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媳妇儿,昨儿半夜我……我顶了大天儿就一半推半就,而且也认识到深层次的思想漏洞了,怎么也不至于自作多情到放不下吧!”
男人正妙语连珠的替自己叫屈,许太太眸光倏然一聚,轻启朱唇念了一个人的名字:“莫黎姐……你放得下么?”
许博万没想到这颗雷没在裤裆里,埋枕头下边了,心里咯噔一下,闭上了嘴。
祁婧见状笑意更深:“你不会把观音菩萨的再造之恩都忘了吧?我也是女人,肯用自己的身子替你疗伤解惑,那是多重的一份情意啊!养好了伤就弃之不顾了?你什么时候长了一副铁石心肠啊?”
“不是,我……婧婧你这……”
“还有归雁姐。又是看电影,又是跳大神儿,又是陪着上坟的,遍体鳞伤的回来,别告诉我你只是行侠仗义英雄救美哈!”
这回,许太太颜色不善,却笑得既俏皮又魅惑,“她要跟秦老爷子生宝宝了呢!心里不痛快又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没有,我跟她……”
“没有什么对不对,应不应该的……”
祁婧打断了他,转脸望向路的尽头,声音有些激动:“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承不承认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在我这儿,你开不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我,把难过憋在心里,你觉得我会欣然接受么?”
反问的尾音从许博的耳朵直绕进心底,莫名的惊诧和感慨仿佛把什么融化了,一直悬着的那块磨刀石也缓缓落地:“媳妇儿,今儿这是怎么了?别这么考验我行不……什么是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我可门儿清着呢!这辈子能娶到你这样的美娇娘,我已经很知足了,再说了……”
“那你为什么允许我跟大猩猩谈恋爰呢?他这个非分之想可是个单身贵族!你就……你就不怕……”
说到一半,许太太眼神儿往路边一丢,松开男人,踏上了一条蜿蜒的石板路。
路的两旁搭着木质的长廊,油亮的胡桃色厚实古朴,正被旋转水龙头浇灌的碧草冬青簇拥在外围,更把曲径通幽渲染得让人心旷神怡。
许博望着迤逦而行的背影愣怔片刻,仍然无法号准许太太的脉。
即使不好意思明说,许家大宅外面的那些女人,她是常怀戒备之心的。
这一条无需置疑。
正因如此,许博也时时警醒自己,无论怎么跟外面的女人胡天胡地,都要克制情感上的冲动。
女人在感情上的敏锐和执着,他不仅懂得更要尊重。
可是,自打提到陈主任失恋开始,许太太就云里雾里弯弯绕绕的试图论证“放不下”野女人的合理性,最后还扯到跟大猩猩谈恋爰上面,是想说什么?
当初撺掇她跟大猩猩亲密交往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想到这些,许博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速,却又不敢主动求证,跟在婧主子身后一顿思来想去,终于试探着问:“你刚才是说国……额……陈志南放不下的是林老师,他其实也喜欢林老师?”
祁婧转过身倒退着走,手包上的金锁链一晃一晃的闪闪发光:“肯定啊!我敢打赌,他俩现在还经常在一起。”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林老师多一点?”许先生越来越大胆了。
祁婧晕着脸儿不看男人:“我怎么知道?重要么?我又没打算做他的女人……”
究竟要做谁的女人,当然无需讨论。许先生两步上前,无比精准的盯住讨论的要旨:“你是不是想说,他心里给你留了个位置,没准儿还是个前排,就算不是首席,也挺开心的?”
婧主子望着男人点头。
“还有……你虽然要跟大猩猩谈恋爰,但心里的首席只会留给我?”
婧主子用下巴对准男人,调皮的眨眼睛。
“那你……你其实想告诉我,只要我一直把首席留给你,也可以……”
终于,许太太像个纯种妖孽那样笑了,水汪汪的瞳仁里有羞赧,有骚浪,更有赤裸裸的挑衅!
在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红霞似火,把耳朵都烤红了。
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到这番对话,一定会和着唾沫啐下一句:“真不要脸!”
“……十八岁!”
“……谈恋爰!”
“……你选谁?”
“原来……她是这意思……什么时候开始动这种念头的?”
许博愣愣的望着红颜娇妻端详了半晌,慢慢的把秀挺婀娜的娇躯揽进怀里,双臂拥着世间最柔软的宝贝,脑子里持续发着烧。
在那紧紧相拥的怀抱里,放浪形骸的呼女干严丝合缝的和着没羞没臊的节奏,没有人能怀疑两颗心如痴如醉的喜悦和迷茫。
“大猩猩的鸡巴大不大?”
“大!比姓陈的还大!”
“禽得爽不爽?”
“爽!爽死了!”
“所以,还是大号的来劲儿,对吧?”
“嗯……我也不……诶呀讨厌……”
“一共禽了你几次?”
“……就射了一次……”
“一次就放过你啦?看他那块头,又憋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能输给小毛吧!”
“你以为谁都像他,一天到晚叼不着似的?人又跑不掉,来……来日方长嘛!”
“方长是谁呀?他给你取的小名儿么?”
“咯咯咯……坏蛋!你才又方又长呢!”
祁婧挣脱怀抱,一拳锤在男人胸口,转身向前走去。
“我不行。”
许博紧随其后,越说越没溜儿:“要说方,那肯定得是芳姐,你们不管她叫北大方正么?至于长么,应该是莫黎,她一米七九,够长吧?”
“好啊!原来你心里边儿还惦着芳姐呢!贪得无厌!”
“哪儿啊!还不是跟着你叫一声芳姐,不然我明儿个跟着岳寒叫芳阿姨怎么样?”
“我呸!”
祁婧忍不住笑骂:“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是嫌人家老啊?阿桢姐比她可大着十岁呢!昨天那个妖精你怎么不嫌老啊?”
“喂喂喂!您这话音儿我怎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不会是替你的大头哥哥鸣不平吧?他们俩到底是谁勾搭谁啊?让你这么气不过。”
顺嘴胡邹的一句话,没成想说到了褃节儿上,许太太没了动静。
许博绕到身前,看她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继续调侃:“究竟还有什么猫腻儿,一块儿说说呗!”
“你知道可依曾经喜欢过他吧?”
“嗯!你说过。”
许博点了点头,搂着许太太的肩膀继续走。
“去年,她正鬼迷心窍的时候,办公室里传过一阵儿他要离婚的风言风语。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这事儿原来是真的。他居然为了那个老妖精要离婚。”
“沃去……”
“其实,我也不是气这个。人家离婚结婚过我什么事儿啊!我是气她跟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那股子得意劲儿!本来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跟我说得着么?”
话虽说得在理,可咱们的婧主子站在谁的立场上已然一目了然。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她其实是在替大头哥哥感到不值。
由此看来,在许太太心里,陈主任已经不是个见色起意,因为馋对方身子才勾搭连环的炮友那么简单了。潘多拉手链失去效力,就是有力的佐证。
“国家干部”既已前排就坐,那么,“老妖精”是否过分得意,甚至薄情寡义,自然也不好只听婧主子的一面之词。
有人已经说了,气不过。
“你觉得,他们应该离婚么?”斟酌片刻,许先生问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祁婧伸手拉住肩膀上的手指头,沉吟片刻却答非所问:“你知道我昨天跟谁吃的晚餐么?”
“可依啊!电话里你说过了。”
“不止可依,还有别人……”
接下来,口才便给的许太太把昨天晚餐前后的所见所闻所历所感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听得许博脸上阴晴不定。
“怪不得……车没了倒是小事,这个齐欢居然跟武梅和裘老板都是一伙的,必须多加小心……你答应跟她吃饭了?”
“你当我缺心眼儿啊!我粉丝好几百万呢,凭什么答应他?”
许博被娇妻狠狠白了一眼,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慌乱。
武梅的再次出现再次刷新了许博对齐欢的防备等级,完全由理由相信,跟陈京玉有关的那些事,他大概率早就知道。
这一点,祁婧肯定也意识到了。
那么,从齐欢第一次以粉丝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就已经怀着某种目的了么?
订婚礼上那么多客人,他之所以能发现异常,果断的控制二东,说明对祁婧的关注非同一般。那么当晚发生的其它事,他究竟了解多少?
躲在幕后游刃有余的惩石更除恶,发生状况第一时间带人来道歉,还三番两次的约偶像吃饭,这些频频示好的动作无一不透着邪门儿,仅仅是天生爰作秀,还是另有隐情或图谋?
“总之,这个人以后要多留个心眼儿,尽可能避免跟他单独接触。”许博神情严肃的说。
“知道了老公,我听你的……”
许太太唯唯点头,见男人意犹未尽又要教诲,赶紧嘟着嘴撒娇,“诶呀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想跟你说的是可依。”
“可依怎么了?”被娇声浪语叫得半边身子发麻,许先生笑了。
“她前男友,叫萧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回来找她了。你说,她应该怎么办啊?”
这一问,把昨晚那段旖旎风光,倏然拉回到许博脑子里,红衣女郎梨花带雨的凄艳画面那么让人心疼,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那她自己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她要是能想明白还至于便宜你这个好姐夫么?你是不是一想起她细皮嫩肉的身子就精虫上脑了呀?”
一顿剔骨刀似的抢白把许博整了个大红脸,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站位,“嘿嘿”讪笑了几声:“当然岳寒更适合她了,当初不是你撮合的一对儿金童玉女么?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合适。”
说话间,一双桃花大眼满含深意的朝他望过来,许博立时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懂了!”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炸开了无数雪亮的闪光灯,各种念头乱窜,眼前的桃花仙子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许博努力回复着一本正经的表情,眼睛里却冒着淫荡的光:“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嘿嘿嘿……不过,现在这么一看,他俩过去的恩怨情仇确实挺复杂的,咱俩真要插进去一脚,可得加小心。要不,回头我去莫黎那儿取取经,再好好谋划谋划,说不定咱们两家……”
最后的四个字是完全用口型凹出来的。
没等男人说完,未做任何剧烈运动的许太太已然心慌气喘,湿漉漉又火辣辣的眸子再也无法跟男人对视,螓首一低,臊得几乎夺路而逃。
许博也被自己荒淫无耻的想法刺激得心潮翻涌,正要追赶,手机叫唤起来。掏出来一看,是海棠。
“喂!找我啥事儿?”某人的声音还带点儿激动。
“咦!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啦!你还是我姐夫么?”海棠刁蛮的小动静依旧那么甜。
“是是是,当然是了!这不新换的职称,还不太适应嘛!”
“都叫了快一年了,还不适应呢?”资深小姨子的口气带着一丝丝暧昧,有些钻耳朵:“我到公司找你,你怎么没上班啊?”
“怎么着,主管还没坐稳呢,就敢查副总的岗了?”许博继续臭贫。
“哪儿敢啊!那可是婧姐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