一掠即射出丈余,乐得费慕鹏拍着小手道:「娘会飞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