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诉秘闻老君任由爱子选宝 窃道籍圣婴偷窥母子行房(2 / 3)

乱西游 xiaowudiliujun 7920 字 20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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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教完动字门道,忽地皱眉道:「只是吾儿年岁正盛,必然贪恋你娘身子。若能再得那阴阳交泰,互补不息之房中秘术,于交欢云雨之中不尽修行,倒最是有用,可惜吾无数载童身,一向不修此法,却是不甚了了……」

思忖半晌,猛地一拍腿,叫道:「吾得矣!吾儿当往瑶池去寻!」

红孩儿奇道:「往瑶池去寻?莫不是此法收在王母娘娘之chu?」

「正是在那王母之chu!」

老君笑道:「吾儿不知,西王母掌管的便是世间婚姻及生儿育女之事,男女行房交媾,也尽在她辖下,她却正是房中术的祖宗哩!玉帝与她虽境界不及我等师兄弟三人,然而她母子二人却俱于俗务缠身之余,尚能修练极速,比其余一心潜修之众仙增长还要快上许多,此合籍双修之法功不可没。只看她二人无数年间威震天庭诸仙,来从无有神权旁落之事,吾儿便当知其秘法神效了。」

太上老君顿了顿,又看着红孩儿笑道:「这功法对吾儿也正是适合哩!需知此法乃西王母专为她与玉帝母子修习所创,越是血缘相近之亲眷,血脉相连,心意相通,习练此双修道法,修为精进便愈是神速,吾儿去寻得此法,与你生母同习双修,日后自知。」

红孩儿哑然失笑:「『日』后自知?老头子倒是会名词作动词哩!」

老君掐指一算,道:「那秘籍便在王母瑶池寝宫圣母殿中,在床榻下的暗格里,乃是一本金册。吾算到她母子二人已然一千多年没动过那册子,想来所有心法都教与玉帝记熟了,不用再行翻看。吾儿拿到书册,便可找个僻静地方抄录,抄完后须得将原书还回去。偷师学她法术没什么,不告而取,却是有亏德行之事了。」

红孩儿道:「父亲放心,孩儿理会得。」

父子俩扯了阵闲话,红孩儿想起老君先前所言,便问:「父亲适才说,那佛门在策划甚么西游取经,似乎将会孩儿及母亲有甚不利之chu,不知又是何阴谋?」

却是心下奇怪,西游明明尚有百年,如何现今便有风声传开了?

「那西游乃是佛门神通势力压倒我道门之后,更欲将触角深入我南瞻部洲之内,欺我黎民之谋也。如来选了个名唤金蝉子的徒弟出来,打入轮回,教他于南瞻部洲轮回十世,将他魂儿中西牛贺洲的腥醰之气涤荡干净,得我南瞻部洲之天地灵气认可,而后去西天灵山取回佛经,回转神州,广传他道统,坏我道门尘世根基。」

太上老君神色落寞,叹道:「可恨吾勤修四百余年,因你娘之事,有了尘念,时时牵挂于你,境界至今未能尽复旧观,只得看他猖狂。至于吾先前说或对吾儿与你娘有些不利,乃那佛门欲要给取经之行添些阻碍,好向世人显示此佛门论藏之宝贵难得矣!释迦牟尼还想掇弄个九九八十一难出来,为凑其数目,说不得便要设计挑拨,广传谣言,使得吾儿等沿途众修者去劫掠刁难那取经之金蝉……唉!掐指算来,那金蝉子如今已在我南瞻部洲转生七世,至多不过百年,金蝉子十世转生毕,西行石更计便要启动矣!」

竟是如此!红孩儿霎时醒悟,难怪西游书中,唐僧每至一chu,那里的一个个地chu深山、潜心修为的老妖便突然变作了顺风耳,尽数得知其肉可长生、元阳宝贵之类传言,纷纷行那飞蛾扑火之事,原来竟是佛门故意传出,好凑个天地之数!

果是用心险恶啊!

红孩儿越想越是气闷,既然如此,何不抢先破坏西游?便道:「若是此刻孩儿下得凡去,寻得那金蝉子转世之人,将他杀死,拘其魂魄,教他转不得生,不是便无取经之事了?」

太上老君摇头失笑,道:「哪有这般容易?那金蝉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灵智不开,直脆弱如蝼蚁。你若真个要害他时,时刻在他身边的佛门守护大力神五方揭谛、护教伽蓝等等走狗鹰犬便会跳出来与你拼命哩!要是他们打你不过,便会自去搬那金刚罗汉、菩萨佛陀来围殴于你,抢回金蝉魂魄,只怕倒时吾儿反而脱不得身也!」

说罢,老君又冷笑道:「即便守卫如此之众,他佛门却还嫌不够,上回那叛徒慈航观音来找玉帝,欲索那四值功曹、真武荡魔大帝部下六丁六甲等众去,一并护她那宝贝金蝉子哩!」

红孩儿恨恨道:「那妇人没皮没脸,也不知她怎生说得出口?着实可恨!」

「唉!我道门不振,为贼秃所欺,她便说了出来,又能拿她如何?玉帝眼下虽尚未允可,却也不过拖延得些时日罢了……」

父子二人心中都对佛门有恨,那同仇敌忾之气,使气氛愈加融洽。父子俩谈谈说说,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大半日。红孩儿由于前世身世,不管对哪个父亲,都无法升起太大好感,也不愿效那哭哭啼啼、捏作态的妇人之行,渐觉无趣起来,便起身道:「既得父亲指点,孩儿便去瑶池寻那房中之术,若得手,就该回去凡间了。」

「吾儿且慢!为父还有东西予你……大力说吾儿最善枪法,吾便早已炼得一杆红缨枪在此,可大可小,锋利无匹,吾儿拿好了……这如意皮袋乃是储物之宝,可隔墙取物,亦可用来缚人,却无法造成甚么伤害,只能是图个方便。还有这三昧真火修炼秘籍,本欲教殷炫转赠,现今便亲手交于你chu。此物乃为父招牌,吾儿却要收藏仔细了,最好休要教外人知晓……吾儿还想要甚宝贝,只要为父有的,尽皆任你挑选!」

这如意皮袋⑦与三昧真火,果然来自太上老君,只是这红缨枪亦是宝贝,以前读书时倒是未曾留心。还未等他慢慢鉴赏,忽听老君说法宝任由他挑选,红孩儿大喜道:「当真?既如此,那金钢琢可否与我?」

「金钢琢?这个……咳,为父如何……如何……不舍?吾儿且……拿去,拿去罢。」

太上老君好似挨了当头一棒,又不好反口,只得咬牙从臂上褪下。

「幌金绳也要给我……父亲,父亲?」

红孩儿将金钢琢套上自己手臂,见太上老君双眼直盯着那圈儿,满是不舍之意,不由有些好笑。

「……啊?什么?哦!吾儿说幌金绳啊,不过一条束袍带子罢了,拿去。只是……吾儿啊,当年为父出关化胡之时,甚是亏了那金钢套儿防身,可否……」

「紫金葫芦与羊脂玉瓶,二者功用一般,我取一个便彀了。」

红孩儿哪里会容他收回金钢琢?不等他话说完,便抢先打断。

「唔,吾儿任选便是,你且喜哪个?」

太上老君见他如此,也知那金钢琢定是收不回了,便也放开胸怀,忍着不再看那明晃晃的刺眼物事。

「便要葫芦吧,玉瓶虽好,却是易碎,恐不慎跌坏了。」

老君整理心情,笑道:「吾儿多虑矣!为父炼制的法宝,怎会如此娇气?便是用金钢琢砸打,也磕不破它半点瓷花儿哩!」

「既如此,那我便要这瓶儿好了,母亲虽然修道,总归是个妇道人家,羊脂玉瓶白净可爰,定比那葫芦更易讨她欢喜。」

「哦?原来竟是欲送与你娘的?可是要做那定情信物?」

饶是红孩儿脸皮不薄,当着生父之面,与他讨论这个,也不由有些尴尬,道:「其实也是孩儿或许偶尔不在家中,担心母亲安危,除了芭蕉扇外,教她多个自保手段。」

「倒没料到吾儿竟是个痴情种子,连这等宝贝也舍得送她,看来吾大可放心矣!」

老君想起了什么,道:「如此,芭蕉扇上那缕神念,吾也收回来罢,免得吾儿怨吾这老儿好不识趣,竟想观你与你妻行房,呵呵呵……」

红孩儿大喜,拜谢道:「谢父亲大人!然知父亲原本亦是一片好心,孩儿万不敢心生怨怼。」

太上老君点头微笑,大是欣慰,不过红孩儿下一句话,可教他笑不出来了。

「我记得父亲还有那可生火的兜率芭蕉扇、七星宝剑、天地玄黄玲珑塔、太极图、乾坤图、金蛟剪、混元金斗、风火蒲团、离地焰光旗——」

那老君哪里料到儿子对自己或抢得、或炼得的法宝了若指掌?他每说一件,老君红润如婴儿般的脸色便更绿一分,到得后来,连捋须之手也有如帕金森症一般发起抖来,红孩儿心头好笑,便不再吓他,笑道:「——这些,孩儿便不要了,得赠了这许多宝贝,足见父亲宠爰,孩儿自保无虞,已是心满意足矣!」

太上老君大大松了口气,方才醒悟,因笑斥道:「你这惫懒孩子,甚么事不好做,却来吓唬为父!当真这般有趣么?」

法宝选过,老君亲送红孩儿出得阁外,忽地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吾儿此番回去下界,且替为父给一人带些丹药去。为父今日见你心喜,却几乎忘了此事。」

「哦?是甚丹药?带给谁人?却有多少?」

你这老儿连自己儿子都不给点仙丹,却教我带给别人,就莫怪我顺手牵羊拿走一半了,红孩儿不由得打起了仙丹的主意。

太上老君人老成精,看他毫不掩饰的表情,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觉哭笑不得,教训道:「此丹仅只一粒而已!乃是女子所用,却是用以清心静气、养阴固颜之物。食一粒,可葆百年内容颜不改,内丹不乱。吾儿即便拿去,也只是个摆设,你母正当妙龄,也用它不上,何必教为父失信于人?」

「哦?却是给女子的?那人是谁?莫非……」

红孩儿八卦之魂又燃将起来,难道老儿口口声声万载童身,却还有一个姘头流落在凡间?

「休得胡思乱想!」

老君直拿这满脑袋龌龊念头的顽童无法可施,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人却是别人托我照顾的哩!她本是个九尾狐狸,你可能未曾听说过,现今在压龙山压龙洞隐居……」

「压龙山压龙洞的九尾狐狸?那个老虔婆?」

红孩儿心道:「谁说我不晓得?不就是后来你那两个童儿的干娘么?难怪金银角大王会拜她为母,原来本就是你这主子认得的妖精关系户啊……不知和你又是什么关系?甚么人拜托你照顾于她?」

老君知道若不讲个明白,自己这儿子便又要乱想,便道:「当年她尚居住在那轩辕坟万狐丘之时,便已是千年修为,又炼成了妖狐极致的九尾之体,法力比之普通金仙,也大有盈余……」

红孩儿只觉得轩辕坟万狐丘这地名好生耳熟,还未想到来历,便听老君续道:「一千七百年前,有一国名殷商,殷商之王帝辛,又叫做纣王。那年三月十五女娲娘娘诞辰,他去往女娲宫祭奠……」

红孩儿脑海中灵光一闪,心中顿时翻起惊天巨浪,骇极而呼:「妲己!这条九尾狐狸,便是有苏氏的妲己?」

「咦?吾儿也知道?你自幼生长于西牛贺洲,却熟知封神典故,果然有心。」

老君欣慰道:「不错,便是那曾附身妲己之妖狐,本无姓名,吾儿以妲己呼之,亦无不可。」

她不是死了吗?红孩儿好不容易咽下这话,问道:「既然是她,那托你照顾她之人,便是那人皇女娲娘娘了?」

太上老君老脸微红,道:「吾儿当明白的,何必再问?」

红孩儿兀自骇异中,见老君尴尬,又觉这话耳熟,好像「哥,你懂的,是吧?」

一般语气,不由又有些好笑,心头纠结,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

「当年封神之战结束,妲己虽实为女娲娘娘所遣,却因妖性本邪,作恶过火,犯了众怒,众口一辞都要杀她。女娲娘娘曾许过她一个正果,既不愿当真翻脸杀她,又众意难违,便在行刑之时,使了个障眼法,摄了她内丹及元魂去,除吾等寥寥几个圣人之外,并不曾教人察觉。后来为她重新找了个狐狸之躯,安放进去,却言她功过相抵,教她自行隐居,若是教封神中人发觉,便再救不了她了。女娲娘娘又因未能保她修成正果,便对她有些歉意,暗央吾时常看顾着她些,吾自无不允。」

「那妲己本已修成元神,后来容身之体却是个未曾修炼过的普通白狐,一时纳不下那许多法力,体神冲突,便此落下病根,后虽终于再次炼成九尾,却因此疾,内丹时常失控,难以聚起法力。法力散时,不但连个小妖也不如,还会现出老态来,直至再次控得内丹为止。妲己那等美貌妖精,最是看重容貌不过,为此苦恼不已,暗使她那狐身之弟、由她教化成精的狐阿七前来求吾,吾爰屋及乌……咳,是念及女娲娘娘之托,便炼了此丹,可葆她百年之内,内丹平静,无有容颜衰老之虞。」

「原来如此,看来孙猴子打死她的时候,正巧是她内丹失控罢?却不知为何没能及时得到老君丹药……我便说嘛,一个已修成了九尾、比起金仙也不遑稍让的千年狐狸精,模样怎会如书中那般衰老,实力又怎会如此不堪?连个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就被一棍打扁了?」

红孩儿已调整了心态,淫心便即渐起,急欲看看那传闻中千娇百媚的妲己容颜正盛之时,又是何等颠倒众生的模样:「若是看得上眼时,便在攻下母亲之后,勉勉强强收了她做个妾罢。」

他却不曾细想,凭他眼下修为法力,若不拿出老君这个后台来,如何能够使那见多识广、世事练达的九尾妖狐妲己倾心交付?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红孩儿转念又想,若要收她为妾,却不能教她法力难控,露出老态来,免得倒了胃口。便问道:「既如此,为何不一次多炼些丹药予她?每过百年只给一颗,恁地麻烦。」

「吾儿不知,这丹材料有异,却不得长久,哪怕盛在吾那紫金葫芦里,药效亦保不过三五年,多炼又有何用?」

炼丹之道,老君才是祖宗,他既然如此说,那便是真没法子了。红孩儿心想,若真收了妲己,大不了今后每百年上天来一次便是了,想来那妲己更关注自己容貌,断不会忘记提醒。

问明再无甚疏漏,红孩儿便拜别了老君,捻起隐身诀,架起祥云,臂上套着金钢琢,手里绰着红缨枪,腰间如意袋里,玉瓶、金绳、秘籍、仙丹一应俱全,两袖金风,得意洋洋,往那瑶池去也。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红孩儿终于按照太上老君指点,赶到了瑶池上方。但见瑶池也是好大一块浮空大陆,比之高高在上的离恨天,虽是境界不如,面积却似乎相差无几。一个巨大湖泊位于大陆中央,色泽碧蓝,平静无波,湖面氤氲缭绕,恍若一颗巨大蓝宝石镶嵌于大陆之内。湖泊中央,星星点点许多小岛,皓石周围,庭院深深珠栏玉砌,宫阙连绵,直隐入群山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