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有下次?!”他坐起身瞪视对方,但泛红的眼圈使这个眼神没有半分威慑力。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对方上前侧身吻他脸颊,“这一仗指不定要打多久,他一离京,儿臣与父后相会的机会不就多了幺。”“相会”二字着意落了重音。
“你莫不是昏了头?以淮人国势,能抵抗荣军多久?”“那是从前,现下可未必。”说着便行至那雕着密密一排“卍”字,糊着雨过天青色软烟罗的窗屉前,一把揭开,隔着厚厚的雨幕向外望了望,又道:“天转凉了,父后也该叫人将这窗纱换成桑皮纸了。”一跃身便消失在雨中。
窗子仍支着,忽来一阵风挟着雨水吹进室内,他打了个寒颤,便扯过一旁的“如意长春”宫缎盖到身上。
荣潋没走多久夏芜便回来了,“君后去哪了?夏…”他打断了对方,“本宫想沐浴。”“那夏芜去…”“不必了,你唤人送水进来便好,本宫自己来。”“……是。”
倒不是他信不过夏芜,只是这种事,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他不想将对方扯进这些腌臜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