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如潮水，难以阻挡。”</p>
露易丝知识之神和天启星之主脸上来回扫了一遍，叹道：“知识之神支持放弃一步成神的诱惑，安安稳稳照常过日子。</p>
天启星之神认为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论达克赛德有什么想法，新神的力量和前途是实实的。</p>
他们双方各有一部分支持者。</p>
目前地球人分为三派，九成九的人类新神，和超过20亿普通人希望集体飞升。</p>
这些人中又有接近七成希望加入创世星，成为光明新神族的一员。</p>
剩下的三成中又分为至少两个派别，一派坚持天启星推行米国的自由、民主、平等的制度，一派觉得应该认清他们已经成为‘黑暗与邪恶化身’的客观现实，最多对原本残酷的天启星制度进行改良，不能全盘否定。”</p>
“有接近5亿普通人支持知识之神，觉得现地球文明逐步星际化，又有上帝圣光庇佑地球，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甜，没必要去神域博取不确定的未来。”</p>
“更多的人却是等你，哪怕知识之神清楚明白地说明了天启星、创世星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情况，他们依旧拿不定主意。”</p>
哈莉皱眉道：“我离开前说得很清楚，不会干涉任何人的选择，也不会向他们提建议，但我本人不会去做什么新神。</p>
问题是，我的情况非常不具有普遍性。</p>
亿万富翁不会为一百万美刀冒生命危险，我都能活活打死大部分神王魔王了，怎么可能为了区区神王、魔王之位葬送自己的自由？</p>
可如此有底气的亿万富翁也就我一个人，没有任何参考性，跟着我，还不如自己选择，至少不会遇到挫折后就后悔。”</p>
“我知道，我也跟观众们这样说的，你很坦诚、很直接，民众也能明白，但他们还是希望你能站普通人的角度，分析一下加入新神族的利弊。”露易丝道。</p>
哈莉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出自己的分析：“毫疑问，对没有信仰羁绊的普通人而言，能成为新神，肯定利远大于弊。”</p>
卢瑟大声笑道：“大家听听，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成为神灵，至少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不会再被能力不如自己的人用权利欺辱。</p>
穷的寿命也能体会到更加丰富多彩的人生。</p>
人类短短数十载，一眼就能望到头，很多人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而活，就已经衰老力，连后悔的精力与思想也没了。</p>
神灵即便后悔，他后悔前，也必然经历了让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精彩生活。”</p>
哈莉瞥了他一眼，澹澹道：“这只是源自生命本能的趋利选择，算不得什么英雄明见。</p>
要是得到神格，却能理智拷问内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最终做出舍弃神格决定，才是真英雄、大豪杰。”</p>
卢瑟脸上笑容消失，指着莫比乌斯之椅上的布鲁斯，道：“你说他？哈莉，你这次可看走眼了，百特曼鼓动别人放弃神格，他自己完全没有从莫比乌斯之椅上下来的打算。”</p>
众人都看向知识之神，神色各异。</p>
百特曼以知识之神的身份述说成神的坏处，鼓动大家不要集体飞升，可他自己却始终坐莫比乌斯之椅上。</p>
这是最近这些年新闻与民众谈论的热点话题，也是他的支持者远不如卢瑟的原因。</p>
五亿支撑他的地球人中，全是没有神力和异能的纯普通人，他们中大多数人还网络上、现实中发表过明显的“仇富”言论。</p>
此时“富”代表的不是财富，而是神力。</p>
支持集体飞升的人类新神口中，他们就是一群嫉妒别人有、懊恼自己没有的心理扭曲之人。</p>
所以，即便对集体飞升抱有疑虑的普通人、人类新神，都没站队百特曼，反而等早就承诺不会给出任何建议的银河上将。</p>
哈莉没去评价或询问知识之神的事，只继续给出自己的分析，“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成为新神族后觉醒神性、获得神力，却是痴人说梦，近乎不可能。”</p>
“为什么不可能？你离开的日子里，百特曼依旧得到主神级的神格，达克赛德散落的百多颗黑暗神格还没找到主人呢。”大统领声音中带着些急切。</p>
“最近这些日子可有人再次获得普通的黑暗神格？”哈莉问道。</p>
大统领迟疑道：“或许有，只是没被新闻媒体发现。”</p>
哈莉叹道：“一个神系能有千万神灵，已经很夸张了。除了新神族，连百万神灵的神系也没有，强大如奥林匹斯、阿斯加德，也只有十万众的神灵。”</p>
她的武神神系以整个人类为基础，发展了数万年，也才几千真武神，加上半神也没超过5万。</p>
这已经是发展到极限，潜力几乎耗尽。</p>
厚皮武道已经没有法则空位让新的神灵晋升。</p>
“多元宇宙的法则有限，作为天赐神格的新神，他们的数量不可能超过宇宙基础法则的数量，一个萝卜一个坑。</p>
现已经有千万人类新神，普通的坑位差不多被占满。”</p>
二当家卡梅隆·林肯问道：“不是说只要拥有神性，就能得到神力赐福，然后晋升新神吗？神性是智慧与技巧的结晶，可以通过苦练积累。”</p>
他还看了卢瑟一眼，这是卢瑟宣传的口号。</p>
机会均等，绝对公平，众生修炼，人人如龙。</p>
“论谁诞生了神性，我都会以天启星之主的身份引导天启星本源灌入他体内，让他成为新神。”卢瑟语气肯定地说。</p>
哈莉点点头，“这倒是可以，可你都能修炼出神性了，又何必一定要去当新神？</p>
新神族中，普通人通过修炼觉醒神性，类似人类魔法宗师领悟的法则被法则海接受，两者难度差不多大，都能成为神灵。”</p>
“呃，这......”卢瑟呆了一瞬，很快又道：“但新神寿命忧，成神的机会更大。”</p>
“老实说，机会并没更大，我创世星做过教头，也曾武神王纪元教导凡人武者，凡人武者晋升武神的概率更大。</p>
当然，我并非说凡人修炼更有优势。</p>
武神王纪元之初，武神还很罕见时，成神的几率更高。</p>
后来武神体系越来越完善，往往几千年也难得见到一位新晋武神。</p>
除了个人努力，天命也很重要，七分靠努力，三分天注定。</p>
一个开始内卷的成熟系统内，阶层跃迁会变得异常困难。</p>
这条定律放修行界也适用。”</p>
卢瑟激动道：“现就是创业期啊，现不努力，等人类新神系统成熟，内卷起来后，再想加入新神族就更难了。”</p>
大超皱眉道：“我们不是讨论不同时期的成神难度，而是此时选择飞升成为新神族后，有多大概率满足心愿，成为真正的新神，又有多大概率一腔热情付诸东流。”</p>
“一切奇迹皆有代价，现就是代价最低的时候。”卢瑟道。</p>
“辩论已经结束，你们还争什么？”哈莉的目光众人脸上扫了一圈，道：“我个人建议，愿意飞升的就飞升，不愿飞升的继续留地球过日子，具体怎么办，你们随意。</p>
我会为想离开的人提供保护，保证他们不受任何强制性阻拦。</p>
我也会保护留地球继续做凡人的人的利益，决定离开的新神族不能对地球、对社会造成任何破坏。</p>
等‘集体飞升’事件结束，地球人类和人类新神族就成为两个不同的族群。</p>
神域和地球隔着一个维度，两者之间也很难再相互接触，但我们可以分别前相互祝福，祝愿对方都有美好的未来。</p>
未来若有多元宇宙级别的大危机，也可以合作。”</p>
“哈莉，不要说得这么悲凉，我为天启星之主，现就可以代表天启星新神族宣布——天启星地球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相互派遣大使，修建大使馆。</p>
当地球再次陷入危机，我也会关键时刻神兵天降、力挽狂澜，拯救天下苍生。”卢瑟意气风发道。</p>
“这话可以留着和大统领说，我不管这个。”哈莉道。</p>
大统领老脸微红，讪笑道：“卢瑟邀请我到‘卢瑟王城’当市长，卢瑟王城就是曾经的达克赛德黑暗王城，是天启星最精华的区域，面积比米国还大，我名为市长，本质上和新神总统没区别，所以我会加入新神族。</p>
但哈莉你放心，我会履行完我地球的责任，等明年任期结束才离开地球。”</p>
哈莉扫向二当家。</p>
林肯搓了搓手，眼神闪烁道：“卢瑟王城需要市长，也需要外长。”</p>
不等哈莉看过去，防长也主动道：“本来我是拒绝的，但卢瑟苦口婆心，说卢瑟王城的人类新神也是人类，我终究为人类服务，所以......”</p>
哈莉摆摆手，“算了，你们离开后，也会有新的领导班子出现。”</p>
“大迁徙什么时候开始？”卢瑟问道。</p>
“现就可以开始，早点结束‘集体飞升’，地球也可以早点脱离天启星的引力，世界早点恢复正常。“哈莉道。</p>
知识之神道：“最好再等几天，等人类消化完‘人族两分’的消息，也等犹豫的绝大多数完成最后的思考。”</p>
“那就两天后正式开启飞升，准备好的人先飞升，飞升时间持续一个星期，他们可以慢慢思考。”哈莉道。</p>
“能不能让一部分人先飞升，等个几个月，看他们生活得如何，剩下的人再做决定？”露易丝问道。</p>
她已经决定和克拉克留地球，这句话是帮“沉默的大多数”问的。</p>
哈莉皱眉道：“难道我之前没说清楚？是飞升的机会选中了人类，不是人类靠努力创造了机会。</p>
现你不抓住机会，机会就会彻底离去。</p>
我连新神都不是，更不可能帮你们把握机会。”</p>
“呃，你说了，我也记得，可你不还说，不用这么早做决定，可以等个三五个月。”露易丝道。</p>
知识之神澹澹道：“机会只有一次，可以等三五个月再做选择，不能做出选择后等个三五个月再做第二次选择。”</p>
哈莉叹道：“算了，不用等两天了，现立即飞升，马上开始，一天内必须结束。”</p>
众人神色俱变。</p>
“太急了吧？”</p>
“我想岔了，选择本身也是一项考验。”哈莉表情懊恼，道：“可我之前依旧把决定成为新神族的人类当普通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