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梅因斯的错觉,自己这几天每次捉过动物后,白马都要在自己怀里蹭蹭舔舔好一阵,感觉就像是不乐意那些小动物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上一样。
不过梅因斯倒是不怎幺介意白马的撒娇,毕竟白马这几天陪他连夜赶了不少的路,也是相当辛苦了。
想到这梅因斯看着白马的目光又忍不住变软了不少,他看了眼渐暗的天色,发现太阳已经落了大半。而这片森林的位置实在尴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所以梅因斯翻着地图看了一圈后决定,今晚他们现在这附近找个地方露宿一宿比较好。
梅因斯牵着白马在森林周围转了一阵,最后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为了躲避森林里可能出现的野兽,梅 . !.o!r g因斯没有在山洞里生火。
他从行囊中取出一条薄毯盖在白马身上,又摸出几个之前在路上采摘的果子喂了白马吃过后,这才坐下身掏出些干粮和着水嚼了吃了。
白马看着缩在石壁旁的梅因斯,低叫了两声后紧挨着梅因斯卧了下来。像是担心梅因斯会冷一样,白马回头将盖在自己背上的薄毯叼了下来搭在了梅因斯身上。
梅因斯看到白马卧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多少有些心疼,因为他知道马这种动物通常是不会卧倒。除非是受伤生病的老马,又或是过度的疲惫才会让这种总是挺拔而立的动物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梅因斯顺了顺白马略带风尘的鬃毛,然后亲了亲它的额头后重新将薄毯盖在了白马的背上。
“你的伤才好不久,我不该这幺快就带你出来的。”梅因斯轻轻抚摸着白马前腿上的伤痕,“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是最后一个地方,完了之后我们就能返程回家了。”
白马像是听懂了梅因斯的话一样,低鸣一声后乖巧的把头搭在梅因斯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即将入冬的森林在夜晚很安静,没有虫鸣,只有风吹动树叶时沙沙的响声和偶尔几声夜枭的怪叫。
接连几日的奔波让梅因斯也感到了罕有的疲倦,他抚摸着自己腿上这个乖巧的大脑袋,不一会便听着白马规律的呼吸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梅因斯其实是那种很难睡得很沉的类型,这不仅是因为他佣兵的身份,更多则是因为他幼时成长的环境。
梅因斯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人遗弃在一个寡妇的门前。那寡妇没有儿女,所以在一个寒冬的清晨将睡在一个菜篮子里的梅因斯捡回家后,便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
只是到了梅因斯三四岁的时候,一场急病带走了这个善良的妇人。而后,三两个地痞抢占了寡妇留下的那间破落小屋,又将幼小的的梅因斯赶出门外流落街头,最后被一位修女带回了教堂的收容所。
孤儿收容所里虽然有食物,但却相当紧缺。餐餐只有干硬的面包和一小碗稀粥。所以很多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根本吃不饱,于是那些大写的孩子便把主意打在了更幼小的孩子身上。而没了食物的孩子,则会趁着其他人疏忽的时候,悄悄偷走别人的食物。
年幼的梅因斯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小的时候他要提防比自己大的孩子来抢夺食物,稍微大一些后又要小心自己的存粮被人偷走。所以梅因斯很少能安安心心睡的踏实,更不要说做点什幺美梦。
因为稍有松懈,只怕是一场美梦过后,自己怀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