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的星巴克人满为患。
许博瞥了一眼大春面前黑乎乎的饮品,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那苦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许博不喜欢咖啡,也不喜欢星巴克灰黑冷柔的装修风格。装什么中产阶级的小情调啊?
一个个都是抱着手机刷朋友圈儿的凡夫俗子,非得半生不熟装腔作势的表演上流社会。是读过圣经啊还是承受不来生命之轻啊?劲儿劲儿的。
面前的大春一直没吭声,咖啡倒是喝了两杯了。看来他还挺好这口儿,也不知道肚子里装不装得下那么多浓黑的苦味儿。
是酸,是涩,是苦还是痛,许博只能猜个大概。大春装起深沉来,功力可比他深厚得多。
事情的经过,祁婧都跟许博说了,包括很多细节。许博看得出,她特别需要说出来,仿佛窝在肚子里就会中毒一样。
那种场面显然把许太太纯真的神经网络震得七零八落,害得他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半宿。
果然,海棠是因为知道了冲突之后发生的事才去找了吴浩,被骗去了那种地方。再没办法隐瞒,许博把前因后果跟祁婧说了。
车祸的情况,第二天一早他就跟大春沟通过了。不管是死是伤,都没咱哥们儿的事儿,不用怕。
大春谈完生意,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通知许博一起过去。没想到,问话的居然是于晓晴。
有了熟人,情况了解得就更清楚了,一死两伤。
垃圾车司机只是皮外轻伤,当晚chu理一下就回家了。喊许博停车那胖子直接撞飞了出去,脑袋漏了。开车那个折了几根肋骨,躺进了医院,没有生命危险。
那段路虽黑,摄像头也把胖子砸许博车窗的动作拍得一清二楚,显然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
明摆着是那帮孙子没病找病,而且量他们也不敢说有人雇凶的事。许博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对着警察妹妹兼兄弟的未婚妻,一退六二五,推了个干净。
想吃铁蚕豆,把牙崩了,活TM该呀!
一整天,许博跟大春都还挺得意洋洋的,一起摇头尾巴晃的参加晚上的应酬。谁成想……唉,女人啊!
昨晚接到祁婧的电话已经九点多了,让去大春家里等。
兄弟俩干脆没上楼,守在楼门口。
海棠被祁婧搀着下了车,衣装还算整齐,然而眼神呆滞,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我见犹怜。看见大春,见了亲人似的朝他抢了一步却又停住了,头往台阶上迈,眼泪止不住的滚落桃腮。
大春眼睛里明显一痛,上前一步把媳妇儿搂在怀里。这是许博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直接的表露情感。
祁婧的眼睛也是通红的,明显哭过。只有徐薇朵面色平静,眼神漠然的跟在后面上楼。经过许博身边的时候,居然被他闻到一丝血腥。
上楼进屋,祁婧把海棠搀进了卧室。徐薇朵直接面向大春说:「这事儿会有个交代,回头再约。」说完就独自下楼去了。
祁婧出来抱着许博的胳膊嘱咐大春:「你是她老公,她是为了你才犯傻的,不许再刺激她了。」说完又要哭,勉强忍住没掉下泪来。
回到家,夫妻俩默默的伺候完孩子,收拾好自己,上了床。祁婧把一晚上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讲给了许博。
「老公,刚才跟你说的,要全烂在肚子里,知道么?」
夜深人静,祁婧的声带还在发颤。晚上经历的事,即便是回忆和讲述,也让她心惊肉跳。
许博抚摸着爰妻的头发,「放心吧,老婆。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一个人坦白,我妈都不行。」
「你的好兄弟也不行,这件事尤其不行!」祁婧补充加强调。
许博明白,她是想说,要不要跟大春讲,必须尊重海棠的意愿,毕竟,这对两个人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在本来就风雨飘摇的那个屋檐下,对他们来说,今夜注定是一场难熬的考验。
无论如何,海棠是因为担心大春出事才强出头的,那个有点儿倔强的东北爷们儿心里一直憋着口恶气,许博比谁都更了解那种糟心的感觉。
刚觉得痛快的出了一点儿,竟然阴差阳错的作用到自己老婆身上。不是说善恶终有报么,说好的公平正义呢?还是说,谁欠下的债就该谁来还?
可这样的还法,也太他妈疼了!
为什么就有那样的傻逼,一定要把人当牲口玩儿才觉得过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本来就是畜生!还你妈尻的野兽摩托车,LOW尻!
女人不是玩具,而是专门造出来跟你一起做游戏过家家的好吗?
海棠那样的小可人儿,把她逗得眉开眼笑,什么姿势不随你挑么?非你妈用锁链子,狗蛋子,到底他妈屎壳郎只会滚粪球,低等生物!
再说了,那些情趣玩具是那样玩儿的吗?你他妈以为满清十大酷刑呢?想到这,许博激愤难平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老公,你想什么呢?」半天没说话的祁婧幽幽的问。
「没……没想什么……」
「我肯定知道,让我猜猜?」
「嘿嘿,累死你也猜不到!」
「欧--阳--洁!怎么样,我是你的知心小姐姐吧!」瞬间过来的下巴已经足够祁婧得意。
许博吃惊之余,很快想明白了关窍。在祁婧的经历中,恐怕唯一一次了解到那些「刑具」,就是在许博交代跟欧阳洁一夜情的时候。
「好吧,小姐姐!其实,是你先想到的吧?」
祁婧「切」了一声,不以为然,「我是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些东西,我只觉得好害怕……」
「宝贝,你害怕的估计是那些没毛的畜生吧?」许博把老婆搂紧些,「那些玩意儿毕竟只是工具而已。不过,要是不确定欧阳洁真的喜欢,我也不敢往她身上招呼,你是没听见她叫得多勾人,绝对是爽多过了疼。」
「变态,还勾人,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吧!」祁婧身子一阵不依不饶的动。
「许太太,我三魂七魄的遥控器都在你手里,还装了GPS,24小时全球定位,谁也勾不走!」
听着老婆「吃吃吃」笑得含包欲放,终于彻底放松。
许博接上话头:「她为啥好这口儿,我也搞不懂,这心理问题估计得问莫黎。我更好奇的,其实是那个『主人』,跟你今天看见的那帮傻逼相比,那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好么!」
这次祁婧没有因为提到莫黎而神经过敏,好像被什么念头给催眠了,半天才说话。
「老公,那个……我好像……有点儿……体……体会……」
「啊?你也喜欢被拷起来禽啊?!」许博嗓门儿立马提高了。
「诶呀不是!」祁婧一拳捶在许博胸口,「那些东西吓也吓死了,我是说……那个……主……主人。」
「哦?」许博一下想起昨晚疯狂做爰时祁婧的话,说以后要跟他分享快乐。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祁婧的声音变得又娇又绵,「听见你手机铃声响了,我好开心好开心。那会儿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主心骨,要是在车里被小毛……内个的时候,就知道你在,我肯定就不慌了。而且……」
祁婧的小脑袋快羞得钻进男人的咯吱窝里去了。
「而且……我会叫得很大声,故意让你听见我有多爽,让你听得见,吃不到,酸……酸死你!」
许博没等爰妻娇羞无限的说完,已经挺身而起,把她压在了身下。这他妈估计是性商爆表的节奏啊,什么样的荡妇淫娃才能有这么一针见血又灵光乍现的领悟啊!
伸手往下一探,又热又滑的浪水儿抹了一手,许大将军立时虎躯一震,准备好了陷身草莽。
「想酸死我?好大的胆子,主人现在要惩罚你!叫我……」
激烈的动作似乎一下把祁婧的呼女干给点燃了,大奶子剧烈的起伏着,长腿顺势勾住了许博的腰。
「主……主人!快来……快来禽婧婧,婧婧今天吓死了,婧婧要主人嗯--噢!主人好棒啊--啊啊啊……主人好厉害--呜呜呜……」
本来以为受了惊吓不宜求欢,没想到战火比平时烧得更烈。许博发现,有这么个骚货老婆,随便找个什么词儿都能借口禽半宿。
不过,话说回来,夫妻之间,又有什么比得上一场鱼水之欢更能涤荡身心的呢?
许博从激情的回顾中抽离,还是端起了咖啡杯。
黏糊糊的白色泡沫甚是可疑。他轻啜了一口,苦甜参半,入口浓香,味道尚能接受,就是怎么也不像是喝的。
这是祁婧给他点的,还特意说明,这个一点儿都不苦。
妈的,她居然以为我是怕苦,给儿子喂药呢?许博心中好笑,望向隔了老远的另一张桌子。
那是此刻这个咖啡厅里颜值绝对超标的一张桌子,围坐着三个女人--祁婧,海棠,还有徐薇朵。
把两个男人排除在外,这个要求是徐薇朵提出来的。说矛盾双方只能出一个谈判代表,再加一个见证人。女人在一起比较好说话。
所以,许博和大春每人被安排了一杯咖啡,只能在这坐着等结果。
「哥,我好像明白你那天让我看什么了。」闷了半天的大春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啊?哪天?」许博一下没能跟上大春被咖啡因刺激得不着边际的思想波动。
大春并未在意,面带笑容自顾自的说:「你让我看的,应该是她难过的样子。这些日子,我之所以难受,多半也是因为看见她闷闷不乐。尤其是昨天,气出了,晚上看见她那副样子,我心疼。不生气,只剩下心疼。」
许博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看怪物似的打量半天,又望向那桌美女,「你可拉倒吧,过度解读了哈!我那是让你看清楚咯,这么漂亮的小花娘,弄丢了可不好找!」
自个儿女人,能TM不心疼么?海棠昨晚的样子,许博光看那么一眼心里都直翻个儿。不管什么原因,不管谁对谁错,都根本TM不重要。
女人是用来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