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报应不爽(3 / 3)

六朝燕歌行 紫狂&弄玉 4089 字 20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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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服气?”程宗扬抬手指着周围的女子,冷笑道:“你凌辱这些女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吕冀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双手扳着木枷,将铁镣拽得铮铮作响。

程宗扬冷冷看着他无谓的挣扎,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轻蔑,“眼珠瞪这么大,就让你看仔细好了。脱了。”

罂粟女笑道:“寿奴,主子命你裸身服侍。”

孙寿看了主人一眼,满脸都是乞怜之色,可主人对她理都不理。无奈之下,孙寿只好听话地解开贴身的小衣,在一众内侍、永巷罪奴面前脱得一丝不挂。

众人神情各异,目光混杂着惊讶、疑惑、不解、恐惧……

孙寿的位置与董昭仪近在咫尺,看着那名身份仅次于两宫的尊贵女子沦为奴婢,裸露出雪白的肉体,董昭仪脸上的媚笑越来越淡。这样的一幕在永巷绝不少见,事实上,自己就几乎在同样的位置,做过同样的举动。只不过当时高高在上的太后亲弟,此时正三木束身,跪在地上。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吕氏真的败了?天啊……天啊……”说着抽泣声变成了嚎啕痛哭。

惊理悄无声息地出现那名女子身旁,一手抚着她的背,一边柔声道:“吕贼猖狂多年,如今上官特将其引至永巷问罪,好让受其凌辱的众人亲眼作个见证,如此好事,这位姊姊为何哭泣?”

在惊理的安抚下,那女子泣声道:“奴婢是宋贵人殿内宫人,当日宋贵人得罪了襄邑侯,被他打入永巷,裸身示众,宋贵人不堪受辱,投缳自尽……”

“我家主人也是……”另一名女子柔咽道:“我家主人当日就在此地,被吕贼当众凌辱……”

旁边的内侍也道:“平日吕贼那厮一来永巷,所有罪奴都得裸身出迎,气焰熏天,张狂之极!”

看着上官冷厉的目光,那内侍赶紧补充道:“小的都是听说的。以前在巷中当值的阉奴都被关押起来,一个都没跑掉。”

程宗扬道:“还听说了什么?”

“还听说……小的还听说,永巷的规矩,新来的罪奴都要游街示众。”

程宗扬对着面前的女子道:“是吗?”

董昭仪小声道:“是。”

孙寿一张玉脸时红时白,当众裸露,她并没有多少羞耻或者难堪,只要能让主子满意,即便当众交合她也会乖乖翘起屁股。她此时心里有的只是恐惧,害怕自己会和吕冀一样,被当众chu死。

忽然间颈中一紧,一条冰凉的铁链落入颈中,使她浑身一颤。孙寿略微呆了一下,随即鬆了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孙寿被铁链牵着,像那些罪奴当日做过的那样,在巷中赤身裸体的游街示众。

在场的女子都受过吕冀的凌辱,有些还被他私下带出宫去,甚至见过孙寿本人。此时看到这位吕冀的正妻脱去衣物,将她们在永巷遭受过的凌辱逐一重演,众女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压抑多年的伤痛迸出来,抽泣声、痛哭声、斥骂声……响成一片,忽然一口吐沫狠狠唾在孙寿臀上,接着口水雨点般飞来。

赶在众女忍不住动手之前,罂粟女将孙寿牵回主人身边,免得她被愤怒的人群活活打死。

“吕大司马,”程宗扬口气平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吕冀两眼血红,被麻布塞住的嘴角冒出白沫。

程宗扬摆了摆手,让人扯出他口中快被咬烂的麻布。吕冀舌头僵了片刻,然后疯狂地嘶吼道:“我要见阿姊!见阿姊!”

吼叫声中,一名脸色冷厉的内侍走上前来。

中行说拿着一隻金灿灿的长颈仙鹤酒壶,一隻镶嵌着宝石的金杯。他将金杯放在厚厚的木枷上,带着一丝狞笑,满满斟了一杯酒。

“这就是你阿姊赏你的——上好的鸩酒。”中行说阴声怪气地说道:“大司马,喝了吧。”

吕冀叫嚷声戛然而止,他紧紧闭着嘴巴,生怕那些碧绿的酒液溅入口中。

程宗扬道:“吕大司马,喝了吧。”

“喝下去,一了百了。落得轻鬆。”

“你生平作恶多端,一杯鸩酒了却性命,已经够便宜了,难道还不肯喝?”

“已经三劝了。大司马一点面子都不给?”

程宗扬盯着吕冀,忽然大笑起来,“吕大司马平常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太后赐的酒你都不喝?”

程宗扬厉声道:“来人!”

张恽小跑着进来,扑倒在地,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头,一迭声地说道:“奴才见过上官!主子万寿!”

“让你猜着了。大司马不肯喝,”程宗扬带着一丝恶意满满的戏谑道:“这酒,还是你来劝吧。”

“是!”张恽尖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走到吕冀面前,捋了捋衣袖道:“主子瞧好吧。”

吕冀怒吼道:“狗奴才!你敢动我!”

张恽翘着兰花指,捂着嘴咯咯一笑,然后抬手比了一个手势。周围几名内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按紧吕冀,吕冀只当他们要下手柔灌,死命拧着脖颈,肥厚的鼻翼鼓起,把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谁知没有人去碰金杯,也没人去撬他的嘴巴,反而自家腰间一鬆,衣带被人抽走,接着下裳被人掀开,七八隻手同时伸来,扯着他的裤子扒了下去。

寒意袭来,吕冀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接着一双牛眼猛地鼓起。

在他面前,张恽抖开乌衣大袖,从中抽出一支尺许来长,铜铸金绘,形制狰狞,栩栩如生的器物。

“这个你还记得吧?当日大司马足足花了五十万钱,铸成的铜祖,专门用在永巷的刑具……好东西啊。”

张恽的嘻笑声又阴又冷,就像一条湿冷的蛇信钻入吕冀耳中来回舔舐着,滴下无数毒汁,“咱家劝你还是喝了。要不然……嘿嘿嘿嘿……”

一众永巷罪奴都睁大眼睛,看着犹如待宰肥猪一般的吕冀,吃惊之余又有些快意的雀跃。

孙寿与吕冀夫妻两个并肩跪在一chu,这会儿也头看着自己曾经的丈夫,美艳的面孔满是震惊和错愕。

吕冀整个人呆若木鸡,虽然是大冷天,额头却渗出汗迹。

张恽张开手掌,在他后腚拍了拍,狞声道:“大司马,喝了吧。”

吕冀额头青筋毕露,咬紧牙齿,嘴唇翕动着,从喉中发出两声“荷荷”的低吼,手脚拼命挣扎,可那几名内侍都是挑选出来的勇力之辈,他的挣扎就像蜻蜓撼铁柱一样。

“小的数到三,大司马若还是不听劝……”

吕冀额上迸出一层黄豆大的汗珠,牙关发出令人牙酸的格格声。

“一!”

“二!”

“三!”

张恽握住铜祖,用力一捅。

吕冀脸上肥肉一抖,眼珠猛地往外突起,眼球上迸起无数血丝。

巷内沉寂片刻,接着发出一阵仿佛要震破屋宇的哄笑。那些女子有的拍手,有的尖叫,有的笑着笑着迸出泪花,有的抱在一起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