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市贫民窟,海娅的酒馆二楼。
刚刚和“赛门”一起吃完了饭的海娅搂着“赛门”一起进入了卧室。
由于喝了些酒,海娅现在是微醺的状态。
“赛门”似乎对今晚的菜很满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一上床就在海娅的怀里一通乱摸。
“啊呀,赛门今天好坏。”
“赛,赛门,那里,那里很敏感。”
“啊——不要,我还没有——。不过,要是赛门想要的话——”
“太,太激烈了,赛门你慢一点。”
“那里——不行。”
“啊——我——赛门——你轻一——哇——轻一点。”
“太快了,我——我不行了,赛门。”
“我,我要去了,赛门,我——”
“咿咿咿咿咿咿嗯嗯嗯嗯嗯嗯嗯————————”
猛烈的高潮过后,近乎虚脱的海娅用修长结实的双腿缠住了“赛门”的下身,一脸幸福和满足地搂着他的身子,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商会的地下牢房里。
“你——先前说什么来着?”罗伯斯终于想起来卡拉克之前曾向他抱怨来着。
“你知道我今天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功夫?遭受了多大的侮辱么?”卡拉克毫不客气地向罗伯斯抱怨着。“你可得好好地补偿我。”
“怎,怎么了?补偿什么的,好说。”罗伯斯正在兴头上,“你想要什么?”
“十瓶像刚才那样的酒,还有这个女人。”卡拉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扭成一团的纸递给罗伯斯:“别对她太客气。”
“嗯,我看看,这是外城区第四支部的专用纸张。”罗伯斯把纸摊开,凑近火光,仔细地检查着只有商会高层才能识别出的细节。“这里还有这个女人的签名呢。是那里的接待员?好说。这些有眼无珠、只会拖商会后腿的家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卡拉克。不过,说到找我——我记得我留了字条给你的。”罗伯斯满脸狐疑。
卡拉克顿时没了声。
半晌过后,脸色突变的卡拉克问道:“你把字条留在了哪里?”
“宾馆的房间里,床上,哦不,枕头上。”畏于卡拉克的气势,罗伯斯赶忙答道。
“你为什么不等我?”
“一大早市长的人就来了,叫我赶紧起床带他们到这里来。”
“你确定那是市长的人吗?”
“应该——是吧。”罗伯斯已经慌了神。
“应该?”
“敲门的男人穿着黑袍子,叫我到楼下上车。我上车前检查过,那的确是市长的专用马车。”
“他没有和你一起下来?”
“没有。他敲开门后,就先下去了,大概是不放心车上的犯人吧。嘿嘿,”罗伯斯一脸坏笑,“我那时候正忙着打包这个婊子呢。你知道吗?我把她——”
“知道,知道,塞进箱子里——你刚才说犯人锁在车上?”卡拉克已经有点找不着北了。
“是啊,车上除了我们,还有三个人,都穿着一身黑。”
“其中一个是犯人?”
“对!是个女人。”见卡拉克终于听懂了一点,罗伯斯有种得救了的感觉。“长得还不错,就是——”
“等会儿,让我想想。”卡拉克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支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宾馆的服务员没注意到字条,给当成垃圾收拾掉了?”罗伯斯提醒道。
“那个女人现在何chu?”卡拉克现在已经没工夫去关心字条的问题了。
“就在隔壁,我的人正在招呼她呢。”罗伯斯颇为得意地说道,“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身强力壮的伙计。”
“什么?你——”卡拉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市长的人关照的,叫我赶紧——”
“你这个——”
“——这会儿那个娘们儿说不定已经——”罗伯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这个蠢货!”史无前例地,卡拉克用最大的嗓门朝着罗伯斯怒吼道。
间章、休息时间的结束
(尼尔1900年10月3日晚上11时,贫民窟,欧涅的家中。)
餐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尽。黑暗中,赛门勉力支起身体。
一阵阵酸痛从身体各chu传来,手脚和腰身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是第几次了?”赛门使劲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些。这两天来,赛门的作息实在是有点糟糕。
不是在傍晚喝醉,就是半夜里摸着黑到chu乱跑——用琳花的话来说,就是“不利于赛门的生长发育。”
不过——管她呢!
这句话从一个每每被赛门折腾到大半夜,在他的胯下失神迷乱、忘情承欢的女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也许真该好好练练酒量了。”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赛门本能地抓住离他最近的东西,从地上挣扎着起身,一边喃喃自语道。
等到视线好不容易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赛门的神志也逐渐清醒。
眼下,有两件事引起了赛门的注意。第一件事,就是醉倒前欧涅所说的那句有关琳花动向的话:“早上吧?我记得她送了药以后就回你那儿去了。”
欧涅应该不是在乱说,如果他真的试图隐瞒什么,就不会在谎言中把他那位脑袋不太好使的小弟牵扯进来——与其教那个大个子帮人圆谎,还不如去教鱼怎么爬树。
换句话说,琳花一早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露面——平时,琳花绝不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她每次出门布置完工作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汇报、商讨,至今还从未有过例外。
又或者是她回过家,可之后又出去了。
如果是后一种可能,那琳花也不至于连个口信或是字条都不留就离开吧?
——除非是事出有因,她走得匆忙。
联想到汉娜的不辞而别,赛门坚信,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一些联系。
很好,姑且就把这两件事并作一件。
接下来是宝石的问题。
“因为自己爽约,所以汉娜赌气打开牢门出走并带走了宝石。”——这不过是一种想象、猜测罢了。实际上,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真的很高吗?
地下室的甬道内有很多暗格,收纳宝石的不过是其中之一。汉娜平日里从不过问帮派之事,即便是撞上了也会有意回避。所以,如果她知晓这些宝石的来历,就一定不会打它们的主意;如果她不知道,那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刚好取走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石?
况且,汉娜对珠宝之类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她喜欢的是另一种东西。
不妨,就暂且先认为:“取走宝石的不是汉娜。”
可这样一来,带走宝石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汉娜,更不会是琳花,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吗?
赛门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响。
确实是——有的,这里的确是有着第三个嫌疑人的。
蜜儿。
“这怎么可能?”这是赛门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念头,“她有理由这样做吗?”
那顿乏善可陈的午餐——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做饭的人——应该是出自蜜儿之手。
吃饭时,那些饭菜还是温的,也就是说,她来做饭是发生在自己早晨回家到正午时醒来之间。
而那时候,汉娜和琳花早已不见了。
再次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赛门把今天发生的几件事在心里大致排了一个次序:
凌晨至清晨,琳花和汉娜失踪,且两者时间很接近。
清晨6点左右,自己回家,发现宝石失踪。
6点至正午12点,蜜儿前来为自己做饭。考虑到饭菜是温的,实际的时间可能还要往前倒推一些。
正午12点前后,自己起床吃饭。下午1点左右,出门。
审视着脑海中的时刻表,赛门的思绪飞速运转着。
门会中,曾有人当着赛门的面,说赛门的智谋是举世无双——这当然只是奉承之词。
赛门自己却一直很不解,说到底,构思方略的诀窍无非也就那么几点——可为什么就是有很多人想不明白呢?
对赛门来说,最通用的办法,概括出来,也无非就是:
制订计划时,考虑最不可能的可能性;解决问题时,遵循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就是这么简单。
算算时间,蜜儿前来做饭时,那些宝石早就失踪了——这让赛门“略微”宽了点心。
不过,也仅仅只是“略微”而已。
因为,在这张时刻表上,最可疑的部分并不是时间,而是行为。
先把这些放一旁,赛门小心翼翼地跨过先前被自己撞倒在地的欧涅,在饭桌旁的窗台上摸索着——赛门记得这里好像放着一盒火柴的。
在寻找火柴时,赛门的动作十分轻,生怕吵醒了欧涅。
很快,赛门在墙上划着了火。
在黯淡的火光下,赛门看到了躺在地下睡得正香的欧涅,盯着他的睡颜瞧了良久——直到火柴燃尽,烫到了赛门的手指。
赛门本能地丢开了火柴棍,尚未完全熄灭的火柴不偏不倚地朝着欧涅的脸颊落了下去。
“唔——”赛门眼疾手快,伸出另一只手,用手心凌空接住了那半根火柴。还泛着炽红光泽的半截火柴落入掌心,发出一声嗞响,赛门柔是忍住没叫出来。
赛门一边舔着掌心的烫伤,一边又划燃了第二根火柴。这一次,赛门终于想起来先用它去点燃不远chu的另一个烛台。
秉着烛火,赛门仔细地观察着他最得力的一个副手。
这就是引起他注意的第二件事。
记得之前从地上爬起身时,右手好像是撑在欧涅的身体上来着——也就是此刻自己正在舔着的这只手。
想到那时的手感,赛门突然停止了舔舐。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欧涅。
“嗯——?”这时,地上的欧涅发出了一声呓语,转了个身,慢慢地坐起身来。似乎是酒还没醒,欧涅有些摇摇晃晃,眼看着又要倒下去。
赛门赶紧顺手把烛台放在饭桌上,一步上前,稳住了欧涅的身子,将他扶到了桌旁的凳子上。
“——!”就在坐下时,欧涅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然后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存在。紧接着,他用迅雷一般的速度,用左肘给了那人一记肘击。
这一次,早有戒备的赛门飞快地退了一大步,躲开了一天之内针对同一个部位的第二次打击。
摇曳的烛火中,赛门和欧涅对峙着。
赛门欲言又止。
欧涅则是满脸通红。
“打,打搅了。”最后,还是赛门先放弃了。
“不送!”欧涅很不客气地朝着楼下一指。
赛门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出了门,夺路狂奔而去,动作快得仿佛像是逃命一般。
透过窗户,欧涅朝着楼下赛门可能离去的方向凝视着——尽管实际上他什么也望不见。
(尼尔1900年10月4日0时,外城区某商会据点。)
在阴冷的牢房中醒来,玛丽大口地喘着粗气。
剧痛再一次在被牢牢锁在地面、挣扎空间极其有限的四肢和身体上蔓延开。
久经锻炼的健美身躯赤裸着,各式各样的创痕星罗棋布地覆盖在身体正面的每一chu皮肤。
十指的末梢——指甲少了好几片,剩下的两枚也仅有末端的一点和皮肤相连,若即若离地在指尖翘起,向外翻着。
乳房和胸口——除了遍布其上、横七竖八的鞭痕和灼烫痕外,两只乳头都被刺穿了。一只乳头上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针,另一只乳头上穿着一根表面十分毛糙的长线。这根线此刻已被血染成鲜红,原本的颜色早就看不出了。
腹部——这里的鞭痕较少,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完美肌肉之上的大片淤青和红肿。
大腿和小腿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大腿上的灼伤要稍微严重一些。
脚趾上指甲倒是还在,可指甲缝里却扎满了木签和针。
最惨不忍睹的是阴部,在这里,你一眼就能轻易找到每一种出现在身体其他部位的伤痕——那是因为这里的阴毛已经被拔尽了。
此外,大块大块的白色浆液正在从她的阴道和肛门里一点点地向外涌着——在对这副躯体动刑前,每一个参与行刑的男人都在这具傲人的肉体中发泄了他们的欲望。
玛丽的身体颤抖着,虽然她试图阻止这种无意义的体力消耗,但她始终做不到靠意志来停止因疼痛而产生的物理性痉挛。
在获得了足够的氧气后,玛丽闭上了嘴,紧锁牙关,忍耐着这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直至她再次昏厥过去。
与上一次失去意识时不同,玛丽注意到,之前在周围对她施暴的那些男人们统统都不见了。
——两小时前。
“——你这个蠢货!白痴!”卡拉克怒吼道。
罗伯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从未见过卡拉克如此愤怒的模样,而且这股怒意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事实上,这些年基本已经没什么人敢冲着罗伯斯发火了——除了艾尔森市长。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罗伯斯的全身涌了出来,把他的短裤几乎都给浸透了。
而卡拉克,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此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已经凌厉到连罗伯斯这个“外行人”都能明显感觉到的地步了。
背对着卡拉克的赫尔娜也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炭炉中的火焰很旺,一股股热浪炙烤着罗伯斯的神经和卡拉克的耐心。
“——抱歉,是我失态了。”没过多久,卡拉克主动走了过来,搀扶起罗伯斯。
“太,太,太,太吓人了!卡拉克,你,你,我还以为——”罗伯斯仍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语无伦次地向卡拉克抱怨着,“我还以为你想要——”
“想要杀了你吗?”卡拉克苦笑道。
“是啊!哎——?真的吗?”罗伯斯吓得朝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绊到了赫尔娜的身体,差点又跌倒在地。
扶着赫尔娜宽阔的脊背,罗伯斯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呆呆地望着卡拉克。
“再次致歉,我的好朋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卡拉克俯下身,将右手平放在左肩,深深地鞠了一躬,“恳求你的原谅。”
“我——怎么,这是哪里话?请起来,卡拉克,没必要这样,我们是朋友!”面对卡拉克如此放低姿态的诚恳道歉,罗伯斯倒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哈。”卡拉克仿佛是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发火也是无济于事的。”
“你在说什么?卡拉克,我——不明白。”罗伯斯还是一头雾水。
“罗伯斯,我认真地问你一件事。”卡拉克走向牢房的门口。“根据你的回答,我可能还要再向你道一次歉。”
“嗯?啥?”罗伯斯的腿还有点软,索性坐到了赫尔娜的背上。
“你曾经求我把我的那些技术都传授给你,我当时答应了。”卡拉克转过身,把背倚在门上。“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玩玩罢了”
“不,不是的!我是真心实意向你求教的。”罗伯斯喊道,“我想要学会所有你知道的一切!我要把它们统统用在这个婊子身上,我要让这个贱人——”
“别说了,够了。”卡拉克厉声制止,“是我的过错,我感到抱歉,朋友,我太敷衍你了。”
“敷——衍?”
“是啊,你以为我所掌握的技巧、知识只不过是生存的手段,而我以为你想要学也只是为了消遣。”卡拉克皱着眉头,用沉闷的语调叙述着。“我们都错了。”
“我——”罗伯斯想要解释些什么,但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罗伯斯,毕竟——我是过来人了。还是听我说吧。”卡拉克离开了门口,开始围着赫尔娜和罗伯斯绕起了圈子。
“十五年,罗伯斯。我在成为一个刑讯师前,学习了十五年。”卡拉克淡淡地道出了这个事实。
“开,开什么玩笑?老弟,你多大岁数了?”罗伯斯有点不太相信。
“再过26天,也就是下个月一号,我就满33岁了。”卡拉克笑道。“岁月不饶人啊。”
“咦?你还从来没说过——那,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准备点礼物?”
“哈哈,不用,罗伯斯,谢谢。我在拉姆得到的够多了,比我过去这些年得到的和失去的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
“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我的——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罗伯斯拼命回忆着,“师父?”
“师父吗?”卡拉克重复着这个词,好像十分怀念。“不敢当。”
“你就别推辞了,我会准备一份大礼的。”
“……我在查隆军法部干了五年,之前一直在跟着我的师父学习。”
“那么,这样算的话,十五年?你岂不是——”
“是的,我从十岁起就跟着师父开始学习和刑讯有关的知识了,直到二十五岁那年,我才出师。”
罗伯斯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赫尔娜听在耳里,也觉得这一切实在是难以置信。
“罗伯斯,”卡拉克接着说道,“你把我所学的一切当作是满足欲望的工具,而对我来说,这是艺术。从现在开始,我会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你。我不指望你能够理解,也不指望你能够全部学会,但我希望你至少能明白刑求并不只是一种手段——”
“我明白!它还是艺术!”罗伯斯大喜过望,连忙抢着答到。
“……很好。现在,我请你把这间地下室里的其他人全部请走——市长大人的女囚除外。”
接下来的两分钟,罗伯斯冲出了牢房,先是连骂带踹地敢跑了隔壁房间里所有的商会工作人员,然后又吩咐人叫来马车送走了警察局副局长和萨拉小姐。(正在对萨拉的财产藏匿地点进行拷问的副局长当然很不满,不过在罗伯斯声明放弃自己的那一份后,他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这一连串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而且,罗伯斯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
就在罗伯斯忙里忙外的时候,卡拉克留在了原来的地方。
他正在考虑身边这个女人的去留问题。
卡拉克在赫尔娜身前停下,用脚尖勾起她的脸庞,居高临下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赫尔娜上尉。”
赫尔娜一脸惊异。
“你没听错,正式的公文前天就送到了,是中央政府颁发的直升令。恭喜你了,上尉小姐,两年连升两级,可真够快的。”卡拉克的口吻颇具嘲讽之意。
赫尔娜显得无动于衷——这也难怪,对一个落在罗伯斯手里的女人而言,上尉和少尉有什么区别?
“你们在说什么?”正在这时,罗伯斯回来了,“我已经把他们都赶出去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罗伯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卡拉克用脚尖把赫尔娜的脸拨向罗伯斯的方向,“从现在起,这个每天趴在你脚下的女人就是一个上尉军官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卡拉克和罗伯斯烧了一些热水,用水桶和毛巾清洗了玛丽身上的各chu伤口。
之后,他们还打扫了一下关押玛丽的那间牢房,把一片狼藉的地板清理干净,又把散落在房间地上的各式刑具重新收拾整齐。
在这期间,玛丽始终昏迷不醒。
忙完这一切后,卡拉克带着罗伯斯离开,回到了原先赫尔娜所在的那间囚室。
卡拉克脱掉了外套,靠在椅子上坐下来休息。
罗伯斯则继续坐在赫尔娜的背上——赫尔娜用小腿、膝盖和手臂支撑起罗伯斯庞大的身躯,一声没吭。
“罗伯斯,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刑求也是一种艺术?”见罗伯斯不解,卡拉克解释道。“那么,你觉得艺术是什么?”
“额——类似画画之类的?”在艺术品味这方面,罗伯斯完美地表现出了一个暴发户所具有的格调。
“说得不错,”卡拉克对这个回答居然还颇为满意,他接着问道:“一个画家绘出一幅名画需要些什么?”
“技巧?”
“还有呢?”
“嗯——我想想,”罗伯斯有点不确定卡拉克的意思,就随便蒙了一个让他大失所望的答案。“钱?”
“是值得他进行创作的风景!还需要有一块干净的画布和沾着颜料的笔!”卡拉克厉声纠正道。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罗伯斯的资质不佳,到此时才算是听明白了卡拉克的意思。
“这个,就是风景。”罗伯斯拍了拍赫尔娜的臀部,然后站起来走到了她背后。
“这是画布,而且是已经用过的。”罗伯斯揪住贴在赫尔娜臀上的那块胶布的一角,猛力一拽。
呲啦一声,已经粘牢的形同一块膏药般的胶布被整张揭了下来,赫尔娜昂起头,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先被覆盖住的地方,“罗伯斯”一词的黑色花体字工整地浮现在赫尔娜的右侧臀部。
“不错吧?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掉色!”罗伯斯得意地说道,“当初给她拔下面的毛时,也是用这个办法做的,她的肉洞上这辈子都长不出一根毛了!”
卡拉克点点头,示意罗伯斯继续。
“这里的刑具就是沾着颜料的笔,再加上你的技术,就能画出绝世的名画!”说到这里,罗伯斯气喘吁吁,不自主地张开了双臂,激动万分。
“你很幸运,第一堂课就学到了我花费五年才明白的道理。”卡拉克的脸色一沉,“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吧?”
罗伯斯恍然大悟,他之前那些自作聪明的安排,毁掉了一幅难得的画卷。不过,他还是稍微有点不服气:“可说不定——隔壁的那个女人就这么招了呢?”
“市长的人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份吗?”
“她是什么人?”罗伯斯一脸茫然。
“那——拷问的内容是?”
“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要找什么人?你知道吗?”罗伯斯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
市长的人居然什么都没告诉他——有趣,卡拉克心想。
是不希望罗伯斯牵涉得太深吗?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开口的类型,找条毯子给她盖上吧,我们和她都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卡拉克敷衍了过去。
“也对,要是一般的女人,送到这里来之前就应该招了。再说,她那身肌肉一看就——”
“等等,”卡拉克打断了罗伯斯,“你说,送到你这里来之前?她先前有受到过拷问吗?”
“拷问什么的我不清楚,不过她被送来前肯定早就被玩过了。”
“你确定?”
“当然,她被送来时,下面可是一塌糊涂。好几道链子绑着她——”
卡拉克摇摇手,示意罗伯斯不用再说了。
有点不大对劲,他们(市长的手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价值——如果她真的是“炼金师”的残党的话。
这些人办事怎会如此草率?
卡拉克此刻很想找艾尔森先生问个清楚,可偏偏他又不在市内。
——不在市内?
卡拉克顿时警觉起来。
“不好!罗伯斯!”卡拉克大喊道,“商会的人通过查隆边境是可以不用接受审查的,对吗?”
“没,没错。不过携带的货物还是要检查的。”
“用不着带货物!你赶紧安排些人火速去沃克港接应艾尔森大人,要身强力壮的,我有不好的预感。”
“好,好!我这就去,可他们还是要接受搜身的。”
“那就让他们光着身子过境!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尼尔1900年10月4日凌晨2时,贫民窟西区。)
赛门深感自己的失策。
各种意外的交织之下,赛门不得不承认一时之间自己确实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