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钱?我要是不喜欢钱,就不会费尽心思获得盐引了。”
周有良心想自己反正活不了了,便也恢复了一些当年贩私盐时的痞气:“但我还得为子孙后代着想,总不能让你们把我的老底都抢走吧?这里珠宝字画、古董珍玩,你们喜欢的话随便拿,但别想再从我身上拿走一张银票!”
“小面额的银票我们怎么看得起呢?我要的是金票。”
_一_……一:我微微一笑,一只手拿起了火摺子,再从怀里掏出一叠金票放在桌上:“呐,这就是刚才你给我的五十万金票。”
话音落下,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金票,看也不看金票的面额,就用火摺子将它点燃。“你……你干什么?”
周有良脸上肌肉剧烈颤抖着,声音尖锐的道:“停……停下来!不要这样做!”
“哦?为什么呢?现在它们又不是你的钱,担心什么?”
我不理会他,手一松,燃了大半的金票飞落在地上,而紧接着,我又拿起了两张金票,再次点燃,火光烧得更大了。
“天哪,你这个王八蛋!天杀的贼子……快停手!”
周有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道,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蹒跚的挥拳朝我打来。
我用手一挥,一股劲风掠过,周有良蓦的倒飞了出去,痛苦的倒在地上。然而让他痛苦的并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巨大痛楚。身为挚爰金票的人,周有良把每一张金票都当成了自己的心肝宝贝,见到有人在面前烧金票,就好像看到有人犯下十恶不赦的罪恶一样。
正是因为这样,周有良才会明知不敌,也要冲上前来拚命的原因。再接着,我又拿起了一二张金票,依次点燃,明亮的火光中,阵阵的青烟随即升起。“我求求你了……不要再烧了!呜呜……”
周有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身为江南顶级富豪的他,竟然还哭了起来。
两位孪生美少女面面相觑。不过就是几张金票嘛,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周老爷,可你想好了。”
我手里不停的烧着金票,眼看那叠金票越来越少:“我把这些金票烧完了,就会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离开,至于你这间密室嘛,待会我去厨房搬来几百斤木材、几桶菜油,将这个密室都烤熟,我倒要看看,你藏在这里的金票,会不会比土地还耐高温,仍旧保持原样!”
“你……你太歹毒了……我……我和你拚了!”
周有良只想了一下那情形,立刻状若癫狂的爬了起来,低头撞向我。而我还是没有让他近身,又是一拂之下,一股真气轰然涌出,将他第二次打得倒飞出去。
“你的家产何止百亿金币?给我十亿金币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家产,但却能保得你其余家产和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不好?”
我将最后一张着火的金票扔掉,和声道:“有了人,就有了一切,你才六十三岁,有这么好的物质条件供你保养身子,至少能多活个二十年,这二十年又够你赚得多少钱?这些帐你算过吗?一心求死,就真的那么洒脱吗?”
我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暮鼓晨钟,敲击在周有良的心上。本来很坚决的死意和漫天的怨恨,明显的被这些话触动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
眼看着周有良的脸阴晴不定,陷入沉思,我也不去打扰他。该说的该做的,我已经全部实行了,接下来就看他是不是真的执迷不悟。“哥哥……”
两位小美人儿来到了我的身边,敬宫彩压低了声音道:“你真的烧了金票啊,真可惜啊,五十万呢!”
“没有。”
我也低声回答说:“我哪有那么奢侈浪费?除了第一张让周有良看清楚的是一千金币的金票外,其余都是前几天我在香烛店买的冥纸,外观做的和金票差不多,虽然不精细,但远远看起来还是能鱼目混珠。”
“你没事买那么多冥纸干什么?”
敬宫美强忍住笑意道。
“那几天不是想着怎么劫富济贫吗?我就琢磨着先偷了他们的金票,只留下一张真的在上面,底下的都换成冥纸,毕竟江南的富豪们也不是每天查看金票,只要一时半刻不露出风声,那些粮食商人也不会有所警觉。”
我叹了一口气:“结果没想到还有周有良这种人,正好,就用在他身上吓唬吓唬他吧!”
“如果他不给,哥哥你不会真的那么做吧?”
敬宫彩假惺惺的问道。实际上从她跃跃欲试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小妮子很喜欢这样的胡闹。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纵火狂魔。”
我摇摇头:“最多只是把这里的字画等容易携带的宝物带走,等待时机再卖出去而已。”
“那多没意思啊……”
敬宫彩撇了撇小嘴,却被姐姐瞪了一眼,只得小声的嘟囔了起来。
我们在这边窃窃私语,落在周有良眼里,却是变成我们在商谈怎么烧毁这里的密谋。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阻止的他,终于在一炷香时间后黯然一叹:“你们赢了!不过,你们要怎么保证,只拿你们所说的数目而不会多拿?”
我按耐住兴奋的心情,平声道:“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况且从我们一直没有对你下毒手来看,你也知道我们并不喜欢血腥。”
周有良其实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寻找一些安慰罢了。转了转眼睛,这位超级盐商又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能不能少拿一点?十亿金币太多了,你们全部拿走,我的生意就会受到很大影响,求求你们,就拿两亿吧?”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