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到了，明白自己与芸芸众生有相同的喜怒哀乐，自然而然做到设身处地、以己推人，又自然而然产生同情与仁爱之心。</p>
整个过程都是水到渠成、自然发生。</p>
既没心灵上的负担，也不会感觉高人一等，像是完成了什么丰功伟绩。”</p>
“你能做到？”哈迪斯惊疑道。</p>
哈莉轻笑道：“当我能自己说出这番话，而非转述别人之言时，就代表我已经达到了这一境界。</p>
如我刚才所说，心灵境界就是智慧与阅历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的蜕变，可以当成类似微积分的‘知识’。</p>
如果还在纠结能否做到，或者要求自己一定做到，反而说明境界未到。”</p>
哈迪斯沉默下来。</p>
奥利弗提议道：“既然‘仁爱天下’是一种境界，而你对它的要求又不算太高，不如再加一个不杀人的绝对正义境界。</p>
将其放在‘仁爱’之上，成为最高武道境界。”</p>
哈莉摇头道：“练武不杀人，一辈子也难以凝聚神性。”</p>
奥利弗刚想反驳，就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杀戮，迟疑道：“你确定不杀人就无法突破境界？”</p>
哈莉轻叹道：“杀人与否，并不直接影响武道境界突破。</p>
关键在于心，武者的心不能受到执念束缚。</p>
坚持不杀人绝非坏事，可当不杀人变成一种执念，它就成了束缚。”</p>
顿了顿，她又道：“超级英雄坚持的绝对正义，的确是一种非常高的心灵境界。</p>
若有人能达到这一境界，我会非常佩服他。</p>
这也是你、黛娜、百特曼你们这些人实力平平，我却愿意平等相交的原因，我们实力不同，但灵魂上地位平等。”</p>
奥利弗心泉莫名喷出一股感激的热流。</p>
他也是人，是人就有情绪、会心思敏感。</p>
有时候看到哈莉这么厉害，如同上帝，他就会想：我真的是她朋友？可我的修炼甚至生死很多时候都掌握在她手里，两人地位完全不平等，能做朋友？她虽然表情和语气都将我当朋友，可她心里也这样想？我对她的价值，还不如一条宠物狗对普通人重要</p>
现在他不会再胡思乱想了。</p>
虽然他自己做不到交往时完全不在意对方的身份与地位、只看对方的思想与心灵，但通过哈莉刚才对心境的解释，他相信她肯定达到了这一境界。</p>
哈莉那句话完全是有感而发，没想过安抚奥利弗，或者收买人心，也就没在意奥利弗的表情变化，继续道：“很多英雄本质上只是热血正义的普通人。</p>
他们心灵境界远够不上自己坚持的绝对正义理念，这也是一种束缚。</p>
不过，超级英雄可以在束缚中完成英雄的责任。</p>
即便没有绝对正义的心境，只要选这种心境的英雄做老大，一切也OK。</p>
修炼却是极为私人的事，无法跟着老大滥竽充数，心境不够就是不够。”</p>
“可仁爱也不是所有武者都能做到，它也是束缚？”奥利弗道。</p>
哈莉叹道：“你回想一下，我们为何会谈到‘仁爱天下’。”</p>
“最近诸神改变战术，也在培养人族英雄与我们为敌.你说你早就计划，等战争结束，推广仁爱天下的教义.”</p>
奥利弗若有所思，“你就是将它当成了一种束缚，约束武者不要持武妄为。</p>
人神大战结束后，不再需要那么高的武神晋升率。</p>
宁愿给武者套上一条心灵枷锁，也要保证铸就人族辉煌的武道不会反噬人类文明。”</p>
“反正已经多了一条锁链，何不再加一条不杀人的绝对正义理念？”他又道。</p>
哈莉摇头道：“仁爱和不杀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很多时候杀人就是仁爱的表现。</p>
很多时候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所以才杀掉凶暴的强者，这符合仁爱天下，却与不杀人的绝对正义相冲突。</p>
微积分能成为高中数学的更高境界，是因为它们一脉相承。”</p>
“科学与神学看似也相互冲突，可很多大科学家晚年都皈依了神学。”奥利弗道。</p>
哈莉摆摆手，语气不耐道：“别胡思乱想，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是没法成为武道境界的。</p>
说白了，我刚才的一番高谈阔论，只是我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并不代表绝对真理。</p>
武道家的心境修持也不是在向绝对真理靠拢，他们只是在向我靠拢。”</p>
奥利弗闻言一愣，立马又想到刚才哈迪斯的话——神灵不欺心，不由叹口气，不再纠结这事。</p>
“现在人神大战还没结束，你宣传仁者无敌会不会影响战局？”他又开始担心武者失去血性与冲劲儿。</p>
哈莉道：“肯定有影响，但战争差不多接近尾声，也不在乎这点负面效果了。</p>
而且人族武神的武道境界基本都遇到瓶颈，几千几万年都难再提升。</p>
如果他们皈依仁者无敌的理念，心灵与行为更加契合武神教义，更容易学习、借鉴我的厚皮武道，实力反而有所提升。”</p>
奥利弗点点头，问道：“仁爱天下要做到什么程度？”</p>
哈莉沉吟着道：“面对同族之人，要做到仁义为先，经历少杀人，能不杀就不杀在武神纪元，武神教的英雄不怕牺牲，可以英灵轮回嘛。</p>
为了不让诸神阴谋得逞，就稍微吃点亏。</p>
做到了仁至义尽，即便有什么死伤也不会形成难以化解的血仇。</p>
对了，咱们也要向诸神一方的人类部落宣传自己的仁爱理念，做出一分仁爱，就宣传十分。”</p>
这么搞肯定不如她直捣黄龙干翻诸神干脆爽快，甚至有点憋屈。</p>
但这是人类的时代，不是她的个人秀。</p>
而且，这么搞肯定会让情感沸腾的英雄时代进入一个新的高潮。</p>
接下来的百年间，神灵很少登场，几乎都是人类英雄与英雄间战斗，也因此诞生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p>
他们的故事与战斗还被编写成流传人间的诗篇。</p>
哈莉收获情感要素的效率增长了4倍，百年收获相当于过去五百年。</p>
其中有两成还来自诸神城邦的英雄，他们在信仰上背叛了诸神.</p>
一个好的宣传口号果然比刀剑更锋利。</p>
也就是在这一年，哈莉终于从胃袋维度解封了艾薇。</p>
“这是哪里？这个时代”艾薇睁开眼睛，眸子猩红，眼底有Ω符号，表情和语气都不是哈莉熟悉的艾薇。</p>
现在它是达克赛德。</p>
“我们不在现实中，似乎进入了时间之河？”它转头看了一圈，很快得出结论。</p>
哈莉神色复杂道：“你不应该更惊奇我没死吗？”</p>
这种情况早在她意料之中，当时达克赛德已经完成证明：艾薇属于达克赛德。</p>
艾薇的灵魂和肉体，都成为完整“达克赛德”的一部分。</p>
其他感染者能恢复，靠的是奇迹机器。</p>
艾薇一直在哈莉胃袋维度，没受奇迹机器的影响。</p>
“的确很好奇，你为何没死？”它眼中红光闪烁几下，脸上渐渐露出明悟之色，“唔，原来这是武神王纪元，这一段历史成为现实在时间线上的‘未来’——先有现实，再来完成这段历史。”</p>
哈莉微眯着眼睛，“看来你留在艾薇体内的意志比我想象的更多。”</p>
它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当日我正在用方程式证明‘一切都属于达克赛德’，你们打上门来，我说过一句话——这一局我赢定了，无论我是否完成最终证明。”</p>
“你早就做好方程式论证失败的准备？艾薇是你的后手？”哈莉问道。</p>
它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在开始论证‘一切都属于达克赛德’之前，我信心满满，就像一直即将走进考场的优秀学生。</p>
可等我开始答题，我麻爪了，题目比我预想的要难太多。</p>
其实题目难我也不怕，我很聪明。</p>
主要是完成证明需要的方程式太多，情感要素要见底了。”</p>
“这么说来，艾薇并非你的唯一后手。”哈莉道。</p>
达克赛德当时真想杀她，也真以为她死了，而他又知道艾薇在她胃袋维度，她若死，艾薇能活？</p>
它只诡异微笑，不说话。</p>
“你打算怎么逆风翻盘？”哈莉问道。</p>
它想了想，道：“咱们老规矩，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个问题，现在轮到我了，如何？”</p>
“OK，你问。”</p>
“你打算怎么拯救你的朋友艾薇？”它脸上只有好奇，没有担忧。</p>
“你对我倒是自信。”</p>
“你若不自信，也不会拒绝将她的未来托付给奇迹机器。”它道。</p>
“连奇迹机器都知道，看来你也觉醒了现实记忆.现实中的达克赛德复活了？”哈莉惊奇道。</p>
“这算你的问题？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p>
“这个不算问题。”哈莉摇头道：“我打算用方程式干掉你。数千年的时间，我终于积攒到足够的情感要素来完成方程式证明。”</p>
（ps：昨天的136级错了，应该是126级。哈莉虽然在武神王纪元过去了几千年，但多数时候都在闭关修炼，没出去挨打升级，只在与诸神交手时升了两级。</p>
她倒是经常陪人族武神练习，可他们对她十分虔诚，有伤害没恶意度，几乎没有经验可赚。</p>
ps2：猫头鹰邪神的理想并非称霸多元宇宙，就连鸱鹄祭司也不知道它的真实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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