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像这组人都不识字……”
小鸟凑了脑袋过来,“他们那群江湖人士很少有读过书的。”
“我都以为自己算是不学无术的了,想不到他们比我还要厉害,看来我应该自豪啊。”
我啼笑皆非的道,“好了,今晚我们就要猜哑谜了。”
王妙儿抿嘴笑了笑,这位兰亭公出身小县城,想来也是纨绔子弟了,不过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差,至少琴棋书画也能懂一点……
如果让王家二小姐知道,我学这些东西只是为了泡妞方便,大概当场就会骂一声“色狼”很快第二张图又传了回来,两支部队遭到了严厉的阻击,还没靠近营帐的中心区域,箭头符号就停下了。
“奶奶的,这群王八蛋不会这么弱吧?别被人家反攻得灭族了!”
小鸟有些焦急的说道。
“镇定,镇定!”
我拍了拍总管大人的肩膀,“碧兰公主连陈伏月都能算计到,更何况是对这群了若指掌的家伙?”
虽然有着我的鼓励,但明显的,他们并不那么放心,因为漠北骑兵向来比漠南骑兵强,合术又是谋略的高手,上次被我们偷袭了一次后,他肯定会加倍小心,第二次上当的可能性很小。
第三张的图继续表示着不乐观,两支箭头不但不往里面走,反而是往后退去,而从营中有两支部队追出来,显然是想要擒杀他们。
再过了半个时辰,第四张图出现,除了在外面追逐着的四支军队,一支硕大无比的箭头,从漠北骑兵前进的方向开始,冲进了他们的阵营,画图的人还用了一张恶魔的面孔在箭头旁边,而且直指漠北骑兵的正中心。
“这个恶魔,代表着冲进去的人太过凶悍,漠北骑兵没有挡住,被杀得屁滚尿流。”
小龟在一旁说着他的理解。
“碧兰这个小丫头,心真够狠!”
我摇了摇头,“居然牺牲了两支部队来换取敌人的松懈,然后把最后的王牌直接押上,来个绝chu逢生,这个叫看似烂牌一堆,实际上凑上最后一张牌,就是至尊宝,通杀!”
“能将兵法用赌博的方式讲出来,殿下的学识果然渊博。”
王妙儿的话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我也没计较那么多,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着少女是越来越顺眼,不说别的,就凭着她那一心为西北而四chu奔波,甚至拚死作战的态度,我就不该因为小姑娘的坏脾气而生气……刘日可是以大肚能容天下事而着称的嘛!
又过了半个时辰,传来了第五张图,上面那个大大的圆圈已经被切割成碎片,几个代表着漠北骑兵的箭头,往四面八方跑去,但都被不断出现的箭头围住,进行着生死搏杀。
“大局已定!”
王国威哈哈一笑,神情完全放松了下来,此时他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这群小兔崽子居然不学无术,连字都不认识,等他们回来了,妙儿你去找几十个老夫子,非要让他们学会什么是之乎者也。”
“是!”
王妙儿下意识地道,但想起这些只知道耍刀弄枪的家伙,愁眉苦脸拿着毛笔练习写字时的样子,少女就咯咯的娇笑出了声。
“哈哈哈……”
伴随着清脆笑声的还有我们的豪爽大笑,如此笑声一扫城守府几天以来的沉重,连外面走过的侍女们也禁不住露出微微的笑容……
※※※三天之后,一封急件就透过猎鹰,送到了大草原东北部的一座雪山上。
雪山的山腰虽然风雪不断,可几间小茅屋仍旧树立在那里,数十年未曾改变。一个书僮从猎鹰的脚边取下一个铁筒,一份丝绸写成的文书迅即送到了屋里。
屋里摆着一个棋盘,左边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潇洒中年人,脸色温和,看不出一丝火气,坐在他对面的三十来岁的青年长得丰神俊朗,但一点都不浮躁,举着一颗棋子的他,正在默默沉思着。
拿起了文书一瞧,中年人淡淡的笑了一下,又递到了对面。
这个动作打扰了俊朗青年的思考,他立刻放下棋子,双手将文书接到了手上,从这个动作,看出了他对中年人的尊敬。
看了片刻,青年笑了:“老师,小师妹做得不错,歼灭骨力干族和葛洛族共二十万大军,其中俘虏五万人,获得的牛羊、布匹、丝绸、金币不计其数,自己损伤不过区区十万。此战结束,是她的里吉族进入高速发展的时候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不要忙着夸奖她,你这个战神来评价一下,她有哪些失误?”
青年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小师妹选的时间早了些,如果能选到他们一只脚踏进漠北草原时再进攻,就会更加容易成功,因为那时是漠北两族军队最松懈,也最没有警戒心的时候。”
“只有这个吗?”
“呵呵,老师,你这是逼得小师妹骂我啊!”
“不用管她,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以为自己能成为你一样的战神了。”
“如果柔要再说,就是她不该为了贪图将牛羊据为己有,而选择了放过它们。如果是我过去,一定先选一批手脚灵活的手下潜进漠北军队的家畜圈,直接用火牛阵冲破了敌人的阵营再说,这样至少她会少损失五万人……她还没有理解到,只有最大程度的保全了自己,胜利才会有意义。而只要有了千锤百链的将士,那些牛羊都还有机会再次得手。”
“嗯,你把这个意见写在上面,叫她反省一下,语气不妨重一点,她呀,还是需要多磨练一下性格才好!”
“是的,老师,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