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犯人尚未移交到市长(罗伯斯)的手里。
比起查隆帝国,拉姆市真的不算是一个太大的地方。在已经将犯人抓获的前提下,用不着再等上一整天吧。
所以,事实只可能是市长的手下,尚未将犯人抓获。即使是市长,这未免也有点太自信了。
和“炼金师”打过交道的查隆人(大多是间谍)间流传着这样的谚语:一个“炼金师”有怎样的能耐,在你死前是没法知道的。
这些人都极其危险。
卡拉克有些后悔,昨天至少应该向罗伯斯打听一下这件事的。因为罗伯斯只字不提,自己当时也就没问。
无论如何,现在应该有结果了,找罗伯斯询问一下就是。
“皇冠”宾馆的五楼并不是任何闲杂人等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卡拉克在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宾馆的前台工作人员让他稍候片刻,然后登上升降梯去五楼通报罗伯斯先生。
升降梯是顶层的数位工作员通过调整配重和手动操作来实现垂直移动的——这是个体力活儿,而且也并不是很方便。(不过这已经比走楼梯要快多了)卡拉克不得不多等会儿,才能得到去五楼的许可。
在宾馆的前厅沙发上,卡拉克不停地在茶几上敲打着手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卡拉克一反常态地有些紧张,更有些兴奋。
拷问一个“炼金师”!——这样的机会,是真正千载难逢的。
更何况是在“炼金师”组织已经偃旗息鼓的今天。
十五年前,“炼金师”覆灭了。这个充满谜团与传奇的组织几乎在一夜间就消亡殆尽。
卡拉克甚至没有亲身和他们较量一下的机会。
哪怕不是在战场上也可以。
“对不起,卡拉克先生。”宾馆的服务员打断了卡拉克纷杂的思绪,“罗伯斯先生他今早已经退房了。”
罗伯斯提前退了房,也许是因为市长交待的事情有进展。不过卡拉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进一步向这位服务员确认道:“他有留下什么信件或是口信吗?”
“没有,先生。”
“他是一个人退房离开的吗?”
“是的。”
卡拉克皱了皱眉头:“你确定?会不会是他自己办理了退房手续,但实际上他身边跟着什么人。比如,一个女人?”
“——没有,我确定。”这位服务员尽量表现出很认真的样子,但还是难掩嘴边的笑意。
谁叫罗伯斯关于玩女人的风评可能比他作为一个商业家的名声还要出彩。
“昨夜,罗博斯先生是带着一个女人入住的,那时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卡拉克的声音里散发着一股寒意。
“是,是这样吗?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我是今早才换班的。”这个服务员显然是有点受了惊。“说不定——是那个女人半夜就走了?”
卡拉克倒女干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
“——那么,他是空手离开的吗?”突然,卡拉克想到了什么。
“不是的,他拖着一个非常沉的箱子,很吃力。我们想要帮忙,但他坚持要自己来。最后还是用升降梯送下来的。啊——”服务员也意识到了什么,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那种大小的箱子,要塞下一个人的话——有些勉强吧?”
服务员用手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大小,卡拉克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他是坐马车离开的吧?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对不起,我没注意。”这位服务员的额头上已经出现汗珠了。
转身离去之前,卡拉克给这位心有余悸的服务员甩下了一句话:“给你个忠告,如果不想被开除的话,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把住客的信息透露给身份不明的人。”
罗伯斯居然连张字条也没留就走了,他甚至压根就没提“炼金师”的事。
那么,罗伯斯是带着赫尔娜是回了家,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罗伯斯名下的房产有很多,算上商会名下的一些产业,想要在短时间内靠自己找到他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这件工作真的没那么紧急吧?还是说,是自己太心急了?卡拉克不禁苦笑。
罗伯斯几乎可以肯定,赫尔娜一定是被装在那个箱子里。
这个箱子里的空间要容纳一个普通人确实很困难。
但如果是一个受过柔韧性方面的锻炼、身体足够柔软的人,想要强行塞进去还是勉强可以的,而且空间还有富裕——虽然那样做,箱子里的人会相当地不舒服。
尤其是对赫尔娜这种身材高大的人而言,那绝对很痛苦。
同一天的正午时分。
赛门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倦意尚未褪去,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算起来,赛门已经有整整半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了。
赛门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有人在吗?”赛门喊道。
赛门不懂厨艺,一般负责做饭的人是琳花。
“这是——?”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但是,赛门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在走廊尽头的饭厅里,桌上放着三菜一汤。
都是琳花拿手的,赛门平时爰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