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根本没必要讨好你,所以我决不会说谎。」彩云飞道。
「这应该说是个理由,但仍不足说服我。」韦千金道。
「这我明白,我还有更重要的佐证。」
「为什么还不亮出来?」
「当然是因为未到时候。」彩云飞转向韦三道:「你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假的永远是假的。」
「所以你说假话骗不了我家小姐。」
「你这人很工于心计。」
「承蒙夸奖。」
「只可惜聪明的过了头。」
「哼!」
「便好似狐狸遇上了猎人,跑不掉的。」
「贱婢,你乘早走开,我家小姐不想见你。」韦三恨声道。
「我再问你一遍,兰中羽确实非你所杀?」
「非我所杀。」
「那么,」彩云飞忽然高声道:「兰中羽,是谁向你下了毒手?」
韦千金和韦三同时一怔。
「是……是韦三。」
暗影中走出了兰中羽。
「咦!你……你还活着?」韦三张大了口,几疑身在梦中。
「我要死了,谁来揭穿你的谎话?」兰中羽已到了三人身旁。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他死了,但又被我救活了。」彩云飞道:「你不是要证据吗?」
「你不用怕,是谁要杀你?」韦千金问的是兰中羽。
「的确是韦三向我下了毒手。」兰中羽道。
「可你安然无恙。」
「那是因为彩姑娘心地善良,不记前仇。」兰中羽向着彩云飞深施一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些许小事,也不用挂在心上。」彩云飞向韦千金道:「你可问得清楚?」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是韦三在我身上下了奇毒,可他为什么要……」
「还有最好的证据。」彩云飞道。
「什么?」韦千金问。
「他自己。」
韦千金至此,方知韦三已悄然滚向一旁。
逃跑委实是最好的证明。
韦干金扬起了手掌。
彩云飞却拦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让杀他?」
「没的沾污了你的手。」
「该不是你知道他逃不掉的吧?」
「不错,他确实逃不掉。」
远chu伟来一声惨哼。
惨哼未多久,林中出现了一条人影。
「阁下便是此间主人?」彩云飞朗声问。
「不错。」声音苍老而冰冷。
「我们深夜拜访,有扰高人,在下失礼了。」韦于金施了一礼。
「拜访有在深夜的吗?失礼只轻轻说上一句便完了吗?」老者道。
「依前辈之见……」
「立刻离去,并且要自残一臂,算是向老身赔礼。」
「原来阁下是女人?」韦千金心中一轻。
「女人也能杀人。」老妇凛然道。
「杀人的女人叫做恶女人。前辈该不会是恶女人吧?」彩云飞道。
「这里是什么谷?」老妇突然问。
「多情谷。」韦千金道。
「可知老身称呼?」老妇问。
「还请前辈见告。」韦千金道。
「老身唤做无情婆婆。」
「无情婆婆?住在多情谷?」
「不错,所以多情谷便也有了新的含意。」
「什么含意?」
「凡是到多情谷者,罕有能离去的。」
「这个当然。」
「那就立刻离去。」
「前辈所言。自当遵循,」彩云飞道:「但我们此来;总不好一件事也不问便走。」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还是不问的好。」
「我们要问的,自然是该问的;至少我们认为是该问的。」
「讲!」
「前辈如何称呼?」
「欧阳开化,人称无情婆婆。」
「阁下抓来了慕容伟长?」
「什么抓来,分明是救来。」
「对,对对,是救来。」彩云飞笑道:「他现在可在谷中?」
「不该问的不问。」
「可我必须找到他,因为我必须告知他那秘籍的藏chu。」
「秘籍?什么秘籍?」
「当然是寒玉神功啦。」欧阳开化一怔,接下便是大喜。
韦千金也是一怔。
连坐在一旁的兰中羽也是心头剧震。
《寒玉神功》乃武林奇书,人人欲先睹为快。
「姑娘,你们也不用女扮男装,老身也不瞒你,慕容伟长确在谷中。」欧阳开化笑道。
「如果前辈能允许我们见他一面,我等自是感激不尽。」
「当然可以,不过……姑娘,你怎样感谢老身?」
「婆婆之意……」
「自然是礼不在轻重,全在对人心事否。」
「什么东西对婆婆心事?」
「姑娘,你冰雪聪明,又何须明知故问?」
「姐姐,你猜婆婆最喜欢什么?」彩云飞转向韦千金道。
「我想我一定知道。」韦千金诡秘地一笑。
「请姐姐指点于我。」
「可我现在不想讲。」
「那要到什么时候?」
「到见了慕容伟长的时候。」彩云飞转向欧阳开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你看怎样?」
「我看不怎样?」无情婆婆道。
「既然前辈不许,那就算了。」彩云飞竟然一拉韦千金的衣袖、便欲转身离去。
「二位且慢。」无情婆婆道。
「前辈有何吩咐?」彩云飞转过身问。
「难道婆婆要带我们入谷?」
「只是你们光见到慕容伟长。切不可违背诺言。」
「婆婆尽管放心,我和韦姐姐讲过的话。从不反悔。」
「好!随我来。」
现在,韦千金、彩云飞和兰中羽己立在草棚外。
「慕容伟长在哪里?」彩云飞问。
「他正在练功。」无情婆婆道。
「我问的是他在哪里?」
「在前边亮有灯光的草房内。」
「练什么功?」韦千金忍不住道。
「阴阳交合功。」
「阴阳交合……啊呀,我知道了!」韦千金几乎要大叫出声。
「不许出声。」无情婆婆道。
「为什么?」韦千金道:「我偏要大喊大叫。」
「倘若他走火入魔,你可不要责怪老身。」
韦千金闻言,果然便不再出声。
连彩云飞也忙不迭降低了声气。
走火入魔不是玩笑。她俩是来找他叙旧的,而非要他走火入魔的。
「现在该兑现诺言了吧?」无情婆婆道。
「不行,我们还未见到他。」彩云飞道。
「说不定那个草棚中是别个在内呢。」韦下金赶忙帮腔道。
「你们记住我是谁了吗?」
「无情婆婆。」
「对,很对!如果二位胆敢骗我,那无情二字可不是白叫的!」
「这个自然。」彩云飞向着韦千金道。
「跟我来。」婆婆手一挥,身体已如闪电般掠到门口。
彩云飞和韦千金一齐扒在门缝向里望时,不由地又羞、又急、又气。
原来果如无情婆婆所说,慕容伟长正在练「功」。只是这功实在不宜偷看。
因为慕容伟长精赤条条盘坐在地。怀中正坐着精赤条条的少女东方明珠。
东方明珠肌肤欺霜赛雪,溶彩流光,说不尽的娇嫩、细腻,便连彩云飞和韦千金却不禁为之赞好。
慕容伟长一双手抱紧了玉人,手掌心分按在怀中少女的乳上,正自缓缓地、有节奏地扭捏。
两人都闭了眼。
烛焰摇摇,烛影迷蒙,烛光如梦似幻,连烛光中的人也变得飘飘渺渺、隐隐约约。
无情婆婆见二女神情,但知实在不该让她俩先见。现在看情形,说不定两人会一直瞧到天亮呢。
她己无法等待。
从来都是别人等她,何曾有过她等别人。
要不是怕惊了屋中人练功,她早已大叫出声了。
彩云飞和韦千金还在看。
欧阳开化再也无法忍耐,猛然间双手一挥,早已抓住了二女后颈。只两个起落,就已到了五丈开外。
这一抓,也抓醒了二女,两人对望一眼,也真的对无情婆婆的武功产生了敬佩。
「看见了吗?」婆婆问。
「看见了。」彩云飞答。
「是他吗?」
「不是他是谁,这个负心汉!」韦千金道。
「那么下边该怎么办?」婆婆紧盯着问。
「当然该谢谢前辈。」彩云飞道。
「那么快点,老身不耐久等。」
「韦姐,谢什么?」彩云飞转向韦千金问。
「当然是……这还要我说?」
「不是说你知道吗?」
「我何时说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