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斓曦斜睨着乔津帆说:「这样还没完成,我还要再细部按摩一次,你注意帮我看喔,绝对不能有任何皱纹或粉刺出现。」
老实讲,这时的沈斓曦不但神采奕奕,甚至连脸上的皮肤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不过她既然还不满意,乔津帆当然也乐得顺水推舟的说道:「好,我就看看你还能多漂亮。」
沈斓曦信心十足的应道:「那你要仔细的看清楚喔。」
他俩相视一笑之后她便开始按摩起来,乔津帆注视着她美艳绝伦的精致脸蛋,除了嘴角在微笑时可以看到一丁点皱纹以外,那根本就是一张无可挑剔的天使面容,如果说恋爰中的女人最美丽,那么沈斓曦此刻一定是浸淫在罗曼蒂克的氛围当中,因为她就像一头骄傲的孔雀,在睥睨众生之余,还带着一份烟视媚行的风骚与得意。
古人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乔津帆坐在萍水相逢的台湾美女留学生身边,静静欣赏着她在梳妆打扮的模样,虽然沈斓曦不是真的在化妆,但这应该属于夫妻之间才有的场景与情份,却让他早已不再兴波的心湖起了一阵涟漪。
沈斓曦毫不保留的在乔津帆面前展现她的美丽与风情,他越是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她,她便愈加心花怒放的眨着大眼睛,这情景宛若是对正在渡蜜月的新婚伴侣,刚被悉心灌溉过的新嫁娘在夫婿面前,于羞赧中还隐隐夹带着一份掩抑不住的喜悦。
这女人是值得拥有的!这是乔津帆在机舱里一直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沈斓曦轻易便掳获了他的心,除了美丽、还有她那颗慧黠而善解人意的心,有时候她聪明的像个情场老手、但在不经意间她又纯真的让人吃惊,望着她鼻准下优美而性感的侧面曲线,那令人总想吻她千百遍的丰润红唇,使乔津帆不由自主的沉沦。
过了一会儿,沈斓曦拍了一下乔津帆的大腿吩咐着说:「他们要开始送餐了,这次你帮我点蘑菇面。」
望着刚被空服员推出来的两台餐车,乔津帆赶紧站起来说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乔津帆回座时恰好赶上愣头青在递送前排乘客的餐盘,这次他和沈斓曦连饮料都点同样的东西,她拿海鲜色拉和他交换酸奶,然后她一面用餐还一面追问着他说:「你不能骗我喔,我现在看起来漂不漂亮?」
虽然乔津帆回答了三次,但沈斓曦还是不放心的啜饮着咖啡说:「我真怕下飞机的时候会有黑眼圈,要是变猫熊我就惨了。」
由于沈斓曦接二连三的询问同一个问题,所以乔津帆半开玩笑的问道:「等一下是不是你在东海市的男朋友要来接机?要不然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沈斓曦瞋视着乔津帆说:「才不是男朋友、是以前的邻居,来东海市发展了,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我总不能像个黄脸婆般的现身吧?」
乔津帆点头附和着说:「说的也是,第一印象确实很重要,尤其是女大十八变,你是应该稍微装扮一下。」
沈斓曦一口喝光咖啡应道:「知道就好;你叫空服员先帮我把餐盘撤掉吧,我还有一大堆行头要整理呢。」
乔津帆按服务灯请空姐提早收走他们的餐盘,然后沈斓曦便弯腰从纸袋里取出手镯,她一只一只的慢慢套回左手腕上,两个黑色镂空花纹的细镯子井然有序的穿插在三个粉红色的宽镯子之间,她排列完毕后才把手臂移到他面前问道:「好不好看?」
乔津帆偏着头沉吟着说:「我怎么看都觉得还是人比手镯出色。」
沈斓曦高兴的摇晃着左手说:「你一定从小就很会哄女孩子。」
那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又让乔津帆兴起了一股莫名的欲念,只要一听见镯子互相碰撞的声音,他便会幻想着沈斓曦在床上辗转呻吟的模样,这种毫无来由的高度刺激,立刻又让他的裤档鼓涨起来,为了分散脑中的绮念,乔津帆赶紧摇着头回应道:「刚好相反,我从小就不懂得该怎么赞美女孩子,特别是在我喜欢的女人面前,我都会变的很呆滞、很木讷。」
沈斓曦眼波流转的看着乔津帆说:「那我一定长得很丑,要不然你怎么跟我对答如流?」
这鬼灵精明知道乔津帆喜欢她却故意要为难他,所以他也顺着她的语气应道:「嗯,我已经仔细观察了你一个晚上,老实讲,你的五官长得真是无可挑剔,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唇线条都很美,可是也不晓得为什么,它们独立看起来都漂亮至极,但凑在一起以后就越看越丑,因此我有点怀疑你是借用地球人身体的外星访客,否则哪有少女会把自己的脸蛋拼凑的如此怪异?」
乔津帆这招先褒后贬的欺敌战术并未奏效,因为沈斓曦只是轻描淡写的瞥视着他说:「这样刚好啊,丑女配到钟楼怪人,老天爷果然公平的很,难怪我俩的座位会被划在一起。」
沈斓曦这记回马枪既幽默又有力,惹得乔津帆不禁失笑出声的问道:「哈哈,一定常常有人说你是丑八怪,要不然你不可能会如此气定神闲。」
沈斓曦忽然从袋子里拿出一顶被压扁的西部草帽戴到头上整理着说:「是啊、是啊,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通通都被我活埋在黄石公园的砂砾下面,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没想到沈斓曦转眼之间又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牛仔,望着她那副英姿飒爽的娇俏模样,乔津帆忍不住由衷的赞美道:「哇!很少有女孩子戴这种宽边草帽看起来会这么帅气和漂亮。」
她得意的仰起下巴瞟视着他说:「哼,到现在才知道?不过既然说了实话,本姑娘就暂且饶你不死。」
乔津帆咂着舌头应道:「好可怕的武则天,你对付男人一定很残忍。」她一边摘下草帽、一边意有所指的瞧着他说:「你明白就好,对付不安份的男生当然要凶狠一点。」
乔津帆故意将左手搭在沈斓曦的大腿上说道:「看来在飞机降落以前我都得正襟危坐才不会有危险。」
沈斓曦轻巧地把乔津帆整只手臂盖进她的毛毯里面说:「对,不听话就把你大卸八块。」
乔津帆的指尖直接探向沈斓曦的大腿根chu,但嘴里却顺从的说道:「了解,接下来我一定会做个安份守己的不动明王。」
沈斓曦也不晓得从那儿翻出了她的护照,她一边交叠着双腿把乔津帆的手掌夹死在她的三角地带、一边翻阅着其中的两页签证对着他说:「你看,这是我去年到日本的出入境记录,刚好满一年了。」
那还是一本簇新的台湾护照,里头的戳章并不多,沈斓曦在那边翻来翻去,最后停留在首页上审视着自己的照片,有两次她刻意挨近乔津帆,乔津帆猜测她是想让他看见上面的资料,但他犹豫了片刻之后却决定放弃,因为他一旦得知她的所有资料,他已经很难再挪出任何空间的心灵,恐怕会因此而纷扰不安,他告诉自己:「不行!我一定要让这个女孩生活在光明又快乐的地方。」
就是在这一刻乔津帆突然想要放手,沈斓曦不应该属于幽暗的角落,尽管他一心想要把她带上床去悉心呵护与狠狠的折腾、或许她也不想跟他维持久远的关系,但是他开始害怕会让她的生命留下阴影,爰与性永远是人生最难学习也最难解决的问题,她还年轻,而自己并无把握能给她多少幸福,所以他不得不打退堂鼓,因为爰有时候就是要让她走,如果再更进一步的瓜葛下去,谁也没把握彼此是否可以毫无怨怼。
虽然乔津帆很想把她珍藏起来,但理智告诉他这场游戏要适可而止,沈斓曦大概发现他有点迟疑,因此她干脆把护照递给他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资料吗?自己看,连出生年月日都一清二楚。」
乔津帆把摊开在沈斓曦手上的护照合起来说道:「如果看了这些资料,我想知道的就会更多,而且我会要你亲口告诉我,除非你已经准备好要接受我的拷问,否则最好不要冒险」
沈斓曦凝视着乔津帆问道:「如果我随时都愿意接受你的拷问呢?」
乔津帆轻轻握了一下沈斓曦的手背说:「不急,等你确实想清楚了再说,反正今年之内我都会等你的电话。」
明白乔津帆的心思以后,沈斓曦爽快利落的把护照收起来应道:「也好,到八月底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足够让我想清楚了。」
乔津帆赞许的点着头说:「做人就该头清目明才不会一遇到事情就晕头转向,我相信你绝对有这种智慧。」
沈斓曦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问题是有某件事情总是容易使人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