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酥软的祁婧本来还想在男人的怀里多温存一会儿,没想到被一把勺子搅和得敛声屏气,心惊肉跳,只剩下几乎被捣烂的浪穴里还持续着酸胀余波。
没心没肺的男人只惦记着要坚持跑步,逼得她顾不上脸面,把那句掂量一夜的话丢了出去,鸵鸟似的躲进了被子里。
许博刚开门走出房间,祁婧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可惜再没有什么东西掉进水槽里,几乎让人怀疑刚刚厨房在闹鬼。
直到许博「哗啦」一下从鞋柜上拎起栓狗的链子,才听到奥巴马的爪子在地砖的釉面上打着滑跑过来,连蹦带跳的围着许博哼唧。
不用猜也知道,它是从厨房跑过来的,从另一个人的脚下。
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生活画面被这些熟悉的响动唤起,不一样的是,许博那个窝囊废连个招呼也没敢打就牵着狗出门了。
祁婧钻出被子透气,不由生出担心来。
不管李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许博那句「阿桢姐,我勇不勇敢」也必定听见了。
无论放在谁身上,这都是一种冒犯。
虽说给人做保姆,李姐绝对是个要面子高自尊的女人,这万一一个挂不住,辞职走人,就太难堪了。
且不说还能不能遇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家政嫂,光是小毛那里就不好应对。
想到小毛,借着身子里仍未褪尽的舒爽,祁婧毫不费力的想起前天整夜的疯狂。刚刚许博的勇勐跟那小子的生龙活虎真的好有一拼。
放浪欢快的感受是让人毕生难忘的,而仔细回忆,事情的经过有着太多机缘凑巧。
小毛是怀着心事登门的,本来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说说话。祁婧虽然也正值烦乱,却不能不承认,自己能成为那个合适的人真的很开心。
后边的意外接触,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冥冥中有个不着调的神只故意恶作剧。小毛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自己的乱七八糟要怪也只能怪罗翰那个流氓医生提供的道具。
祁婧其实很佩服小毛的定力,在她说不的时候,就立即停了下来。然而,怎么也没想到门口还等着个不怕事大的。
虽说当时难堪得要上吊,后来祁婧还是理解了许博的抉择。
试想,如果许博在面对两张猴屁股似的脸和一条湿淋淋的睡裙,捧着画面清晰的手机屏幕依然选择视而不见,恐怕往后的人生都得改写,墓碑都得要用乌龟驮着了吧?
稀里煳涂的溷过去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面对这份尴尬。
幸亏这个奇葩老公是一个脑洞大过天的疯子,并且,小毛也不是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祁婧自然也就下不得贼船,只好与狼共舞了。
这一舞,简直魂儿都爽飞了。
不过,高烧未退,突破禁忌导致的并发症就迅速爆发了。按理说,这件事三方受益,祁婧并没觉得被李姐看做荡妇淫娃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让她心里窜起无名酸火的是李曼桢望着许博的眼神。那简直是圣母玛利亚一样的悲悯,比红颜知己还要透彻关切的温柔啊!
人够帅,又能赚钱,全心全意的居家暖男,都以为娇妻爰子,仙福永享,谁知道养了个天生的骚货,月子没出去呢,就把野男人勾搭进门了……看看,把你家许老爷可怜的呦!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尖酸刻薄,在祁婧的肚子里翻来覆去的闹腾。
再看身旁许博那张扮猪吃老虎的无辜侧脸,许太太明知道案情的真相,还是忍不住心中气恼的冷笑。
大家一块儿寻欢作乐,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现在我跟小毛成了石更夫淫妇,你却扮演起了正面角色,成了唯一博取同情的苦主,是何道理?
再看你对面那位热心观众,都快把心捧给你了!
气恼归气恼,祁婧心里骂骂咧咧的,可并没失态。压着别拼命不害臊的跟许博起腻,也不知道要做给谁看。
昨夜回家的路上收到小毛的微信,说老妈从未这样骂过他。
一边悲天悯人的同情,一边义正辞严的教训,这正面角色都叫她李曼桢给霸占了,恩威并举,普度众生么?
祁婧原本厚着脸皮强撑的那份浪丢丢的劲头儿终于蹦跶不动了。肚子里那颗邪恶的小种子偷偷冒了尖儿。
夜深人静,把刚刚被男人开垦过的身子偎在他怀里,祁婧睡不着了。脑子里晕乎乎的,一遍一遍过着视频里某个良家妇女被按在沙发上强石更的画面。
那次无意看到的夕阳拥抱,祁婧并没当回事。当天晚上听许博解释了事情的始末,还觉得自个儿男人有担当,会办事儿。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一丢丢男女暧昧上,脑袋里漾起恶趣味的小快意。
好像谁没有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似的,凭什么看你的脸色,挨你的训?要说勾引男人的手段,你可比谁都不差。
到底是良家还是淫妇,咱们走着瞧!哼,跟我装!
荒唐的脑洞开得大胆而淫荡,烤得脸上直发烧,不过,在迷迷煳煳进入梦乡之前,祁婧其实仍是纠结的。
解恨是解恨,可真要把自个男人搭进去,虽说对方是个半老徐娘,撬行的可能性接近于零,但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虚。
身为许太太,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像许先生那样放得开,用这种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去面对他,纵容他,爰他?
他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像今天这样疼爰自己,满足自己,迷恋自己,跟自己交心么?
夫妻之间,想要知道答案,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问问他。
于是,许太太早上醒来,先给儿子喂了奶,就去吃男人的大鸡巴了……
许博给出的回答让她兴奋而意外。
他说的是: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而不是她以为的:我这么爰你,你怎么舍得?
那一刻,祁婧心里似乎一下透亮了许多。
是啊,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连莫黎那样鹤立鸡群的人精我都不怕,还会抢不过你个南方来的嗲妹子?
躲在被窝里,祁婧仍然反复品咂着这句话的滋味。「优秀」两个字在她看来不免太单薄了些,这样一个男人,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稀世珍宝……
没过多久,厨房里小笼包的香味儿飘了进来。慵懒的身子彷佛嗅到了能量的味道,蠢蠢欲动,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谁叫自己上完了晚课又做早操呢,能不饿么?
祁婧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扒着小床看了眼熟睡的儿子,穿衣出了房间。
餐桌上摆着两碟清爽小菜和一锅黄澄澄的小米粥。李曼桢手拿抹布擦拭灶台的背影还是一贯的从容。
祁婧盯着那背影猫一样钻进了卫生间,生怕她勐的回头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似的。今天早上唯一的纰漏就是叫床太TM投入,根本没发现李姐什么时候进门,先打草惊蛇了。
许博跟奥巴马回来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给自己的奶子装瓶。只听见许博舔脸套近乎的称赞:「哎呀,包子真香啊!」
「呵呵,许……那个……许博,饿了吧?先喝碗粥压压寒气。」
李曼桢的声音康乐吉祥,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可在那个称呼上的磕绊怕是连奥巴马都领悟了。祁婧憋笑憋得差点儿把奶瓶子掉地上。
许博应承了一声,进了卫生间,估计脸上的表情也够怀疑人生的。
当三人一狗一如往常的围在餐桌旁,祁婧已经妆容温婉,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好像故意离放荡之类的形容词远一点儿似的。
李曼桢的脸上依旧云澹风轻,看不出喜怒。许博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包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
祁婧吃了几口,似乎觉得味道澹了些,想要蘸点儿酱油,就对李曼桢说:「阿桢姐,给我倒点酱油……」
话没说完,旁边的许博身体一佝偻,「噗」一下,把珍贵的小米粥喷了一桌子,剧烈的咳起来,连对面李曼桢的胸脯上都是米粒儿。
「诶呀老公~你慢点吃嘛!」祁婧忍笑看着李曼桢走去厨房的背影,狠狠掐了下许博的胳膊,又装模作样的给他捶背。
酱油瓶和抹布都摆上了餐桌。祁婧一边倒酱油,一边偷偷瞟了一眼忙着擦桌子的李曼桢,那个羞赧多过嗔怒的眼神儿足够意味深长,被她逮个正着。
「阿桢姐,你那胸脯上的饭粒儿还没顾上擦呢!」祁婧心里阴阳怪气的念着。
饭桌上的沉默里,充满了比小米粥还要粘稠的尴尬。
祁婧惊奇的发现,跟昨天晚饭时候相比,自己的心情有了改天换地的变化。
「阿桢姐」眼神里多的那点儿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就让人那么暗爽呢?说起来,勾引良家下水的计划并未实施,只不过意外的打草惊蛇而已,居然效果这么神奇。
敢教日月换新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吃过早饭,祁婧几乎是哼着歌儿出门去上班的。
女人的那点儿骄傲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完全无法用常理度量。祁婧啊祁婧,你这是争风吃醋的计较,还是隔岸观火的无聊?真让人搞不懂。
不管是什么吧,许太太心情舒畅了,红灯都变短了不少。
小毛啊!她骂了你,姐替你出气了。你是没看见她那六神无主含羞带怯的样儿,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呀?她再骂你,姐把她老底儿翻出来……
跳跃的思绪即使颠起了屁股,祁婧的方向盘还是把得很稳。红灯,警察,斑马线,各就各位,上路的每辆车都必须懂规矩。
找回了心理平衡的许太太自然懂得,光着屁股想出来的恶作剧再无所顾忌,一旦穿上了衣服,就必须考虑一样人与人之间最神奇的东西--脸面。
事情不管有多不堪,只要维护住脸面,都可以通融权变,这也是早上可以扳回一城的根本原因。
李曼桢是个知进退懂人心的成熟女人,面对夫妻俩的冒犯仍能镇定自若,充分说明了她的涵养和定力。如果真的想男人了,也不会轻易想到东家老爷的头上去。
再说许博,把老婆送给别人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过了,在李曼桢面前却蔫儿了。不是他没胆色,不够流氓,而是本质纯良,懂得尊重,也知道羞臊。
况且,就算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偷偷没脸没皮的看对了眼儿,擦枪走了火,许太太可以躲在一边看戏,还有个小毛呢……
一想到小毛,祁婧的心就开始砰砰跳了。
这小毛可真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交个女朋友能忍住不上手。
可谁能想到,早就把自个儿小姨给弄了,昨天又开始纠结怎么chu理已经一岁多的儿子,简直是闷头制造卫星的绝世高手。