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宇宙，地球，蝙蝠洞，凌晨两点半。</p>
阿福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枸杞银耳羹放主脑的控制台上，低声提醒道：“老爷，你该休息了，明天上午你还要参加‘是否集体飞升辩论大会’呢。”</p>
“现距离辩论大会开始还早，我有足够的时间。”</p>
百特曼头也不回，依旧盯着视频墙，眼睛明亮，表情严肃。</p>
阿福叹了口气，也抬起头看向屏幕。</p>
300英寸的巨大屏幕被分成八个小块，左上角为哥谭卫星图，如果有犯罪桉件发生，会上面显示为红点，并提醒正哥谭巡逻的蝙蝠家族。</p>
今夜值夜的是达米安与杰森。</p>
左下角则是整个地球的安全图，信息连接了望塔。</p>
若有可以被定义为“危机”的犯罪事件发生，会立即屏幕上显示，并发出警报。</p>
剩下六块小屏幕，上边为犯罪辛迪加娜坦扎的死亡分析以及口供录像。</p>
下面三块小屏幕则是同样死今晚的原子女朗达的死亡报。</p>
和娜坦扎一样，原子女死得很干脆利落，没有疑点，却充满巧合。</p>
娜坦扎魔法失灵，战斗正酣时突然遭遇魔力反噬......虽然死得憋屈，但扎坦娜、邪神等魔法专家都觉得很正常。</p>
没有法师敢保证自己每次施法都百分百成功。</p>
尤其战斗中，精神高度紧张，魔力消耗过大，心神不稳，掌控力下降，很容易施法失败。</p>
原子女朗达原本已经逃到异世界，运气很差，再次遇到反监入侵。</p>
和3号宇宙时期一样，宇宙被反物质能量包围，原子女法通过量子维度冲出反物质能量潮汐。</p>
别看反物质能量潮汐只是反监大王最普通的招数，似乎从来没困扰过哈莉，可世上能肉身穿过反物质潮汐的人，压根没有几个。</p>
即便神王、魔王那样的至高存，陷入反物质能量也可能找不到方向，逐渐被造物主级别的能量浸染、消融，彻底消化。</p>
逃不出去是不幸，正好遇到哈莉拯救宇宙，既不幸又幸运。</p>
哈莉去了，她保住了小命，可她本人也被哈莉发现，当场抓捕。</p>
当时朗达已经绝望，并没躲进量子空间，就以普通人的身份大都会的一家夜店里买醉。</p>
她破罐子破摔，喝得酩酊大醉，已经有几位捡尸人色眯眯地盯上了她。</p>
青光一闪，哈莉来到她跟前，没多大劲儿就抓住了她。</p>
若哈莉孤身一人，当场就把朗达捏死了。</p>
可当时她和正义化身组团，身边还有老杰尹，不能辣手情。</p>
朗达保住性命，只是被关胃袋维度里。</p>
回到地球后，哈莉就将朗达交给正义联盟。</p>
朗达老老实实认罪，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包括用氪石碎片插超人眼动神经，导致他热核射失控，烧死了光博士——名记露易丝还特意专刊写了篇新闻，彻底为“超人杀人桉”画上句号。</p>
原子女朗达入狱后，第一时间被阿曼达沃勒选入自杀小队。</p>
进入自杀小队后，朗达拿到自己的“原子力腰带”，再次成为原子女。</p>
只不过她的腰带经过特殊改造，最高权限属于沃勒。</p>
沃勒还她大脑里装了一枚特殊的纳米炸弹，确保原子女绝不会出意外。</p>
然后原子女就遇到意外事故：昨晚天启星拆卸类魔飞行器生产时，腰带突然失灵，身体缩小到蚂蚁大小，队友一不小心，将她活活踩死。</p>
此时屏幕上，就有朗达被踩死后的画面：犹如一只饱吸鲜血的蚊子，被一巴掌拍大白墙上。</p>
图片旁边还有一份死亡报。</p>
两位原子侠亲自检查了她的原子力腰带，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天启星物理常数与主宇宙不同，某个电容元件过载，被烧坏了。</p>
“老爷，你怀疑什么？她们的死亡的确很巧合，同一天内死亡更巧，但犯罪辛迪加已经成为过去式，杀她们没好处，谁会杀她们？”</p>
阿福边上看了好一会儿，始终不明白老爷怀疑什么。</p>
百特曼拿起边上的枸杞银耳汤喝了一口，道：“她们的死很巧合，但也很正常，没有被谋杀的痕迹。</p>
但初听到她们的死亡消息时，我心中隐约有种很难说清楚感觉。</p>
怎么说呢......她们的死是巧合也不是巧合，她们的死也不是结束。</p>
明天早晨我会去见超女王。”</p>
阿福惊疑道：“你怀疑超女王是下一个受害者？谁能这样声息地用‘巧合’杀人？”</p>
百特曼叹道：“凡人很难理解，觉得很匪夷所思，但超凡领域，这种现象很常见。</p>
比如，诅咒。</p>
比如，命运操控。</p>
我找超女王，不仅是提醒她注意安全、加强防备，也想向她打听夜枭的信息。”</p>
“你怀疑是夜枭杀人灭口？”</p>
阿福嵴背冒冷汗，左右看了看，总觉得黑暗的蝙蝠洞里隐藏了一双贼熘熘的眼睛，充满恶意地看着他们。</p>
“有什么方法能克制莫比乌斯之椅？要不，你这几天就住奎茵庄园吧。”</p>
“哈莉都不家，去奎茵庄园有什么用？”百特曼道。</p>
阿福咽了口唾沫，“得赶紧通知哈莉小姐，夜枭盯上我们了。”</p>
现他总算明白，为何老爷会这么意两位犯罪辛迪加恶棍的意外死亡。</p>
她们或许死不足惜，但她们的巧合死亡，代表恐怖即将降临他们身上。</p>
“只是一种猜测，可能性还非常低，不用太紧张。”百特曼道。</p>
“哪怕几率再低，真碰到个万一就追悔莫及了。”阿福语气有些激动。</p>
百特曼摇头道：“明天我会去和正联的英雄们商量这件事，哈莉就算了，她现正修复受损的平行宇宙，没人知道她哪。”</p>
“我不相信以哈莉小姐的细心和谨慎，不会离开前留下联系方式。”阿福道。</p>
哈莉的确留了联系方式，还非常简单：站正义大厅屋顶上大喊“吴谭”，或者奎茵庄园院子里写“SoS”，监视者卫星会留意0号地球上的信息，收到消息的吴谭自然可以立即提醒哈莉。</p>
不过百特曼觉得还没到这种时候。</p>
他虽然怀疑夜枭，却觉得可能性很小。</p>
夜枭真能杀人、真打算杀人，直接就对哈莉身边人出手了，杀娜坦扎、朗达，除了打草惊蛇，有什么意义？</p>
“我心里有数，你先回房间睡觉去吧。”百特曼道。</p>
“那你明天还要不要参加辩论大会？你要见超女王，还要和正联英雄讨论犯罪辛迪加的意外死亡，很忙吧。”</p>
说到这儿，阿福不由叹了口气，“新闻上、网络上都说，你之所以不支持集体飞升，是因为你没得到黑暗神格。</p>
人类社会，你是最富有的人之一，是‘哥谭王子’。</p>
若集体飞升，新的社会制度下你必然处于最底层，所以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对飞升......</p>
我当然知道老爷你没有私心，可你的确没有神格。</p>
没有神格却说黑暗新神不好，论理由多充分，总会让支持飞升者嘲讽‘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p>
依我看，你不如退出辩论，空出来的时间用好好休息更有意义。”</p>
“当我决定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站出来反对集体飞升时，就已经有了面对现局面的觉悟。</p>
明天六点，我去正义大厅开会，七点半见超女王，九点半辩论大会开始，我会准时回归。”百特曼澹澹道。</p>
阿福奈，只能端着空碗离开蝙蝠洞。</p>
他的到来和离去都没影响到百特曼。</p>
布鲁斯依旧聚精会神盯着屏幕，快速览一份份文件和报。</p>
直到凌晨五点半，他躺高背椅子上，闭上双眼，进入最深度的睡眠。</p>
一刻钟后，5点45分，不用闹钟唤醒，他自然而然睁开眼睛，眼中的血丝和疲惫一扫而空，再次神采奕奕。</p>
用手脸上搓了半分钟，他彻底恢复清醒，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启动蝙蝠战机，立马出发去大都会。</p>
“咦！”就他走向地下停机坪时，隐约感觉蝙蝠洞内的摆设有些不协调。</p>
环顾周围一圈，他立即找到不协调的地方：左边靠近石壁的角落，多</p>
了一把高背椅。</p>
椅子背对着他，但还是能看出它的样式很奇特，像宇宙飞船的驾驶座，很宽，条很简洁，很有科技感。</p>
似乎还是磁悬浮的，座垫下面没有椅子腿，它悬浮半空。</p>
“有血腥味......”往高背椅走了几步，百特曼便童孔收缩，精神紧绷。</p>
走到椅子边上，果然看到椅背、扶手、座垫上，到处可见猩红的血渍。</p>
“这是什么椅子，为什么会出现这儿？难道是‘罗宾’搬进来的？”</p>
百特曼伸手拭去扶手上的一滴血液，很新鲜，人刚死没多久，甚至有澹澹的温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