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始活佛对镇西王恨之入骨,不单因为她杀了他的弟弟,还因为大明征服吐蕃后,吐蕃的贱民们中信徒大大减少了。他损失了大部分香火钱,也很难找到女孩子来给本门中的弟子们练功了。要是在以前他那些富有的俗家弟子们会向他提供女奴来练功。现在奴隶逃亡之风日盛,合格的女奴越来越少了。
那些采花的勾当其实是他的几个功力较高的弟子们干的。他们在吐蕃罗些城附近石更杀了五十余名女子,其中有不少女子的尸体被他们毁掉了,官府至今还不知道。这五十余人中有大约一大半是被绑架到灵鹫宫来先给固始本人练功用,然后再给其他弟子们分享。
固始活佛在暗中还是吐蕃境内的几股强盗武装的幕后主人。这些强盗主要由当年被无双的西夏大军杀败的吐蕃军人和一些地痞流氓组成,他们投靠固始是为了报仇。他们一心要联合回纥人将汉人杀光,至少要将他们都赶出吐蕃和回纥。
图桑和李忠夏见了固始活佛,和他商议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决定在引起镇西王警觉之前开始刺杀行动。李忠夏现在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不过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跟着这些人走下去。整个灵鹫宫都动起来了,固始活佛派弟子们中武艺最好的参与刺杀,其余的被分派去各chu联络,他们要在第一时间造成吐蕃大乱,最好能将罗些城的外来人口都杀光。
栾英栾勇趁黑夜潜入了灵鹫宫,因为灵鹫宫戒备森严,他们没有带随从去。这时已经二更天了,整个灵鹫宫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栾英觉得太反常了。她和弟弟打昏了两个在外面巡视的小僧,披上他们的僧袍戴上僧帽混入了其他忙碌着的众僧之中。
他们两人来吐蕃时间不长,听不太懂吐蕃话,所以转来转去也未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不过现在灵鹫宫进进出出的人都面带杀气,栾英感觉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突然间栾英注意到了几个军官打扮的人,其中一人乃是镇守使李忠夏的贴身侍从。白天李忠夏在府里脱光栾英禽她的时候这个人就站在身边,因此栾英还记得他的模样。只见他在和那些僧人们有说有笑,十分亲密的样子。栾英的心开始往下沉,若灵鹫宫的人要谋反的话,李忠夏肯定参与其中了。他手握兵权,很容易使镇西王身陷险境。
想到此,栾英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和栾勇回去向镇西王禀报。就在他们俩快要走出灵鹫宫时,一个僧人搬着一个大瓦罐走过栾英身边,他脚下一滑和栾英撞在了一起,大瓦罐掉在地下摔得粉碎,响声引得众人都向栾英栾勇这边看过来。有个为头的僧人发觉他们俩不像是本寺的僧人,就带着几个手持刀枪棍棒的武僧过来拦住他们盘问。
栾英栾勇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也不答话,各自上前去夺那几个武僧手里的长兵器。栾英夺得一把大刀,栾勇则夺了一根禅杖,两人一起往寺外杀去。那些武僧们被他们冷不防打到了三四个,其他的都大呼起来,挺起手中兵器就往栾英栾勇身上招呼。
栾英栾勇不敢恋战,夺路而走。这时那几个军官也加入到追杀他们的人群中。栾英砍倒了几个僧人,对栾勇道:“你快冲出去,我来挡住敌人。”
栾勇深知若稍有迟疑他们姐弟两个人都会被擒,当务之急是冲出去向镇西王禀报。于是他把心一横,抡起禅杖往寺外杀去。
栾英则返身冲向追来的敌人,舞动手里的大刀猛砍。那个李忠夏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他见栾英不要命地阻挡追兵,就悄悄地从后面欺近栾英,挥剑朝她脖子上劈去。栾英听得背后风声,略一低头,那柄剑将她戴着的僧帽削去,还连带着削掉了她的一束头发。
这时围攻栾英的众人才看清楚这个厉害的敌人是个女子。那个李忠夏的贴身侍卫更是认出了栾英,大叫道:“此人是镇西王派来的石更细,快将她拿下!”栾英知道自己闯不出去了,索性掉头向寺里杀去。那些武僧和军官们分出一半人去追栾勇,其余的朝栾英围过来。
栾英挥刀逼退身边的几个敌人,转身欲走,却见一个乾瘦的老僧挡在了她的去路上。她不想误伤那个老僧,就闪身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提防那老僧闪电般地一掌击在她的左胸上。她胸部好像骨头被打碎了一般,疼痛不堪。她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将她擒住,用绳索绑了。
那老僧就是固始活佛,图桑和李忠夏也随后赶来了。李忠夏刚才在人群外就认出了栾英,暗叫不好。不过他现在已有谋反之实,回头之路已断,也顾不得栾英了。他对固始道:“此女乃是罗些城守备官,镇西王的亲信。那个逃走的似乎是她兄弟。快多派人前去追他,不要让他逃回镇西王那里报信。”
固始活佛听罢转身对他的一个弟子用吐蕃语吩咐了几句,那弟子带着二三十人追出去了。李忠夏辞了固始活佛,带着他的亲信们下山回自己的军营去了。他要去集合军兵,只等镇西王一死就开始起事。
栾英过了半个时辰才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被脱光了用一根粗绳子吊在一间大厅的横梁上。她在刚才的激战中受了不少伤,背上腿上胳膊上都有一道道的被兵器划破的口子。她的左乳被那个乾瘦的老和尚出掌打中,肿的比右乳大了一倍有余,上面还印着一个青紫色的手掌印。栾英只觉得左边半个身子火辣辣地痛,而且疼痛的区域似乎还在慢慢地扩大。
大厅站着有十七八个身体强壮相貌凶恶的吐蕃僧人,一个年轻女人,再加上那几个李忠夏的侍卫。栾英见这些男人的眼光在自己的身子上来回扫视,感觉很不自在,脸也不由得红了。
“你就是罗些城守备官栾英?”栾英听到这句问话,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人,见是个麻脸僧人,手里拿着一条皮鞭,鞭梢在她胸前来回划着。
栾英没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那个年轻女人。她生得颇有姿色,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挂满了珠宝,裸着双臂,一副水蛇腰,外加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她也在盯着栾英看,眼里带着一丝迷茫。栾英心里暗道:“想必这便是那个被称为“罗些城之花”的图桑大头人的女儿卡娜吧。”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自己从前的情敌,却凭直觉认出了她。
“大胆贱人!竟敢不回我话?”麻脸僧人扬起手中的鞭子,“啪”地抽在栾英的赤裸的身子上,留下一道血印。栾英一声惨叫,痛得牙齿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麻脸见了哈哈大笑,他接着道:“你中了我师父固始活佛的阴灵掌,活不了多久了。你不是要抓捕采花大盗吗?现在我们这些大盗全在此chu,正好让你死前开开眼,看看我们是如何采花的。”
说完他对那些吐蕃僧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些僧人都脱了衣服,赤身裸体向栾英围了过来,将她从横梁上解了下来。栾英自知难以幸免,只好要紧牙关,闭上眼睛忍受他们的石更淫。
卡娜似乎不同意这些僧人们的行为,用吐蕃话和他们争了起来。这些人显然不买她的帐,她只好跺了跺脚,自己出门去了。李忠夏的几个侍卫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卡娜出去了,其中那个最先认出栾英的侍卫临出门时还不舍地看了看栾英。
这十几个强壮的僧人走过来轮流抱住栾英伤痕累累的身子石更污她,栾英因为伤痛加羞愤,几乎又要昏死过去。那些吐蕃僧人们一边禽栾英一边嘴里还在念着些经文,想必是在修炼邪恶的功法。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些僧人们都在栾英的身子里发泄过了。他们又将她吊在了横梁上。栾英现在恶心得想吐,赤裸的身子上沾满了这些男人们的臭汗和脏东西。也许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栾英的头脑反倒变得格外清醒起来。
那个麻脸僧人手里拿着一个顶端带着钩子的利刃走近前来,脸上带着狞笑。栾英为了抓捕采花盗,仔细看过好几个被石更杀的女孩子的尸体,现在她才明白她们喉咙上的奇怪伤痕是被这种兵器连割带钩留下的。
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响,大厅的门被人踹开了,一个手持长枪的黑衣蒙面人站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这些吐蕃僧人。麻脸僧人一声惊叫,其他人顾不得穿衣服,急忙拾起地上的兵器,如临大敌似的举着兵器对准那个黑衣人。栾英久经战阵,知道这些僧人的身手都不错,一对一自己也不一定能速胜。可是他们似乎极为害怕那个黑衣人,十七八个对一个还被吓得瑟瑟发抖。那个麻脸僧人躲在众人后面,他的后背离栾英前胸不到三尺远。
那黑衣人一声清啸,手里枪尖抖动,身子像飞一般往前欺近。这些吐蕃僧人们不待他靠近就四散躲避,只有那个麻脸僧人因被前面的人挡住了视线,没及时躲开,被那黑衣人用长枪一枪贯穿胸脯,血如泉涌。其他僧人见了,却不来趁机围攻那个黑衣人,而是夺路逃走,不一会儿就走得一干二净。整个大厅里就剩下了黑衣人,栾英,和那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的麻脸僧人。
黑衣人抽出腰刀将捆绑栾英的绳索割断,插好腰刀。然后一手将栾英抱在怀里,一手持长枪出了大厅,隐入黑暗之中。栾英两手紧紧搂住那黑衣人,头趴在他肩上,鼻子里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儿时,正被强壮的父亲抱在怀里。她好像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给放松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接着昏睡过去。
再说栾勇从灵鹫宫逃出后,被人一路追杀。他身上多chu受伤,可是他想起姐姐还陷在灵鹫宫,若自己逃不出去的话就没人去搭救姐姐,连镇西王都可能会有危险。他强忍住伤痛奋力拚杀,终于摆脱敌人,逃进了罗些城。
守城的士兵认得他是守备官栾英的亲兄弟。栾勇对他们大叫:“快去禀报镇西王,灵鹫宫的固始活佛,图桑头人,还有西域镇守使李忠夏要造反了!”刚说完就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这时镇西王却不在行宫中。侍卫统领祝永清因为躺在御床上睡着了,没有跟着无双出城。他接到这几个人谋反的消息大惊:李忠夏可是手里掌握着两万兵马的大将,他若造反非同小可。这些兵马虽然不一定都跟着他造反,可是永清觉得自己不能抱任何侥幸之心。
他火速派侍卫持镇西王的令牌封锁罗些城,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接着又请来镇西王的头号谋士张盛,让他坐镇行宫主持大局。他自己要亲自出城去接镇西王回来。保卫镇西王的安全是他的最大职责,要是她遇到危险自己如何能面对女皇陛下?因事情紧急,兵力不够,他留下大部分侍卫守护行宫,只带了二百余人出城。
镇西王林无双和她的一百侍卫们正在回罗些城的路上,徐晟手持长枪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不知怎的,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默默地用师傅传授的功法去压制这种不安,却没有效果。这让他加倍警觉起来,不时地观察路边的行人和地形,时刻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
这时他们的队伍正经过罗些城外的一个小镇,天已经快黑了。突然间传来了嗖嗖的弓弦声,一阵箭雨从两侧的屋顶上朝镇西王的队伍泼来。徐晟大喝一声:“敌袭!快去保护镇西王!”舞动手中长枪一边拨打射来的箭矢一边朝镇西王身边靠拢。其他侍卫见了,也都跟着他一起行动。
这伙袭击他们的人有的是灵鹫宫派来的高手,有的是投靠固始活佛的强盗,共有三百余人。李忠夏的亲信给他们提供了情报,道镇西王正在城外的军营巡视,回城时必然经过这个小镇。他们准备了不少弓弩箭矢,专门埋伏在这里等候她。他们指望第一波箭雨就算射不死镇西王也能射杀大部分侍卫,不料徐晟及时反应过来,带领侍卫们护着镇西王退到了一chu高约七八尺的断墙后面,只死伤了二十几个侍卫。
到了断墙后,徐晟立刻指挥侍卫们用弓箭还击,暂时挡住了敌人的攻势。镇西王林无双刚才因为徐晟及时呼喊报警,几个侍卫抢上前来替她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因此她没有受伤。不过她身边的侍卫一下子就被射死了五人,她自己的坐骑亦被射死。
她取出自己的日月双刀,准备亲自上阵杀敌。这时她看见徐晟向自己走来。她早注意到了栾英向自己推荐的这个贴身侍卫,好像他名叫徐晟。刚才就是他临危不惧,从容指挥,这才减少了伤亡。
徐晟走近无双,将自己穿的宝甲脱下,跪在地上双手将它捧过头顶,递给无双,道:“请镇西王将此甲贴身穿上。这是我徐家祖传的宝物,不惧刀枪箭矢。”刚才徐晟肩上和背部中了两箭,都是被宝甲护住了方才无事。他自己受伤事小,镇西王的安危才是大事儿。故此他毫不犹豫地献出了宝甲。
这时其他侍卫们都在忙着用弓箭抵御敌人的进攻。无双看了看徐晟,也没多说甚么,就当着徐晟的面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黄金锁子甲,然后将徐晟的宝甲穿上。徐晟第一次在近chu端详无双那美艳的脸庞和傲人的娇躯,特别是她那呼之欲出的乳峰。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急忙将头低下。
无双穿好宝甲后,见徐晟正在脱下一个受伤死去的侍卫的盔甲要往自己身上穿。无双走过去拉住他,递过去自己刚刚脱下来的黄金锁子甲,道:“你先穿这个。”徐晟将身子一躬,对无双道:“徐晟谢过镇西王。”
说完他就将无双的黄金锁子甲穿在身上。这黄金锁子甲上还带着无双的体香,徐晟感到一阵温暖传遍全身。无双又帮着徐晟将那死去的侍卫的盔甲穿在外面。徐晟向无双鞠了一躬,道:“镇西王多保重。”说罢回头提着长枪和其他侍卫们一起御敌去了。无双传下号令:所有侍卫都听从徐晟的指挥。
这伙敌人见偷袭失败,只好转为强攻。他们仗着人多,抡起刀枪往上冲。镇西王这边只剩下七十余名侍卫,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挑选出来的精兵。徐晟见敌人冲上来,估计他们携带的箭矢都差不多用完了。他留下二十余人保护镇西王,自己领着剩下的五十个勇士奋力杀入敌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