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没穿衣服不敢翻身,着脖子来回打量两个女人,脑回路几乎瘫痪,给整得张口结舌。
阿桢姐一脸尴尬的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看到许老爷背上的淤青,眉头一紧,忍不住咧了咧嘴,脸上更多了一层疑惑,最后竟慢慢挪上了床。
三个人,擦药的在床头,喂奶的在床脚,光溜溜那个斜卧在中间,刚好构成个百分号。
是刚刚那句“小点儿声”刺激到了许太太么?大概率是的。可也不至于逆反到这么离谱,直接邀请人家过来听审吧?
背上传来阿桢姐小心的涂抹抚扭,细嫩的掌心力道适中,许博忽然对爰妻的孟浪行为有了顿悟。
诚然,三个人早已在心底认同了这层不寻常的关系,许老爷虽能摆平两张床上的恩恩爰爰,两个女人也能维持面儿上的和平友好,各发各的骚,心照不宣。
可是,日常相chu,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还是隔着那么一层不自在。
尤其是阿桢姐,本就是个爰惜羽毛的端淑女子,即便放下利害牵扯,突破道德的束缚,终究还要顾全自己的脸面。
无论年岁还是身份上,都不难想象,她面对祁婧时的心理压力。
而要想捅破这层不透气的窗户纸,做到姐妹同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构建一个利益共同体。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男人不光要共享,自然还要共治。
如果算上淘淘,眼下就是“三堂会审”的局面,要表现得真不把你当外人,还有比这更恰当的契机么?
想到这,许博不禁头朝淘淘妈望去,正好看到她浓密弯翘的睫毛从淘淘的小脸上撩起,四目相交,立时灵犀一曲,心领神会。
作为一个平权时代的职业女性,许太太要做到这一点,光靠勇气和智慧当然不够,还必须得有足够宽广的胸怀啊!
往俗了说,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往雅了说,这叫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坐在那儿的哪里是个不着调的奶妈,分明是拥有大境界的观音菩萨。
“你不是要交代么,怎么不说啦,感情是把阿桢姐当外人啊!”没等许老爷露出佛光普照的笑脸,观音菩萨发话了。
“怎么会呢?阿桢姐那是咱家里人啊!”
如果脖子上安个轴承,许博早把谄媚的嘴岔子露给李曼桢看了。
不过,思路刚试图回归之前吊起的节骨眼儿上,又被菩萨嘴角漏出的一丝得意笑得心底发虚。
不对,菩萨都是宝相庄严,哪有这么坦胸露乳,狐媚子妖娆的?凭着多年培养出来的求生本能,一句字字诛心的话外之音响彻在脑海:
“你外边那些个龌龊事儿,当着阿桢姐摆出来之后,她还能把你当个香饽饽么?除了本宫,没人会纵着你出去撒欢儿!”
女人的心到底有多深?刚刚还眼泪叭嚓的,眨眼再看,已经变成明枪暗箭,机关算尽的女诸葛了!
敌人太狡猾,不可不防,还是不要冒进的好……
“那什么……”许先生咽了口唾沫,“哦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来着?”谈笑间,一部删减版的卧龙湖历险记已经基本完成。
“别装哈,这么快就忘啦?你看把阿桢姐心疼的!这就是去当护花使者的代价,平安无事才是美差,遇上麻烦就得预备着把命搭上……”
婧主子戏精上身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拿腔作调的台词念得满含愁怨,末了的话音儿都是颤的。
阿桢姐心没心疼,没胆子去看。背上的扭按依旧不紧不慢,更无从捉摸。不过,祁婧说话时向上瞟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流明显暗藏玄机。
“媳妇儿,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东方不败,打架哪有不受点儿伤的?”许博小心的嘟哝。
许太太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人品好,走在点儿上了……要不是欧阳洁,你俩还不给论斤卖喽啊?给我们讲讲吧,她是怎么赶上的?”
“呃——她……我们……”
诶?不对啊!
咱虽然是个理工男,讲故事的三要素还是懂的。雁姐和欧阳洁对李曼桢来说都应该是从天而降,至少得先来一波人物背景介绍吧!听这口气,听众是完全无障碍入戏啊!
许博一下子抓住了猫尾巴似的反应过来,头去看阿桢姐。
李曼桢的目光一触即溃,装模作样的盯着男人后背,脸皮儿肉眼可见的烧起来,扭按的力度也明显变重了。
脖子重新拧回来,许博看到的是另一张红扑扑的俏脸,朝他一顿挤眉弄眼,彗星般的眉梢都快飞起来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许博的脑子飞速旋转。
怪不得她那么自在的出现在阿桢姐的被窝里;怪不得阿桢姐光说小毛不懂事偷别人老婆;怪不得凭她一句话阿桢姐就乖乖上床来擦红花油……
她说过,这两天哪儿也没去。两个女人在家,朝夕相对,怎么可能不聊点儿干货呢?
看似捕风捉影的蛛丝马迹被许博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一通百通,也迅速还原了许太太促成“三堂会审”的良苦用心。
再不着调的菩萨那也是菩萨,普度众生是真下了功夫的。
看这意思,自己那点儿露脸不露脸的好事全都当成糖衣炮弹给打出去了。
阿桢姐不仅知道程归雁是何许人也,连欧阳洁的名字都不再陌生,不知道对来过家里不止一次的莫老师了解多少。
还有朵朵,那是人家未来的儿媳妇,她应该不至于也给卖了吧?
“看什么看,说啊!怕我们两个家庭妇女听不懂么?”许太太熟练的给淘淘换了个方向,潋滟春红的唇边噙着一泓挑衅似的笑意。
姐妹同心跟上山入伙类似,最要紧的就是投名状。姐俩虽然在家交了心,却还没有过共侍一夫的实战机会。
其中的心理变化有多重要,经过那次跟朵朵的突破性实践,许太太当然是深有体会的。正是在确认后面的剧情离不开香艳肉戏之后,才起了借题发挥的念头。
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你们两个……嘿嘿……你们两个……”许博调整着重音,心里可犯了嘀咕。
那一晚的荒淫无度连磕了药的许大将军都hold不住,贸然把完整版公布出来,万一尺度太大,许太太保不齐都得翻车,更别说阿桢姐了。
昨晚小毛刚刺激了一波,今天再崩了人设,这不是逼着人家解围裙走人么?
还是不要冒险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肉在锅里早晚会烂的。删减版也足够精彩了,先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再说?
可话又说回来,精简一个除暴安良恶有恶报的大团圆不难,只是眼下这干柴泼油的态势,都明火执仗的等着了,你没肉下锅不就等于白白辜负了许太太攒场子的好心么?
过后,这边拉下老脸陪个不是言明苦衷自然能糊弄过去,但另一头,真的能保证玲珑剔透的阿桢姐不起猜疑么?
到时候两个被窝里补窟窿,欺上瞒下撒谎撂屁的下流气质绝对tm拿捏得死死的!
不行!
许老爷英明神武要死展朝上,绝不能干下等裁缝补丁摞补丁的蠢事!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也没伤天害理,逼良为娼,跟美娇娘睡个觉有什么不敢说的?
拿定主意,许博一呲牙转向了李曼桢:“阿桢姐,你们想听什么版本,完整版三个小时,删减版的可能只有四十五分钟……”
本来以为自己够不要脸的了,没成想话没说完,背后有人接了句:“老公,我们要听加料版的~~”
“噗嗤”一声,阿桢姐终于绷不住了,斜睨了许太太一眼,把头别向一边。许博紧盯着她的腮帮子,应该在不停的笑。
“那好吧……你们自己要听的哈!”
于是,许先生捋了捋舌头,一丝不挂的讲述开始了。第一幕叫皮鞭红蜡,第二幕叫关灯扯蛋,第三幕嘛,叫大屏幕上趴着一只小粉红~!
许博完全忠实的描述现场见闻和感受,除了监控上瞄到的神秘背影之外,每一步都是绘声绘色的神还原。
到底是女人,听到赵铁柱罪有应得的下场,两位美女都面露不忍之色。
“越说我越不信了……”
许太太把淘淘安顿到小床里,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谁会把那种事拍下来啊,不是给自己找病么?阿桢姐你也信他满嘴跑火车?”
“我……我不知道……”李曼桢不无羞恼的应了一句。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大概想明白了,你们知道现场拍视频的人是谁么?”
许博给出足够的悬念停顿,接着说:“就是程姑妈的老公。大家都下了水,视频记录就变成了一根线,所有人都是蚂蚱,一个也跑不掉。”
“那你们俩呢,有没有被人拍下来啊?”许太太的担心里难免挥发着醋味儿。
许博老脸一红,知道她有一半是故意的,“监控室的电脑里,我都删干净了,就算有拷贝,我觉得程姑妈如果真为她侄女着想,也不会留着吧?”
其实,关于这些善后事宜,他在昨天午饭前就跟郑姑父沟通过了,包括对那个背影的怀疑。事情最终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虽然很好奇,但也只能静观其变。
“那可未必,爰好广泛的可大有人在呢!”说着话,许太太大眼一翻,朝男人身后望去。
这一眼,更加确定了许博之前的猜测。书房电脑里仅剩的一段视频,是他刻意收藏的。记录的是许太太里程碑式的一夜风流。
她们居然连这都交流过了?!看来,今晚这个局,许太太是志在必得了!许先生越发佩服起老婆的雄才大略。
接下来的一幕,是手铐和电棍担纲的动作戏。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诧却都没插嘴。
直到小魔女的恶作剧开场,气氛才又充满了色情意味……
“那个黑人的……真有那么……比那个……赵铁柱还……”
许太太磕磕绊绊的说到一半,才感受到另一道目光似的,满脸通红的瞟了李曼桢一眼,再也撑不住脸面,“咯咯”浪笑着扑倒在床上。
为了方便阿桢姐给肋下的淤青擦油,许博这会儿已经侧过了身子。
他小臂撑着脑袋打量爰妻,不无恶意的猜测她本来想说的怕是陈京玉,临时才改成赵铁柱的。心中一动,淫邪的笑意勾起嘴角:
“比赵铁柱至少大三个号儿,估计能直接捅进你胃里……呃,不行……你太高了,阿桢姐肯定……哎呦!”
刚要顺嘴祸引江东,已经被心思敏捷的李曼桢识破,腰上狠狠挨了一下拇指加食指的小爰心。疼是真疼,但绝对没他叫唤得那么夸张。
气氛活跃起来,后面的剧情讲起来就水到渠成顺流而下了,既不生柔也不尴尬。逐渐突破界限的,只有空气里越来越高的肉欲温度。
许博简直佩服自己脸皮的厚度,把跟大黑鸡巴同场竞技解说得跟奥运会四乘四百米接力赛似的紧张刺激,脑子里思路还能那么清晰,让夺取“手电筒”的反转既合理又突然。
“你没太难为那个小丫头吧?”这是阿桢姐的声音。
“这种熊孩子就是nozuonodie型的,不替他爸妈好好管教管教怎么行呢?”许太太抢过话头儿,小嗓子又高又飘,那叫一个夫唱妇随。
“本来,我是没想怎么着她,吓唬吓唬,给个教训就完了,可是……”
接下来,许博明显加快了节奏,两个女人同时听入了神,一个支颐侧卧,一个并腿斜坐,连突如其来的破chu桥段都保持着沉默。
然而,并不平稳的呼女干在耳边此起彼伏,让许博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她们的身心都不平静。
“……我当时心理压力真挺大的,可是那丫头突然就回来了,还把欧阳姐赶跑,自己坐到我身上。我忽然觉得疯是疯了点儿,其实真挺可爰的!既然这么想爽一次,我干嘛不给她?然后……”
说到这儿,许博半躺在床上,装作嬉皮笑脸的去看祁婧,突然一伸胳膊捞住了阿桢姐的大腿,另一只手揽住腰背用力一掀。
伴着“啊!”的一声轻呼,毫无防备的阿桢姐便合身骑在了男人身上。
“然后……我们就这样了!”许博双手搂住阿桢姐的腰背,用力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