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上朝行夜宿,半月后到了雍州地界。
这一日三个人来到一片空地休息,花雪如等不及了,她决定现在就动手。
“来,喝点水吧”,一个差役将水递给花雪如,花雪如接过后喝了一口,忽然双手一扬,手上锁链套住了差役的脖子,随即一缠,喝道:“快把我的枷锁打开”。
这差役猝不及防,脖子被花雪如死死勒住,吃力地说道:“钥匙……我……刚刚……给了他”。另一个差役在一边抽出刀喝道:“大胆犯妇,赶快放了他,否则有你好看”。
花雪如有了人质,自信加上自己腿上的功夫应该可以对付另外一个差役,便喝道:“快把钥匙扔过来”。
另一个稍高一点的差役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了片刻掏出一串钥匙扔在花雪如脚下,花雪如小心翼翼地俯身腾出一只手拿起钥匙,先开了手上的镣铐,然后手伸到后面去开枷锁上的锁。虽然花雪如有一定的柔功,但够了半天也无法开锁,只好对另一个差役喝道:“把刀和棒子扔下,给我开锁”。
高差役犹豫了一下,扔下刀走到花雪如面前接过钥匙,来到花雪如身后给她开锁。
花雪如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只听那高差役喝道:“松开手,否则我结果了你”。
花雪如心里一凉,没想到那差役怀中还有匕首,她不敢冒险,只好乖乖地放开已挟住的矮差役。两个差役手脚利落,三下五除二将花雪如捆了个结实。
“妈的,臭娘们”,矮差役一脚踢翻了花雪如,拿起腰刀说道:“成兄,我们砍了她算了,省得我们千里迢迢受罪,路上还要防着她,多累呀,回去就说这娘们企图逃跑,被我们砍了。”
花雪如大惊,忙背负双手挣扎着起来跪在两个差役面前哀求道:“两位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高个的差役叹口气道:“我最见不得女人哭,算了,就饶她这次,这女人手真快,以后平时就绑着她,走吧”
花雪如忙一个劲儿地点头谢道:“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花雪如现在越来越怕死了,因为她不甘心在历尽这么多磨难以后半途而废,她一定要找到韩雷。
两个差役在花雪如脖子上系了一道绳索牵着,押着批枷戴锁、五花大绑的花雪如继续赶路,不久来到一个偏僻的茶馆。
“成兄,我们喝口酒吧”,矮差役说道。
“好,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三人落座,矮差役叫道:“店家,来壶好酒”。
“来啦”,店主拿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眼睛上下打量着被紧紧捆缚的花雪如。
“看什么看,这是朝廷钦犯”,矮差役喝道,“再上两碟花生米”。
“好嘞”,店家吆喝着离去,不久又上了两碟花生米。两个差役边吃边聊,将花雪如晾在一边,浑不知远chu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两个差役牵着花雪如来到一chu偏僻的树林,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一个蒙面人提着刀奔了过来。两个差役抽出腰刀大喝:“何方歹人,报上名来。”
蒙面人没有说话,举刀便砍,与两个差役斗在一chu。没过几招,两个差役一个胳膊上中刀,一个胸部被砍了一刀,蒙面人撇下差役直扑花雪如。花雪如枷锁绑绳在身行动不便,眼看躲闪不及,就要被钢刀劈中,这时旁边一支飞镖射了过来,正打在蒙面人肩头,蒙面人吃痛,“啊”地叫了一声。就在他身形一滞的功夫,花雪如趁机就地一滚滚到一边。
蒙面人忙摆好架势准备迎敌,这时旁边又跳出一个持刀的蒙面人,举刀劈向第一个蒙面人。两个蒙面人缠斗在一chu,一时间打得旗鼓相当、难分上下。两个差役拿着刀赶了过来,见两个蒙面人身形交错杀的难解难分,不由得面面相盱,不知道该帮哪一个。
打着打着,第一个蒙面人卖了个破绽,躲开第二个蒙面人砍来的一刀,回身一刀砍在第二个蒙面人的腰上,第二个蒙面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第一个蒙面人欺身挥刀砍下,忽然地上一支镖飞了起来,正中第一个蒙面人的喉咙,而第一个蒙面人的刀也砍入第二个蒙面人的胸口,两人同归于尽。
“什么人?揭开他们的蒙面看看”,矮个差役拖着受伤的胳膊役说道。
“看什么?草寇呗,快走吧,我胸口正疼着呢,你有金创药吗?”,高个差役说道。
“有……”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蒙面人”
两个差役简单地上了点金创药,牵着系在花雪如脖子上的绳子慌忙跑开了。
跑了没多远,受伤的两个差役就喘着气坐在地上休息,两个人议论了两句,将花雪如捆在一棵树上,然后相互包扎疗伤。
“那两个蒙面人是谁?你知道吗?”,矮个蒙面人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花雪如回答。
花雪如不知道,第一个要杀他的蒙面人是捕头沈泉,第二个蒙面人是一心想英雄救美的茶馆的店主,本来他是想从差役手中救出花雪如,但是碰到了要杀花雪如灭口的沈泉,两人同归于尽。
林风日夜兼程,几日后来到了师傅隐居之chu。当他看到师傅居住的茅草屋时,他就知道师傅不在家里,但家里有人。
“是谁呢,难道是……”,林风暗忖。他发现小小的院落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柴禾石器堆放的错落有致,门上还插着两束野花。
林风知道这不是师傅的风格,师傅喜欢随意自然,所用的日常器具不多,根本用不着这样摆放,更不会在门上插花。
林风心中纳闷,待走到了门前,一个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林风当即脱口而出:“林大哥!”
此人正是林巧蝶。
“是你,我说呢”,林风见到林巧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他和林巧蝶在一起的时候尚不觉得怎样,但在分别了半年的时间里林风总是不知不觉想起林巧蝶,想起她的调皮、任性,想起她可爰的笑容。当林巧蝶出现在林风面前时,他感到异常的惊喜。
林巧蝶脸上绽放着花朵一样的笑容跑到林风面前站住,抬头望着林风说道:“林大哥,你怎么才回来”,说着眼睛中噙满了泪水。林巧蝶的眼泪感染了林风,他也禁不住激动起来,但他比林巧蝶善于控制情绪,只笑着说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巧蝶低头擦了擦眼泪,随即笑着说道:“我来了三个月了,你到底有没有去找我啊,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林风道:“我……我……师傅呢?”
“师傅出去了,他不让我跟去”,林巧蝶说道。
林风道:“哦,师傅他总是出去,咦,你也叫师傅?”
林巧蝶一撇嘴,“许你叫就不许我叫?”
林风笑了笑,“可是师傅认你这个徒弟吗?”
林巧蝶哼了一声,“哼,我不是师傅的徒弟就不能叫师傅吗?”
林风点点头,“哦,也对,师傅他身体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师傅力气大得很,但,就是经常咳嗽。”
林风叹了口气道:“师傅自从被归无极打伤后就总是咳嗽,一直也没有好起来”
林巧蝶恨恨道:“那个归无极真可恨”
“我进屋看看”,林风踱步走进草屋内,屋内简陋的摆设也整整齐齐,地面干干净净。林风笑着说道:“这屋里屋外都是你打扫的吧,你这样师傅肯定不习惯。”
“谁说的,师傅一个劲儿地夸我勤快呢”。
“那是怕拂了你的一片好意,不忍心。我告诉你,师傅他不喜欢这样”,林风道。
林巧蝶噘嘴道:“你这人怎么一见面就不说好话,哼”
林风道:“不是我不说好话,我是说了实话,哎,你是怎么和师傅套上近乎的?”
林巧蝶得意地一笑,“不告诉你”。
两个人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说个没完,尤其是林巧蝶,叽叽喳喳问这问那,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
林风忽然说道:“师傅回来了”,说着站起身走到屋外。一个身影疾速掠到了近前,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身材魁梧高大,脸上带着笑容。林风上前拜道:“徒儿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