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救世主(3 / 3)

后出轨时代 十三妖 6526 字 2022-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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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粘哦,他射进去这么多啊!咯咯咯……”

祁婧在水流中煞有介事的捻动手指,红润的指尖儿什么也看不见。可这已足够贞淑良善的阿桢姐把脸烧红了。若不是借着洗浴紧往脸上泼水,非爆皮不可。

“诶呀我的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李曼桢双手报复似的拍打着对面颤悠悠的奶帮子,一脸的哭笑不得。

祁婧一听更乐了,凑近了悄声说:“我早跟许博商量过了,以后你来当大奶奶管家,我呀!甘心做小——咯咯咯……”

“你……你想做小,先把大床让出来!”李曼桢也是被逼急了。

“那——可不对!”

祁婧伸手往自己大奶子上撩水,“按宫里的规矩,应该谁侍寝谁把自己脱光了卷成卷儿送进去……咯咯!闲着的那个睡小床!没有让万岁爷来回跑的道理不是?”

“有心没肺的,不跟你胡闹了!”

李曼桢忍俊不禁,生怕再聊又扯到大被同眠上去,也不管洗没洗干净,拉开浴室门,湿漉漉的让了出来。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迅速擦干身体,换上内衣,开始吹头发。

今天要去参加可依姑娘的订婚礼,是昨晚就商量定了的。

李曼桢虽不爰热闹,却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更不好扫了两口子的兴,也就答应了。

订婚这个仪式,在现代人看来似乎早就过时了,可她却并不觉得画蛇添足。

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是要订婚的,每个必要的程序都充满了仪式感,足以让少女们的春心周而复始的萌动不已。

然而造化弄人,别说订婚,就算只简单结个婚,这辈子也怕是没机会了。只是,这本不存在的机会,也许偷偷的,换了一种方式……

吃过早餐,许博给老爹打了电话,安排好奥巴马的膳食。一家人跟昨天一样各司其职的出了门,只是今天的排场绝非平常。

许太太毫不夸张的盛装出行。简洁而不失张扬的裙摆下,是一双铮亮的长筒皮靴。鞋跟儿即使不高,也丝毫不影响她鹤立鸡群的好身材。再戴一顶飘着猩红丝带的宽边儿遮阳帽,看上去更像个英伦风的贵族小姐了。

这条裙子大胆的深v领,李曼桢昨天就看得咂舌了。幸好良家阿婧还没那么有恃无恐,真让事业线原形毕露,而是在里面穿了个黑色真丝的性感抹胸。

可以十分确信,抹胸里没穿内衣。那件小衣服柔软丝滑,绷着十足的弹性,简单得像个一,却把整个胸部裹了个严实。

从许先生反复流连的视线里,阿桢姐才幡然醒悟。

与其说那东西是为了遮羞,还不如说是为了突出重点。那胀鼓鼓的双丸跌宕,圆滚滚的呼之欲出,是怎样的波涛汹涌,生灵涂炭。作为一个女人都无法平心静气的盯着看够五秒钟。

“这副有恃无恐的招摇卖相,家里男人就不闻不问么?”

特别留意许博的脸色之后,她只能暗暗叹服。在那微陷的眼窝里明快流动的,除了赞美就是欣赏。对这位先生,真不知该深感欣慰还是表示同情。

当然,作为许家大宅的另一位美人,阿桢姐今天也足够耀眼。

许先生给买的旗袍的确贵得离谱,好在格外称心。用许太太的话说,这么漂亮的衣裳,如果参加典礼这种场合不穿,那才是罪过。

不过,对着镜子比了又比,还是觉得那一串梅花太鲜艳了些,思量再三,从箱子里拿出了那条披肩。

红黑相见的大条纹上,编织着古印度风格的卷草纹。那是用纯正的克什米尔羚羊绒手工编织成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这披肩太过华贵厚重,自己挑不起也压不住。现在上了岁数,却又极少机会撩动那份儿爰美的心了。

祁婧专门找了一只跟旗袍绣花同色系的唇膏给她。峨眉淡扫,轻勾眼线之后,两个美人对镜相望,欣悦一笑,真可谓翻着番儿的光耀了许家大宅的门楣。

八九点钟的京城,正值早高峰。在车流里缓慢的熬了半个多小时才出了四环。窗外春光明媚,道路豁然开朗。

李曼桢觉得有点儿热,解下披肩叠放在膝头,还是觉得旗袍的立领有点儿紧,便把车窗摇下一道缝儿。

“阿桢姐,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带你出来了!”许博边开车边说。

未等李曼桢搭腔儿,正在逗弄奶娃子的许太太抬起头来,忽闪着大眼睛拿腔作调的说:“哈哈,后悔了吧!你是不是怕那些王孙贵族把咱们温婉秀丽的阿桢姐给勾走了呀?”

许先生叹了口气:“唉,娘子懂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两个活宝……”李曼桢俏脸微红,小声嘟哝着看向窗外。

“姐你不错嘛,活宝都会说啦!”许太太的笑声透着真挚的赞美,随即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棒槌么?咯咯……咱们的许老爷——就是个棒槌!咯咯咯……”

“我怎么棒槌了?”许老爷不服。

“棒槌哥,你的心思我懂,可阿桢姐的心思啊……你压根儿不懂,实心儿的棒槌!”

许博在驾驶座上迅速回头,看了李曼桢一眼,“那你倒说说,我哪儿不懂了?”

“你当然不懂了!”

许太太一本正经起来,“咱们阿桢姐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从前那可是大富之家的小姐,也是什么人都入得了眼的?也就你吧,不知怎么就翻身农奴把歌唱,踩了新时代的桃花运了。”

“真的么?阿桢姐,我踩了吗?”

祁婧的一番话说得李曼桢心潮暗涌,却又忍俊不住,头抿嘴一笑。而男人的追问又让她怎么也不敢把视线从车窗上移开。

“你个坏蛋,你说的是哪个cai啊?”许太太大声娇嗔。

“呵——你又懂我了,你以为是哪个cai啊?”许先生愣装无辜。

“自甘堕落吧你就,我看就是个采花贼!”

“我还玉面郎君呢我,你看我这脸蛋儿,是不是不够白,不够嫩啊?”

“想当小白脸儿啊,的确差点儿意思!”

“切,你也不可着四九城的瞜瞜,有这么阳刚的小白脸儿么?”

“……”

自打进了许家大宅,像这样的斗嘴一天比一天热闹,小两口动不动闹得不可开交,转眼又好得蜜里调油。

不过这会儿,再贫的斗嘴都变成了背景音。李曼桢的思绪被街景扯出了窗外,越飘越远——触动她心脉的恰恰是那句“大富之家的小姐”。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不曾想起那个远在江南的家了。

这些年来,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早已习惯了清净寡淡的人际交流,连一个知近的朋友都没有过。是以祁婧冒冒失失的贴上来,让一向随和的她也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不过,再不自在也不至于不知好歹的拒人千里,那不是她的性格。反而在这份不自在里捉摸到了三分期待,一丝悸动莫名。

是因为上了年纪开始怀旧,惦念起那段春心少艾的不复韶光,还是日子过得舒坦安逸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动了红尘俗世不堪缭乱的心?

今天去的地方听说是个别墅,会有很多人。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丑才好。

杭州的那个家里也有一座别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座园子。就在西湖西边不远的留下镇。从乡下来到杭州后,母亲常年住在那里。因为要上学,她每到周末才去住两天。

有下人伺候的日子,李曼桢一天也没习惯过。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老家晨起戴雾的茶山,稻田里慢悠悠的水牛,还有一群小姐妹结伴游湖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大富之家的小姐?

哼哼!这个称谓未曾带来一丝快乐,反而压得她奋不顾身的跟父母做对,落得半生幽怨,一身飘零。

路边的建筑物渐渐稀疏,很快变成了白色的栏杆。栏杆里面是大片自动喷淋浇灌下的草坪,早春的新绿在人工水源的滋养下,变得浓淡相间,深浅不一。

广阔如原野的空间里,尚未完全焕发生机的植被覆盖着起伏不平的山坡。林木掩映中,坐落着好几chu风格各异的建筑,其中有一座通体纯白,看上去就像缩小了的白宫。

车子经过一个保安看守的大门之后,开上了蜿蜒的车道。李曼桢不由感叹,大都市里的有钱人向来如此,他们注重隐私,圈有自己的领地,是生活在围墙里面的。

伴着许太太的一声欢呼,车子竟在小白宫的门前停下。一群人围了上来,居然还有人扛着摄像机。

“唉,我就知道!这么好的场地,秦爷秦导演绝对不会放过我。好啦!婧主子要下凤辇咯~~!你俩先别动哈……”没等说完,已经有人拉开了车门。

“婧主子吉祥!”

两行统一着装,系着西式小白围裙的女仆分列大门两侧,齐整整的行了个蹲安礼,异口同声的招呼。

开门的是个戴眼镜的小胖子,无比利落的哈腰甩袖子带打千儿,又把胳膊递给婧主子搭手。岳寒毕恭毕敬的站在另一边,等婧主子先行才缓步跟上。

李曼桢对许太太的业务也有几分了解,却从未见过拍摄现场。见可依和罗薇躲在摄影师后面起哄,更纳闷儿了。如果事先没有准备,该怎么表演呢?

纯真的阿桢姐哪里知道,婧主子也并非总有正事儿,经常也采集一些生活中的边角料宠粉。这种时候,逻辑和细节都不重要了。粉丝们为之疯狂的,恰恰是这份把生活当娱乐的疯癫造作,返璞归真!

等鸾架进了门,许博才下车。两个女孩笑嘻嘻的叫着“姐夫”。

李曼桢把淘淘抱出来,立马就被罗薇接了过去。小姑娘刚甜甜的叫了声“阿姨好!”又被可依的叫声压了过去:

“哇!阿桢姐!你今天好漂亮啊,要不咱俩订婚得了!”

“都要嫁人了,还没个正经的。”李曼桢倒是习惯了这丫头的风言风语,跟许博收拾好行李,走进了大门。

西式别墅,天花板格外的高,富丽堂皇的装饰自不必说,总之极尽奢华之能事。

刚迈进门槛儿就听见“婧主子”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却看不见人。可依当先走上楼梯,再也安奈不住,回头交代:

“罗薇,你先领着小阿哥去房间,我得过去伺候主子啦!”一边飞快的上楼一边交代:“……就走廊顶头那个套间儿,还挺宽敞的,随便点儿,住下都成……”

“哎——可依等等我嘿!”

许博看她忙三火四的上楼也来了劲头儿,将行李和婴儿车交给身后的服务生,跟阿桢姐呲牙一笑,也跟了上去。

李曼桢与罗薇相视而笑,一路来到二楼。

房间的确很宽敞,朝阳的落地窗框住了满眼的绿色。把淘淘安顿好之后,李曼桢坐进椅子,端详起眼前可爰的姑娘:

“还在急诊科当护士啊,辛不辛苦?”

“还好,早就转到产科了,今儿个特意请了假。”罗薇甜甜的笑着,表情还是不太自然。这姑娘无论是性情还是品貌,都是儿媳妇的上佳之选,可惜……

自打当兵之后,阿良的任何决定她都刻意控制着自己,只给出必要的参考意见。毕竟对男孩子来说,主见比什么都重要。

“专升本的课程还在上么?”李曼桢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这个信息,她也是从阿良那儿了解到的。

罗薇摇了摇头,“没继续读了,可依姐说我年龄大了,等读完什么都耽误了……对了,她帮我拜了个师父,假期结束后就去学推拿和理疗。”后半句,小姑娘说得跃跃欲试。

“哦,那也好。”李曼桢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有男朋友了么?”

罗薇这回只剩摇头,笑着去逗婴儿车里的淘淘。

窗外的春光把她水嫩的脸蛋映得白里透红,浓密的睫毛无声的刷过明眸,格外清亮。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就被门外的说话声打断了,一听就是祁婧和可依在笑。

“……啥?林黛玉?岳寒,你妈妈叫林黛玉啊?咯咯咯……”

“念没念过书啊,人家叫林黛亦!纳兰词里有一句记得吗?‘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林黛玉的黛,亦风流的亦!”说着话,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推门走了进来。

李曼桢早已站了起来,直勾勾的望向可依。那个名字,她已经快三十年没叫过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听到。

“可依,你说谁叫林黛亦?”李曼桢尽量压住自己的激动。

“我婆……哦不是……”周围立时响起一片嘘声,“那个——岳寒……岳寒他妈妈呀!”

“岳寒,你妈妈娘家是哪儿的?”李曼桢眼中更显热切。

“跟您一样,杭州的。”岳寒从婧主子身后走出来。

“她是……你是不是还有个姨妈叫林优冉?”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岳寒惊讶的笑着。

“她……”

李曼桢也在笑,刚说了一个字就哽咽了。眼睛里泛起晶莹的光,紧握着婴儿车的扶手,抑制住微微颤抖:

“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