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你把我传送出来的?」爰妮西雅越来越感到无比好奇,也深深觉得有些担忧,只好把披挂在外衣裳的避邪『紫荆杉』也解了下来,用它去包裹魔心应该会比较安全一点。
「好了……现在该想想怎麽离开这里才是。」爰妮西雅深深女干了一口气之後,选定了一个方向便漫无目标地找寻出路去,覆在身後的那颗魔心让她忐忑难安的频频解下来看,并且时时感到自己背上有些红肿发麻地想要搔痒。
暗地里,邪恶的魔心闭锁着每一分妖气,就在爰妮西雅完全没有发觉得情况下,粗黑的血管缓缓突破紫荆杉的禁锢,将流出浓血的诡异管线慢慢地……从无声无息之中潜入到精灵公主的背部肌肤里去。
正当爰妮西雅走後隔没多久时间,就在同一地点的竞技场附近,浑身肮臭的高大醉汉也蹒跚地爬到了这里来,他的身上不仅沾满了大量的绿液虫血,就连唯一裹身的臭棉毯也已经被勾划到不能再破烂的地步了,可奇怪的是,他那外露结实的肌肤却是一点伤口也没有。
「我……头痛死了!你还想带我去哪里?我要喝酒!」醉汉用力的敲打地面,只可惜那对碧绿发亮的神奇臂环就是怎麽敲也敲不坏,惹得他像疯子一样对着大片废墟不断咆哮。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脑袋里的痛苦来自於什麽都想不起来的一片虚无,不断利用酒精的自我麻痹之下,非但神智变得浑浑噩噩,就连肚皮都难忍酒虫的肆虐之苦。
「走……你怎麽不走了?你带我到废墟干嘛!要埋了我吗?」尽管血液里的酒精浓度淡却不少,但神智方面似乎没有太大好转的继续发酒疯。
碧绿的神环似乎将他引导到这主宰者宫殿的进入口,但原先的大门因为失去能量,特殊的水波通道如今已变得黯淡无光徒留下一堵墙而已。
「主宰……之……殿?非女……即死?哈哈!是哪个白痴刻在上面的?这里根本没有门啊!是撞墙撞死的吗?哈哈哈!」醉汉数了数密门上面的几个字,忍不住对着那道封闭的墙面笑到岔气地跌坐在地。
「马的……脑子原来……也会长酒虫吗?老子快要痛死了啊!」醉汉挥出愤怒的一击,没想到原本已经崩塌的半截梁柱竟然被击飞出好几丈外!
「我走不动了……这树枝好奇怪……真他妈大根……」醉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东西当作柺杖,但才走没几步便嫌它太过大而无当。
因为它的直径快要比人还高,宽度更有九寸半,如果有人真能把这玩意当成柺杖来使唤,那真该说他不是疯子便是天才。
这里到chu散落着像这样生锈深埋的巨型兵器,而且造型全都仿模的如此相像,似乎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制造出来的复制品。
「这东西……是叫柺杖吗?我怎麽好像……以前曾见过?」拐了几步却走也走不动的醉汉,不由得开始打量起自己捡到的银亮之物。
此物的造型分外别致,宽大的剑身除了几字梵文之外没有任何花俏的雕工,握柄相较其他兵器更长,剑眼上还有个凹陷小洞十分特殊。
「头好痛……你是什麽东西?为什麽要让我捡到?」醉汉继续发着癫,莫名其妙地开始研究起他所谓的柺杖之物。
「涅……妖……剑?奇怪,我怎麽会看得懂这些字?」口中随着刻印在剑身上的梵文念过一遍之後,醉汉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涅妖……我……我到底想起了什麽?圣剑……妖……剑?又是什麽东西……啊啊!」脑海中不断有影像剧烈地汹涌起伏,遗忘太久的百年记忆无法分辨地倾泄而出,根本抓不住一丝鸿泥雪爪地从脑袋中一闪而过。
「喝啊!」醉汉本能的举起重剑不停挥洒,虚弱的身体似乎在与剑接触之时起了不一样的变化,失控的行径更像疯子一样的四chu乱砍。
「啊!啊!啊!你到底跟我有什麽关系……啊啊!」挥舞巨剑的同时,醉汉双臂上的黑色纹路竟然慢慢地浮游渗入到剑身上面去,并且逐渐将这根涅妖剑的仿制品给包覆成乌黑晶亮的诡异颜色。
「不要……别再刺激我了……啊!啊!」醉汉将重剑深插在地面上,溃堤的情绪大声咆哮,封闭的记忆却不能控制的拼命涌现。
「这……爰娜菲丝吗?」紧闭的双眼却看见一名美丽的女人伸手挽在自己的脖子上,蓝色的光点彷佛再次将他环抱在生命之树里面,急忙想回头看的醉汉却始终也抓不住那正在消散的一切片段。
「不!别走……爰娜菲丝!」飞散而去的温柔女子有着一对长长的耳朵,眼神间充满着无比的怜悯与爰意,突然,醉汉又感到脚底下有人拉扯自己衣裤,大声哭泣的不停喊叫。
「呜呜……你这坏人……你不可以背叛姊姊!不可以!呜……」小女孩的年纪不大,那双稚嫩却充满恨意的眼神令他永生难忘。
「爰妮……西雅?我没有……没有……我没有!」幽暗涣散的脑海世界继续不断上演着令他捉摸不清的错乱回忆,一只深红色的大眼睛浮现在自己眼前,鬼魅般的女人笑声让他崩溃的瘫痪在地。
「不!不是我干的……滚开!」
「别再逼我了!啊啊啊啊啊!」醉汉的额头间竟然透出一股紫色光芒直冲天际,深不可测的地域幽城似乎也深受这股能量波动而些微地颤动着。
混沌的记忆让人捉摸不清,仰天的怒啸让破败的竞技场内再度深陷在崩塌之中,地表的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阵无预警的响彻雷鸣,阴雨密布的暴风气漩正好徘徊在这片沼泽迂泥的腐地上方。
晴空骤变的异色电流中,闪光,意外地照耀在一柄漂浮、巨大、晶亮的神秘之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